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人了,若不是身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沈溪或许还以为这是一场梦。这么多天了,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嫁给了他,一个与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的男人,而且,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了他。男人是性与爱可以分开的,他们可以一边说着喜欢一个人,一边又去与另一个人缠绵。女人则是,爱上了哪一个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舒了一口气,尽管冷墨对自己很好,尽管他对自己百般爱护,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二人之间还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乎冷墨也察觉到了,昨夜的侵占,是他不安的表现吗?答应了他,就不会退缩,他究竟在怕什么。
双腿间的酸涩让沈溪皱起了秀眉,两腿,都有点发软了。勉强直起身子,沈溪走到衣柜,想去找件衣服。看到镜中的自己,她愣住了,身子,布满了吻痕,就连脖子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淡紫色的印记。这,让她如何见人!
在心里把冷墨狠狠的骂了一顿,沈溪找出一条丝巾,在穿戴好衣服后围在了脖子上。
走下楼梯,冥安正在那忙绿着。看见沈溪,他微微点了点头。在看到她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时,冥安的眉头微微皱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闪过他的眼底。
“你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房间不累吗?”
走下楼梯,沈溪看着正在抹着桌子的冥安。
淡淡的看了沈溪一眼,职业化的笑容浮现在冥安的嘴角,“这是我的工作。”
“一个妖孽男这样,你也这样。明明不是那么爱笑,为什么非要摆出一副笑脸。”沈溪坐在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闻言,冥安的身子僵硬了下,但他很快缓过神来,淡淡的笑容依然挂在他的嘴角,“少夫人不喜欢吗?比起哭丧个脸,笑脸不是更好吗?”
“不用叫的这么一本正经,叫我小溪就可以了。”沈溪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其实,笑脸,在我看来,就是一张面具。”
“少夫人就是少夫人,直接呼名道姓是对你的不敬。”冥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年约20出头,乌黑发亮的秀发随意的披散着,她容色清雅秀气,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而恬淡,不同于被世俗所沾染的人,她没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让人觉得恬静,宛如仙子一样。这样的她,是让冷墨,那个不为任何女人留情的男人,而在乎的原因吗?
面具,沈溪的话听在冥安的耳里,或多或少的在他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波澜。她看出来了,是的,笑脸,是迷惑人的工具。表面上,他是一个随和的人,暗地里,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的身份,是让人恐怖的暗杀者。身为冷家的保护者,他自小就接受了非人的训练。成为一个杀手,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墨家文,冥家武,多少年来不变的规定。就算冷霜解除了这一规定,但是两家的长老级人物依然不折不扣的遵循着。
成为一个杀手,冥安没有怨言。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但是这一成长过程,在他看来,是一种享受,是一种人生的磨练。长期的训练,他练就了看人的本领。但眼前这个女孩,他无法洞察出她究竟是不是有着别样的目的才接近冷墨的。
成为冷墨的管家,是在他18岁那年,一系列的试炼结束了,初来乍到的他,并不为冷墨折服。但是,他的头脑,他的身手,让冥安心服口服。不是因为家族的规定,冥安决定留下来,而是,他真的决定要留下来。
冥安曾说过,让他效忠一个人,先让他打赢自己在说。
当时冷墨的眼神,冥安永远记得。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他的眼里,冥安看到了不屑。他被激怒了,但是交手下来,冥安发现,冷墨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富家子弟,他自认为身手很好,却无法伤他半及。
“不要门缝里看人。”
冷墨的话,他记忆由新。与其说他是冷墨的管家,倒不如说是朋友。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亲密的话语,但是自那之后,二人的关系悄然改变着。冷墨离开美国后,他尽职的做着管家的任务,顺便监视着周家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周平,周家的长子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沉默,蔓延在二人的中间,诡异的让人不知所云。手里拿着杯子,沈溪看着陷入沉思的冥安,刚刚说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了吗。
放下手中的杯子,沈溪轻轻的拍了拍冥安,“你怎么了?”
还没反应过来,沈溪只觉得一个强有力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逼近了柔软的沙发里。
呼吸,顿时掐住了,无法说出话,沈溪难过的想要掰开握着自己脖子的手。似乎察觉过来了,冥安松开了手,“对不起。”
“咳,咳。”
沈溪捂着脖子咳嗽着,刚刚,差点小命不保。
“你该不会是条件反射吧?”
缓过劲来的沈溪直起身子,打量着冥安。
沈溪的这一反应让冥安吃了一惊,对于一个差点要杀了她的人,她怎么会不怕。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沈溪显然没有虎口脱险的感觉,或者,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住害怕。
“我差点杀了你。”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条件反射。”沈溪好奇宝宝般的打量着冥安,这种探究的眼神让冥安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刚刚你在想东西,很容易沉浸在忘记自己的世界里,对外来的事物的干扰,你只会下意识的行动。小说上可是这样写的。”
“随你怎样想。”随和的笑容,依然挂在冥安的脸上。
“不过说实话,你看起来比妖孽男,可靠些。”
“妖孽男?”
“就是墨野啊,你没听说过他吗?”
“听过。”
那个家伙,怎么会忘记。如果自己被称为笑面阎罗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笑面虎,而且是一个爱沾花惹草的可恶的家伙。
妖孽,这个词,还形容的真实贴切。
“沈溪,是你的名字。”冥安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问着。
“怎么了?”沈溪点点头,手上却在拨弄着刚刚拿起的开关。按一下,房间的墙壁转化成了春天的画面,青山,流水,看起来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再按一下,墙壁又转化了,蔚蓝的海水,似乎要蔓延过来。
“好神奇。”沈溪睁大了眼睛看,手上却在玩的不亦乐乎。
那天真的表情,看在冥安的眼里,在他的心底激起一道浪波。或许,少爷是对的。
“你的眼睛,很漂亮。”忽如其来的,冥安说出了这样一句,“像溪水一样清澈。”
“是吗?”沈溪淡淡的一笑,“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在这个社会上呆久了,很多人都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冥安沉默了,她说的是对的,社会就像一个染缸,踏入染缸的人,有多少能保持自己的本色。
“少爷,你喜欢他吗?”
“他,他是个能让人安心的家伙。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哪怕日后的道路充满了危险。”
沈溪抬头看着冥安,“我知道,自从我答应了他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准备。”
“既然如此,就不要背叛少爷。”
冥安的郑重其事,让沈溪愣住了,他这样的严肃,甚至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
“我为什么要背叛他?”
“这样最好。”
冥安行了个礼,离开了客厅。
豪门的人,个个似乎都有点神经兮兮的。沈溪靠坐在了沙发上。为什么会背叛冷墨,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对自己很好,宠的很。可是,心里,总觉得还少了什么似的。
“顺其自然吧。”沈溪淡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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