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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媽咪》小苡作品导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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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莫缠前传-非凰凤临》

苍凌阁记载----

苍历四百一十二年,苍月大地的一国之主,苍月国第一十八任苍帝于祭祀大殿登基。半年理政期间,天下苍生怨言此起彼伏。

苍帝贪恋美色,后宫嫔妃无数,每日歌舞喧哗;轻信小人,坚信天下有长生不死之药,亲手挖取幼儿之心为药引。

苍历四百一十三年,苍帝自毙,死因不明。同年,朝中大臣叛变,各分势力,夺天下大权。

苍历四百二十二年,苍月大地一分为三,雍兴、红临、宁国各占领地。同年,三大国内部再分小国,局势趋于稳定。

苍历四百二十三年,各国签订新历,至此苍月大地四大国三小国屹立凛凛。

新月历零一五年,苍凌阁退隐江湖,轰动江湖,无人知晓其中原因。

沉寂了百年,苍月大地各国的国君一代换过一代,小纷争时有发生,却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直到某一年,已是新月历一百六十三年七月中旬的一天,红临国出现了一伙人。在举国正在被迫推举那高台上一身华服的奸人登基之时,那一伙人中某人仅仅是腾空倾身,华服之人倒地不起。

从那伙人中走出一人,居然是失踪十来日红临国的太子,一身太子服彰显身份,还有那红临人熟悉的凛然表情。

红临国太子立即登基,并跪谢了那一伙人,那时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整块空地上。

"我,红临国红闵,在此跪谢苍凌阁。"

苍凌阁,苍凌阁…

无数苍凌阁之说顿时覆盖整个苍月大地,据说它的存在是任何一国国君都无法轻视的,因为各国能有现在的和平,是当年苍凌阁的阁主一手平稳的。

苍凌阁,神秘面纱后的真实面孔没有人知道。红临国国君到底是怎么让这个退隐的组织重出江湖的,难道仅仅是为了红临国新君的酬劳吗?

错,传说中,苍凌阁的财富无人能敌。

为了什么?据苍凌阁专门记载的人回忆,仅仅是当时苍凌阁阁主大喊无聊之时,正想找点事做做,正好又有人有事上门。

难道苍凌阁已经被红临国收买了?

一出江湖,苍凌阁没有再隐埋,各国开始蠢蠢欲动,最后,苍凌阁阁主一句话,"大家最好想清楚,苍凌阁门口那片红堇开始褪色了。"

再也没有哪国的国君敢轻易派兵探查苍凌阁此出江湖的真正目的,每个人都清楚地从代代相传的话知道,苍凌阁门口的红堇原先是白色的,只是众多的鲜血把它染红,一直无法褪变原来那纯洁的白色。

此后,苍月大地上发生了很多事....新月历一百七十一年雍兴国

国都兴安最宽敞的朝兴路,是通向皇城的正大道,路的两旁座座府邸已是身份的代表。府邸越是临近皇城,身份地位越高。

细数离皇城五座府邸的第六座府邸,此刻在府里最大的一个院落里,传来了各种吵杂的声音。

这是雍兴国丞相非尹的府邸,而院落正是非尹和夫人魅翎住的银鲮苑。

非尹一身藏青色长袍,头发用一根银色丝带随意束在身后,两道修长弯眉,平时锐利的眼睛现在带着紧张。身姿凛凛地站在台阶之上,手边牵着一个不及腰间高的男孩。

旁边坐在台阶上,一个略高的男孩正手握卷书,细细品读,会时不时转头看向房间,心里随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半刻不得一丝平静。

非弘的小手紧紧握着非尹的大手,心里默默想,保佑是妹妹吧,我不想再被娘当女孩子,穿女孩子的衣衫会被笑,不好玩。

手上突然被一记小力道抓住,非尹微翘嘴角,蹲下身子,面对着非弘温柔地说:"怎么了?"

"爹,妹妹怎么还不出来啊?"非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童真而不由自主地歪着小脑袋,清脆的问出心里的渴望。

娘已经在里面快几个时辰了,刚准备在大哥温言细语哄得快睡着的非弘突然听到隔壁院子的呼声,便拉着非宇赶紧过来看。

娘在房间里面一直大呼小叫,隔了老远听得很清楚。非弘也感染了里面的气氛,不管怎么劝还是要等在门口。

非尹拗不过两个儿子坚定的要求,随了儿子们的心。

听到非弘的话,非尹绷紧的心微微松懈,"怎么,弘儿想要妹妹吗?"如果是女孩就真的太好了,非尹心里何止不曾盼着一个女儿,会用柔柔的声音嗲嗲地唤自己一声爹,不像两个儿子,日子久了连撒娇也省了不少。

连着两个儿子,非尹心里始终带着一丝遗憾,不忍娘子的痛楚,却也没想到娘子铁了心一心想生个女儿。

得妻如此,非尹已再无所求,希望上苍怜悯,再送非家一个宝贝。

"当然,非弘不想再被娘抓着穿女孩子的衣衫了,上次还被隔壁家的小世子看到,讨厌死了。"非弘想起小世子那暧昧的笑,可恶。

魅翎的调皮连非尹有时候也不得不觉得有点无奈,儿子总是被调戏,做爹的忙于朝廷里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必须要有个终结啊。

不再多说什么,非尹已经隐约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了,是不是....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非法整个人蜷缩着身子,依稀记着自己原本还在和那群朋友玩游戏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学校,回归了有电脑有电视的家庭生活。

兴奋不已地坐在被老爸因为玩游戏"不小心"点出来又多了几十个病毒的电脑前,总算弄完了一切,一上线很厚道地奴役了下游戏里的苦力们,就一个不留神被游戏里的怪打死了。

对,跟着自己游戏里的角色一个倒地,自己也跟着倒地,晕过去了。

啊!!晕过去了?开国际玩笑啊?

非法开始郁闷了,那晕过去了啊,自己也不会在一个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非法感觉自己就像被装进了一个袋子里,而且这个袋子里居然还有水。

"夫人,吸气,呼气,用点力,孩子就要出来了。"柳嬷嬷专门为宫里各位娘娘接生,可谓是老手中的好手,这回皇上为表关心,特地下了圣旨,要柳嬷嬷过来丞相府侯着。

柳嬷嬷一边为魅翎鼓气,一边指挥着旁边的丫鬟们准备好东西。

虽说生了两个孩子,魅翎此时还是不由想一死百了,实在是痛得要死。孩子,快点出来吧,娘快受不了了。

仿佛心灵感应,魅翎心想着要肚子里的孩子出来的时候,非法的脑海里闪过一排字眼,快点出来。

是谁啊,我也想啊,不管了,我挤挤挤挤挤挤!!!

感觉用了全身的力气,非法终于挤出来袋子,但是感觉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夫人,孩子出来了,还是位小姐,恭喜恭喜。"柳嬷嬷熟练地抱起小婴儿,连忙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水盆旁细细清洗小婴儿身子。

魅翎整个人虚脱了,耳里听到柳嬷嬷的话,欣慰一笑,喃喃自语,"总算是个女儿了。"

"这可不是,夫人天天在老奴耳旁念叨着要位小姐,上苍也是开眼啊。"柳嬷嬷用一块上好织锦,把小婴儿包好,心里不住纳闷。

"夫人,怎么小姐这不哭不闹的..."旁时帮各位娘娘接生,那些小主子一出来就是闹翻了天,怎么这位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谁说非法没有反应,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把绣绣给埋怨了不下十遍。短短的一瞬间,非法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她没有脱离时代的追求,她穿越了。

好你个绣绣,刚说要以我为主角写个穿越的小说,你那张嘴,咋就给我说灵验了啊。还是魂穿,你最好不要和我说你改了剧情。之前不是和我说女主是悲情所困最后想死没死成穿越去了,为了是不想扰乱事实。

可是现在有什么区别,我还不是照样穿了!绣绣,你最好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给我魂穿回去,我的游戏我还没玩够呢。

听柳嬷嬷这么一说,魅翎也觉得奇怪,怎么女儿不哭不闹,心里开始紧张,想伸手接过孩子,但是一抬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非尹不等里面的招呼,牵着非弘的小手就推开了房门,果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心里激动不已,三步并两步地急忙走到床边,"夫人,感觉怎么样了?"

"女儿不对劲。"皱起细眉,魅翎担忧地扯着非尹的袖子,"你快看看。"

原本带着怜惜的表情,听到魅翎的话,非尹也开始紧张起来,"给我看看。"女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要睁开眼睛了,三,二,一。

非法心里默数着数字,希望自己魂穿不是事实,其实自己最多就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作着美梦。

轻轻接过襁褓中的女儿,女儿皱巴巴的小脸蛋,顿时让非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就是他们的女儿。

女儿浅浅的呼吸突然,眼帘动了动,非尹激动得手抖了一下。

好漂亮的眼睛!非尹在女儿睁开小眼的瞬间看到了那抹纯黑,有着致命的诱惑,使人不禁有种迷失的冲动。

帅哥!这是非法睁开眼睛后第一反应,自己居然被一个帅哥抱着,感觉好幸福哦,呵呵。

显然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见到帅哥,非法的嘴角微微一翘,好想抱抱啊。可是感觉手抬不起来,最后抓了抓,一把抓住了帅哥垂在身前的长发。

非尹看着女儿的一切动作,满足地抱着女儿走到魅翎身边,"快看看,女儿没事。"

女儿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爹的头发,小嘴还挂着笑容,黑色的眼睛还闪耀着,魅翎担忧的心也放下了,笑着说:"看来女儿很喜欢被你抱着。"

当然,能被帅哥抱着,我魂穿一下也值得了,不过,先让我享受够先。黑溜溜的眼睛有点不舍地离开非尹,哇!美人!

非法一看到魅翎,直觉就是,这是什么世界,一下就看到了这么刻骨铭心的帅哥和美女。我这一趟牺牲,看起来不错,嘻嘻,绣绣,似乎穿越也不是什么坏事,怪不得大家都想弄个穿越来玩玩,原来可以有这么好的福利。

"你看,女儿也很喜欢娘啊。"女儿直直看着娘,非尹轻轻把女儿放在了床上,让俩母女可以好好的亲近亲近。

一直没有看到非尹手上妹妹的样子,非弘嘟着嘴,拉着非宇凑上前看放在床上的妹妹。

"好丑!"非弘没有见过小婴儿刚出生的样子,一看到妹妹皱巴巴的皮肤,直接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非法原本是看着美人的,突然头上又多了两个阴影,眼睛赶紧转了过来,又是两个帅哥,赚到了啊。

丑?小子,你找死啊,刚出生的婴儿就是这种样子,你小样没见过啊?不过...

小眼睛一下转到非尹身上,一下转到魅翎身上。照所有的迹象看,帅哥是我爹,美女是我娘,那我结合了他们的优秀血统,说不定以后也是个美人胚子。

"弘儿,不能这样说妹妹。"魅翎注意到女儿听到小儿子的话瞬间的皱起,轻轻出言责备一句。

非弘扯了扯身后非宇的衣袖,"哥哥,我刚出生也是这个样子吗?"

没有说话,非宇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们的妹妹,好可爱。非宇的心里没有弟弟那么肤浅,看到非法那灵动的样子,心里甚是喜欢。

"那妹妹很可爱。"找不到话来形容,又不想在妹妹面前失了面子,非弘找了个自己能接受的词。

看到没,啊,帅哥,你真是我的知己。非法看到非宇的点头,也露出了丝丝笑容。不过,小样,你也太牵强了吧。

"丞相,夫人刚生完小姐,不宜太过劳累。"柳嬷嬷心里的一道槛也落了下来,总算这位小姐一点事也没有。

该看的也看了,自然轮到正主休息了。

说实话,是不是婴儿都特别容易困?非法听到柳嬷嬷的话,也觉得犯困得不得了,眨巴了几下眼睛,甜甜地入睡了。

懵懂间,非法想到,好像这一家人也姓非。莹白的世界,院子里的树梢上垂挂,北风带着寂寞的心情吹动从天而降的雪花。雪花附和了北风的任性,到底飘落。

柳絮是魅翎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丫鬟,温柔贤惠,和魅翎更是互称姐妹,深得府里众多下人的敬重,多少也算半个主子了。

稳了稳提在手上的食盒,里面放着柳絮刚在膳房花了大半天做好的点心。桂花糕是魅翎最喜欢的糕点,桂花不多也不能少,能做到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香味绕舌久久不散的手艺,柳絮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食盒里还放了一盅莲子羹,这是柳絮给另一位小主子准备的。天气冷,虽然食盒最底层放了些热炭,柳絮还是加快了脚步。

刚一转弯,随时注意手上食盒的柳絮被撞了一下,整个人眼看就要往后倒地,柳絮心里一跳,眼睛吓到闭了起来,等待意料之内的摔倒。

"啊--"柳絮嘴里还是大叫了一声,不过,等了一下,还是没有痛的感觉。不过,手上的食盒随着刚刚的动作已经不见了,柳絮顾不上奇怪之处,睁开了眼睛马上四下找食盒。

还好还好,柳絮拍了拍心口,只因她已经看到食盒被一人拿在手上,完完整整,地上也没有散落的东西,看来点心算是保住了。

"谢谢。"说完了感谢,移了移身子,柳絮抬起头,看清楚了来人,跟着一惊,"李大人!"

来人穿着一袭白色长衫,外面裹着一件白狐皮做成的氅衣,黑色青丝用一根簪子固定在头上,略显苍白的脸色,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样。

此人虽然外表看着和善,也确实是极少显露怒气之人,但是发怒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宛如坠入了地底,永生不得解脱的恐怖。

李辉一手搂住了柳絮的芊芊细腰,一手提着食盒,见柳絮回过了神,便轻轻放手,让柳絮站好。

把食盒递到后边,跟着李辉一同来丞相府的贴身侍卫动作迅速地接过,小心翼翼拿在手里。

"柳姑娘,可有何处不适?"李辉整了整有点乱的衣袖,此刻脸上平时温柔的笑容也没,平平淡淡。

糟了,看起来某人又惹了事了。柳絮盈盈一笑,脸上没有透露了心里的想法,"甚好,谢谢李大人相扶。"

"客气。"说完,李辉若有所思地看着柳絮。

被瞧得全身不自在的柳絮终于想起还有事情等着自己,也知道不能就此离去,"不知李大人这是?"

"李某是来找丞相大人的,柳姑娘可否知道现下丞相大人在何处?"

当然,早早就守在小主子床边,还一副慈父样说今天要好好陪陪女儿,原来是在逃避啊。

"李大人请随我来。"说完,又看了看侍卫手上的食盒,看来自己是不用担心了。

屋外,雪花飞扬,屋里,截然不同的世界,到处透着暖和的气息。四个角落分别放了几个暖炉,大厅中间也放了一个暖炉。

暖炉里添置了不少炭火,让整个屋子宛如处于温暖的春天,不用穿得过多累赘。很适合小婴儿,不用提心吊胆地害怕小婴儿着凉。

非法睁着小眼睛,眼里由一开始的好玩到此刻的无聊,小嘴也很配合地打了几下小哈欠,好困。

一大早,非法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直直看着自己的大帅哥。虽然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帅哥是自己这一世的爹,多少有点怀疑自己置身于梦境。

快一个月了,非法至今还没有名字,主要还是大帅哥的错。谁让非法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爹的时间就是很少,从旁人的对话中也知道,爹很忙。

忙的时候好几天不见人,不忙的时候又时时腻在自己身边逗弄自己。也听到有人要爹早点给自己起名字,还是没一会儿就被遗忘了,所以到现在为止,非法在这里的名字是"宝宝"。

"宝宝,别睡嘛,爹还想和你玩哦。"非尹看着怀里的小宝贝,伸手捏了捏非法的小脸蛋。

拜托,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捏我的脸啊!自己明明就有脸,怎么都不捏自己的啊,我这细皮嫩肉的,捏着会痛好不好!

非法快受不了非尹的逗弄,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不予理睬,准备行使自己作为一个小婴儿特有的权利,呼呼大睡。

魅翎在一旁摇了摇头,"相公,你就不能给宝宝好好睡一下吗?"看到了女儿眼里浓浓的困意,魅翎只好出言阻止。

"啊?夫人,你明知道..."委屈地停了下手里的动作,非尹抬头看向魅翎,眨了眨好几下眼睫毛。

眼角不小心,真的是非法不小心瞄到的,就瞄到非尹这传情的一面,居然在撒娇,天啊,大爱啊!

困意一下被非尹可爱的驱散,非法还动了动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翻了翻白眼,魅翎也被非法的笑声感染,嘴角微翘,顿时倾国倾城,"宝宝笑你了吧?"伸手从非尹的怀里接过亮着眼睛看着他们的非法,宠溺地点了点非法的小鼻尖,"小淘气,看你爹都不好意思了吧。"

肆意咳了两声,轻轻捶了捶微酸的脖子,"好了好了,这几天真是累死了。"想到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做事,非尹的脑海里还充斥着厌恶感。

魅翎也不刻意去问,心里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他这回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低头看着手里正顶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非法。

这个孩子很特别,从出生到现在,太多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就连魅翎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终归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特别就特别,不特别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嘛。

非法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娘现在想什么,肯定会小小鄙视一下,自己活了十几年了,能不特别吗?

皇上哦,非法竖起小耳朵听着。来到这里,已经好几次听到皇上这个词了,但是皇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估计肯定不是个什么理事的颓废人物,不然总是宣旨要大帅哥进宫。

是不是该暗示下大帅哥夺宫呢?平时看的穿越小说都这样写了,主角不是做了某某皇上的妃子就是帮某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成了名正言顺的军师什么的。

自己要是凭着自己的小小的足智多谋,大帅哥一定会是皇上的吧?有哪个古人能和一个现代人相提并论?那根本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不自量力。

等等,想了一下,非法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大帅哥成了皇上,那自己不就是什么公主了,那自己不就没自由可言了?

那不成,来到这里,自己怎么说也要游历天下才算不枉到此一游,这么亏本的事还是不要想了,费心费力。

"还不知道,留言说这几天回来,也没个确定的时间,这不是让我们这些为人臣子为难嘛。自古哪个君主可以这么随便的让臣子批改奏折的,也不怕我们篡位。"非尹心力交瘁,想到顶头那个皇上就有种恨铁不成钢。

掩嘴一笑,"好了,这话在这说说就好了。可是平时批改奏折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李辉也被宣旨选中了啊。"魅翎才不同情自己的相公,要不是皇上和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她还真的会小小紧张篡位的事。

"啊,不要和我说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有意还是无意,这几天的奏折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看。也不想想看,前段时间回家没帮他是因为你快要生了,哼!"非尹撇撇嘴,真是无趣。

"哦?这么说来我是一点也没人情味的了?敢情丞相大人是在怪我落井下石,公报私仇?"李辉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完人走进了屋里。

柳絮心里有点小紧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李大人,请。"一个转身,把门扉轻轻掩上。

柳絮从侍卫手上接过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点心等,退到一边。

非尹听到李辉的声音,有事哼了一声,"你来这里干什么。"拿起装了莲子羹的碗盅,倒了一小碗出来,端到非法面前,马上换上慈父的表情,"宝宝,来,爹喂哦。"

淡淡的清香是非法很熟悉的味道,小嘴马上张开,这里的食物就是好吃,没有任何化学物质,天然绿色食品啊。

魅翎暗暗用脚踢了踢非尹,压低声音,"你给我像样点。"抬头看向李辉,"李辉,好久不来玩了,过来看看我家宝宝吧。"

"干什么给他看....."还想说什么,最后在魅翎温柔的眼神警告把话藏在了肚子里。

李辉挡着了一部分非法的光线,非法也终于从美食中转移了注意力,又是一个帅哥,天啊,这里到底还有多少个帅哥啊。

微微一笑,也讶于非法突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辉恢复了以往低沉带着温柔的语气,"小天果然没有说错。"

移了一下身,稍稍挡住了非法的视线,非尹冷着声音问:"尚书大人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小女的吧,有什么事吗?"

"来劳驾丞相大人进宫批改奏折。"看见非尹移了下身,李辉也只好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非尹看到非法伸着小手揉了揉眼睛,知道女儿要睡了,压低了声音,"那还不快点走,真是碍眼。"

好困...朦胧中,非法听到自己的娘又说了什么,到底这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算了,等我大点再说吧..."云儿,这个月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了?"软软的语调,一女身着雪白的宫锦钿花厚纱小外衫,配着同色的宫缎素雪绢裙,松松垮垮披着一袭锦娟长巾,慵懒地躺在铺着一张完整的白色老虎皮毯的软榻上。

乌黑如泉的长发被女子轻轻用细长的指尖轻轻滑动,高高挽起的百花髻,斜插着一支梅花簪,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柳眉凤眼,腰间盖了张薄薄的锦丝挑织成的小毯。

被称作云儿的是坐在一旁,一身玄蓝色,及腰长发随意扑散垂在背后,细看五官与那软榻上的女子也有几分相似,好一个绝世面容男娃。

赵凌云今年刚满六岁,小小年纪才华出众,文采自不在话下,武功也在赵莜莜的刻意催促下步步攀升,自是与一般高手对决已是毫无生命之忧。

从药书中抬首,赵凌云抿了一下嘴,"娘,半月前功课已完成。"看样子,娘又要打发自己回去了。

听完赵凌云的话,赵莜莜凝神,敞开的窗子虽流进丝丝凉气,却还是没能驱散屋子里的暖气。

一会儿,蔚蓝的天空中,一点黑色由远而近。以极快的速度俯身低飞,最后停在了窗弦上,一只浑身黑色的老鹰乖乖地低头啄了啄脚上的铁皮。

站在赵莜莜身后的侍女绕过软榻,轻轻解下附在铁皮后的纸条,恭敬递给赵莜莜,又覆手走回赵莜莜身后站直。

看到纸条上的甜言蜜语,赵莜莜微微一笑,视线终于落到了最后一行字,红唇轻念:"我儿速速回,看来你爹想你了。"

"嗯。"赵凌云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刚离开没几天的人估计是无聊了也不喜他在外面逍遥才会这么快催他,一月之期眼看也到了,他就那么不懂时间吗,需要加急让飞鹰部送信过来吗?

赵莜莜淡然地放下纸条,继续玩弄手中的发丝,"云儿,既然功课也完成了,就回去吧。娘也趁这段时间去看看你那不学无术的舅舅,估计在外面惹了事不敢进门,这都大半个月没传消息回来了。"

赵凌云优雅起身,把手上的书本递给一直站在自己背后无聊地快瞌睡的小侍童,"去打包,我们回去吧。"

拿了主子递过来的书,京华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神,"小的遵命。"甩甩有点晕眩的脑袋,跑出了屋子。

赵凌云走到赵莜莜面前,伸出小手,帮赵莜莜把一丝乱发挽好,幼稚的童声轻吐字眼:"娘,孩儿回去了。"

"记得,不要在那里顽皮,你爹最近暗地里打了你不少坏主意,娘不在你爹身边拦不住他。不过,娘也教过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饶恕的尽管出手,你爹要是罚你你大可不必还在那待着。"赵莜莜想起枕边人那算计儿子的招数,也不禁摇头,小孩子心性。

没说什么,赵凌云仅是点了点头,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外拎着一个小包袱的京华,转身走出屋子。

来去匆匆,这样的生活从有记忆起已是习惯,赵凌云也能抛弃了累赘似的大批侍卫,独独带着京华来去。

天上的雪花稀稀落落,官道上只见两匹快马浅浅两排马蹄印过,来时必有归时。

赵莜莜又在软榻上躺了大半天,"影,赵旭旭那臭小子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显示位置在哪?"

"小姐,少爷最后传来消息是在兴安附近。"从一个隐密的角落传出一道男声,只闻声却不见影。

这样一来,岂不是...早知道跟着云儿一起了,路上也有个伴,赵莜莜有点刚没有早点问起这事。

"传话下去,明日我要最准确的消息,米儿,下去收拾,我们连夜去兴安。"挥手要服侍在后面的侍女下去收拾,赵莜莜又闭上了眼睛,等待。

皇宫,看着眼前终于可以用两手数出来的奏折数,非尹感动得精神一抖,再加把劲就可以批完了。

想到家里的娇妻,可爱的女儿,还有不会再撒娇的两个儿子,非尹一次作为动力,继续埋头奏折中。

一旁同样也所剩不多的奏折,李辉也埋头加把劲,总算是要熬出头了,内心也不由感到一阵舒畅。

"啊,两位爱卿真是国之栋梁,朕内心感慰。"雍翰推开御书房,就看到非尹和李辉两位朝中重臣,再看到书桌上的奏折数,心里乐开了花。

不多,不多,这次进来的时间不错,不过下次一定要先观察好了再进来,不然就像现在...

刚想完,就听到非尹冷冷的语调,"皇上,您可记得要过来了啊,不是说身感不适想再休息几天吗?"

两人见了皇上,没行使臣礼,雍翰也没说什么,走到书桌前,"哈哈,朕哪里敢怠慢了国事,身感不适也要过来的。"

"那剩下的奏折,臣等就让皇上过目,臣等逾越,还请皇上不要计较。"李辉摇了摇手上的扇子,走到雍翰身旁,递了个锐利的眼神。

非尹也放下毛笔,起身走到雍翰旁边,"皇上,微臣退了,您慢慢过目。"作势要离开,人也越过了雍翰走向门口。

雍翰心里苦哈哈地看着两个快要走出御书房,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出声:"非丞相,朕听说贵夫人诞下千金,也快满月了吧。"

一个月啊,这雍翰不说,非尹都快被众多的奏折弄得差点遗忘了,"是的,多谢皇上关心。"定了定脚步,非尹回头看向雍翰。

有点模糊,非尹没有看到雍翰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这段时间非丞相也辛苦了,贵千金满月的时候朕亲临给丞相府贺喜,望非丞相不会拒朕于门外。"雍翰心里自然打了些主意,不过也不明说。

非尹听完雍翰的话,想了下,"皇上亲临丞相府,自是非某祖上积德,臣到时恭迎皇上。如皇上没事,请允许臣等回家休息。"

在这只狐狸面前,非尹觉得还是不要太过于放肆,总要给点面子,自己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庆祝女儿的满月。

"退下吧。"雍翰一个甩袖,走到书桌,批改剩下的奏折。

李辉从容地摇着扇子,和非尹慢慢地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出宫的路上,皇上看来又在算计什么了,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满月的孩子?会有什么可以被算计的呢?

"非大人,可知皇上刚一番话的含义?"李辉懒得自己想了,反正皇上没算计到自己头上就好了。

非尹本是不想理睬李辉的,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各自心思多少都明白几分,收敛了笑意,"李大人这么聪明还要我说吗?到时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不要过于猜测。"

自古君王心,非旁人可猜测。

"想不到非大人这么悠哉,李某算是见识了,话说非大人贵千金也快满月了,可取了闺名?"问这句话,李辉想起自家的小儿子,那天从丞相府回来后就一直嚷着的话语。

爹,非弘的妹妹好可爱,我也想要一个妹妹,很可爱的。

小儿子的话,让作为爹娘的两人顿时不好意思,小小逗了下小儿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小儿子匆匆摇头,此后再无下文。

"哼。"没了后话,其实是自己也没给女儿取名,非尹不知该怎么说。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已经走出宫门,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家奴见了各自的主人,恭敬迎上马车,分道而行,连客套话也没。

坐在马车里,非尹开始烦恼,李辉问起女儿的名字,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到底女儿要叫什么呢。

之前忙着,一直没有好好想,这总不能没有个好点的名字吧。

太秀气的感觉不够特别,女孩子也不适合霸气的名字,文绉绉的估计夫人不会喜欢,难办...

马车摇摇晃晃,半刻钟不到就到了家门,脑子里想着事情,也是没怎么注意,抬头时,已经回到了银鯪苑。

魅翎和两个儿子在看着女儿,时不时发出笑声。注意到已经跨进门槛的非尹,招招手,"回来了啊。"

"是啊,皇上终于回宫了,这下总算没得忙了。"非尹跟着伸手捏了捏非法,"过几天,宝宝满月酒,皇上要来。"

我的满月酒,皇上要来?我的面子还蛮大的嘛,哈哈。听到非尹的话,非法心花怒放,有点小自恋的笑。

"皇上又不是没来过我们家,干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啊。"魅翎手肘撞了撞非尹的胸口,有点不明所以。

就是,想那么多干什么,皇上要来我还不一定高兴见他呢。非法此刻想着皇上最好不要是个什么糟老头子,不然污染了自己纯洁的眼睛。

"宝宝也该起个名字了。"非尹再次看向非法,看到了非法眼里的一丝疑惑,"宝宝啊,皇上不可怕哦,爹会保护你的。"

嗯嗯,非法我穿越了都不怕,还怕什么皇上,我等着他来见我,我要好好看看皇上是什么样子的。

《休夫莫缠》

苍历四百一十二年,苍月大地的一国之主,苍月国第一十八任苍帝于祭祀大殿登基。半年理政期间,天下苍生怨言此起彼伏。

苍帝贪恋美色,后宫嫔妃无数,每日歌舞喧哗;轻信小人,坚信天下有长生不死之药,亲手挖取幼儿之心为药引。

苍历四百一十三年,苍帝自毙,死因不明。同年,朝中大臣叛变,各分势力,夺天下大权。

苍历四百二十二年,苍月大地一分为三,雍兴、红临、宁国各占领地。同年,三大国内部再分小国,局势趋于稳定。

苍历四百二十三年,各国签订新历,至此苍月大地四大国三小国屹立凛凛。

新月历一百七十一年,雍兴国都兴安最宽敞的朝兴路,细数离皇城五座府邸的第六座府邸。

"夫人,孩子出来了,还是位小姐,恭喜恭喜。"柳嬷嬷熟练地抱起小婴儿,连忙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水盆旁细细清洗小婴儿身子。

"怎么小姐这不哭不闹的..."旁时帮各位娘娘接生,那些小主子一出来就是闹翻了天,怎么这位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谁说非法没有反应,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把绣绣给埋怨了不下十遍。短短的一瞬间,非法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她没有脱离时代的追求,她穿越了。

没想过会穿越,非法最后还是屈服了。

非法小眼睛看到属于这副小身体的娘时,就又舒心了。其实魂穿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穿过来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家里又有那么多帅哥美女,超赞!

她很受宠,来个半个月,她终于知道爹叫非尹,娘叫魅翎,另外还有总是对她笑的宇哥哥和调皮鬼弘哥哥。

小小的摇篮床里,铺满了柔软的毯子,非法安静地躺在里面,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厚厚的小被子里。

暖暖的被窝,让中午吃饱了就犯困的非法一睡就没了时间感,这是半个月以来经常发生的事。

快满月的时候,非法还是没有名字的宝宝,于是可急坏了家里人,尤其是爱女如命的非尹。

屋子里一时就静得只有非法吱吱呀呀的声音,而非尹听着女儿可爱的吱唔声,忍不住走到床边,戳了戳非法的小脸,马上得到了魅翎一记轻拍,"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快点想名字,自己又吵着,还不使点脑子。"

堂堂雍兴国的丞相,虽不是一人之下,但也好歹在万人之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曾这么嚣张地明言暗喻自己没脑子。

唉,偏偏就是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夫人,一个曾渴望翱翔万里的江湖女子,却因为他收起飞翔的翅膀,屈身在这小小的丞相府,算了,大人不计女子过。

非宇从书中抬头,"爹,我想到了一个字。"这个字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冥冥中要自己一定说出来。

禁不住诱惑,非宇觉得还是把脑海里的字说出来,不然总有东西在催促着自己,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说吧,说吧,你爹没辙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显然还在打击中的非尹不想说什么,随便啦,只要不是很难听就好了。

"非...法。"经过了挣扎,非宇最后还是在停顿了一下后,把后面的字给说了出来,眼睛也看向了非法,希望可人儿能喜欢。

非法!!天啊,宇哥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太爱你了。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非法不再是吱吱呀呀,而是一反之前,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非弘用手揉了揉睡红的眼睛,"大哥,名字起好了吗?"语气带了些许撒娇,让非宇习惯性地伸手过来。

伸手把非弘揉眼睛的手拉开,非宇带着宠溺,"起好了,叫非法。"

于是非法觉得自己很幸运,能用自己喜欢的名字,那是不是属于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他之前最满意的记忆呢。

满月酒的时候,她见到了他。

乍见雍延钧的时候,非法觉得他长大就是一个惑世的男人,回想那时...

呀?小美人要订亲了啊?可惜哦~非法迷迷糊糊听到什么四皇儿的亲事几个字,还窝在雍延钧怀里等待周公的儿子和自己约会。

小美人订亲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和我的名字连在一起啊?不知道…不知道我还是个小婴儿吗?

小婴儿的非法这回是彻底放了周公儿子的鸽子,就因为她被吓到了,小眼睛瞪得老大,小嘴大喊着:"你找死啊?死皇上,你找死是不是啊?"

可发出来的却是依依呀呀的声音,非法恨不得一把刀丢过去,谋杀了看着自己笑得很奸诈的皇上。

这就是她和他见面的第一天,他们订亲了,她没想到,他也没想到。

十六岁半那年,她无视皇帝的圣旨,私自离家寻爱,最后还是乖乖跟他回家。

红色的床帘,软软的被子,身边没穿衣服的男人,非法一下傻眼。

这,这,这,难道说…自己…她才想起自己成亲了。

用力摇着睡在自己身边的雍延钧,非法压着嗓子对着雍延钧的耳朵低吼:"雍延钧,我是不是被你吃了!"

太气人了!

雍延钧没想到一夜都闭着眼睛睡觉的非法早早醒来问自己这种事,既然自己得到满足也该满足别人,笑着点头,还带着磁性的声音问:"痛吗?"

脸刷的一下,红了。

她就这样属于了他,他是不是属于了她的呢?后面想想,也许不是,因为属于自己的男人是会对自己好,彻底相信自己的。

然而那天就像昨天,他对自己的误会,他出手伤害自己的痛,蔓延到心里的撕裂就如同天崩地裂。

"子母盅,子母相扣,母生子活,母死子随。非法,你倒厉害,在父皇身上下子子盅,你到底有何居心。"

雍延钧一字一字地说,非法一字一字听得清清楚楚,俩人就静静的看着对方,静静的…

雍延钧的话就像一把枪,对着非法的胸口狠狠扣下扳机,没有硝烟,子弹已经穿透心脏,留下过后的剧痛。

非法真的抬起手,感受心脏传来的痛感,"雍延钧,你给我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在父皇身上下子盅。"

眼里的悲伤,同样狠狠刺痛着雍延钧,闭上眼睛,不去看非法的眼睛。雍延钧冷着声音说:"那为什么父皇身上的子盅你体内的母盅可以引,如果不是同一对子母盅,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

于是他无视她的阻拦,无视她的努力,无视她那份对他的心意...

"不要拔银针。"非法看到御医要拔掉她扎在父皇身上的七根银针,放声大吼。

雍延钧压下心里的悲痛,看也不看非法,出声命令道:"给我拔了,还愣着干什么。"

这就是承诺过不会对她的话有半点质疑,会宠着她的男人,看看现在,他都干了什么。

不能让他拔,非法闪身就要上去阻止,另一个身影闪到非法面前,毫不留情在非法肩膀上狠狠一推。

"不--!"非法不会武功,就硬生生用柔软的身子接住了雍延钧的一推。人顾不上肩膀上刺痛,痛喊着最后的希望。

他们的父皇没了呼吸,雍延钧心乱了,一点也不犹豫。

"是你!"雍延钧突然转向非法,厉声质疑着,"你在父皇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到现在你还觉的是我做的?雍延钧,我告诉你,父皇会有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我要你拔掉银针吗?没有!雍延钧,我告诉你,那些银针是救命的,是保住父皇命的。你知不知道父皇身中两毒一盅,如果一个不留心,就是这样,玉石俱焚。"非法对吼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自己没有能挽回父皇的命,自己好恨自己。

雍延钧显然听不下任何解释,"父皇为什么会身中两毒一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下的毒,父皇会中毒?"

肩膀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非法的嘴角流下一缕血丝,整个人摇摇欲坠,"雍延钧,你是不是现在连我的一句解释也不给?"

没有解释,只有怪罪,最后的选择是五天的逃跑希望,五天也好,她至少能逃离他五天。

情已深,爱生恨,雍延钧心里还是惦记着俩人的情分,"五天,我给你五天的时间。如果我抓到你,你就陪父皇一起去。"

马匹准备好了,非法走出寝宫大门,"今天我走出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来。雍延钧,我只留一句话,恩断义绝。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是夫妻。"

恩断义绝,是她留给他的话。

很严重的话吗?一点也不,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他的伤她了解,但他曾经的话,字字如针,刺在她心口的伤谁人能了

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一句承诺的变迁是扎根的痛,身伤,心伤,如此的不真实。梦中,她希望她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没有认识他,没有被他伤过,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小姐,你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小心肚子里的宝宝。"米米绣站在大树底下,紧张地抬头看着树上的非法。

自己不过是跑去厨房拿碗药膳,这小姐就从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找了半天,靠着小笨才找到这里,真是被吓到了。

非法舒服地闭着眼睛,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自己才不回去那么快呢。拒绝米米绣的要求,非法淡淡地说:"绣儿,你就让我清静一会儿,宝宝没事的,他乖得要死在我肚子里呢。"

米米绣瞪目结舌地站在树下,"可是小姐你要回房用完药膳啊,这可是夫人早上临出门前交代的。"

非法一甩手,"哎呀,绣儿,我娘临走前交代用完药膳,我等晚上再用就可以了啊。"

怎么有这么耍赖的小姐啊,哪家小姐不是乖乖地让贴身丫鬟服侍的,就她家的小姐难服侍。

"小姐,拜托,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后,算绣儿我求你,能不能先下来,你要不想用药膳,绣儿就不端来,求求你快下来吧。"小姐你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要是有什么闪失,她可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啊。

听到不愿去接触的词语,非法轻皱眉头,眼里散出忧伤,仅仅是一下子,眼里又恢复了平静,"绣儿,我不是吩咐下去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事吗?"

米米绣伸手一掩嘴,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忌讳的词语,"小姐,绣儿不是故意的。求求小姐你下来吧,上面真的不安全。"

很想上去把小姐拉下来,可是米米绣没这个胆,要是一拉一扯出了事就糟糕了。

"绣儿,你去后院帮我看看我前些天种得草药发芽没。我等下自己会下去,你就不用担心了。"非法不想再听着米米绣唠叨的声音,匆匆打发。

"是。"米米绣知道自己又把小姐的伤心事引了出来,自己也后悔不已,得了话没有任何推辞,离开了树下。

自己回到非府已经一个多月了,犹记得两个多月前,自己是怎么离开兴安城的,那时的自己是带着伤痛,带着没有希望的希望离开的。

一路的艰辛比不上最后的一镖,直到现在,伤口愈合留下的伤疤还在背后。非法知道自己可以用药消抹背后的伤疤,可是她不想,不想把这道伤疤淡化。

清醒后的非法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心里曾有一度好想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最后她还是舍不得,留下了孩子。

每天躺在床上养伤,那时巫氏一族的人很热情,每天都换不同的人来陪她解闷,尤其他们的族长,她的好朋友巫飘也时常抽空陪她。

在和巫飘的谈话中,她知道他当上了雍兴国的皇帝,没有任何阻挠,据说是雍翰亲口下的圣旨,当着全朝百官的面宣布的。

得知雍翰她这个名义上的父皇没有死,她才惊觉自己上当了,原来那两种毒是宫里的秘药,能让人假死的药。

当时自己没有注意到,多数也是以为自己能亲手帮父皇解毒才遗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她来不及觉察,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伤害深深刺痛。

不过也好,最后他们的感觉走向绝路,她不想去追究也不想去质问,只想好好过后面的日子。

在巫氏一族那养病养了快一个月的时候,他居然派人来到微林接她。当时听到那些官方话的时候,她笑了。

对着天无言笑了几下,脸颊突然被冰冷的泪水接触,非法才意识到自己的掩饰,只怪掩饰得太好,到头来换来了笑后的哭泣。

非法趴在巫飘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天,原来自己的泪水可以这么多,可想而知之前的隐忍有多痛苦。

当初那么容易就相信假象的他,以为一卷圣旨就可以把她接回去吗?他太高估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对,以前她把他摆在心里前面的位置,可是他不会以为痛过,伤过之后她还能把他摆在心里吧。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这么伟大的事,而她知道她不够伟大,所以她不能接受没有真心实意地道歉。

一卷圣旨,他真的以为一卷废纸就能让她回去,她拿什么脸回去?

狠话是他说的,好话难道要她说?他不知道她非法一直都是性情中人,要她说好话除非那真的好到她没法忍受了,就随便说几句打发。

拒绝接旨的第二天,他来了,还是那么威风。但是身份不同了,他是雍兴国的皇帝,万人之上。

身边是她的爹娘和哥哥,还有她那经常被她欺负的丫鬟绣儿,这让她怎么拒绝。

他想得很周到,那晚,娘的泪水,爹的无奈,哥哥们的善劝,她投降了。好,她答应回去,但是不是以一国之后回去,她回非府,此非非彼非,而是她出嫁前的家。

她不想待在他的身边,一点都不想。

条件达成,他说是他伤了他,他给她时间,给她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时间。

告别了巫氏一族,感谢他们的照顾,非法回到了自己的家。

家里的温暖,温暖了她有点冰冷的心,融化了她想拒绝所有人安慰的结冰思想,她把悲伤再次化成泪水,祭奠她的初恋,她的一份寄存。

不知不觉,非法发现自己的眼里又开始出现湿意,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些还拿出来想干什么,反正她现在过得这么自在。

其实也不是很自在,本来想等再过几个月肚子大的时候家里人才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但是估计肚子里的宝宝不乐意,给她闹出了孕吐。

这下不会知道的也知道了,最后,她只能要求不要给他知道。

不就是怀孕嘛,有必要搞得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全家人紧张兮兮的,一天到晚缠着她,一点自由都没有。

非法发现,自己不过是抱怨肚子里的小家伙一下,小家伙居然又开始使出他的拿手好招,让她现在很想吐。

没把果脯带出来,非法最后只能从树上下来,速度返回房间。

饶了你娘我吧,我错了….孕吐真是不舒服,非法深深有种无力的感觉,肚子里的宝宝真会拿她这个娘折磨,还没出来就给她找麻烦。

刚回家没有几天,非法就让孕吐折磨得不成样子,所以近段时间都是在靠药膳补身子,尤其是前段时间大出血,元气大伤,全家人每天非要盯着她吃完补药才肯罢休。

每天三大盅精心熬炖的药膳,很多种既能解馋又能缓解孕吐的果脯,还有杂七杂八的小零食,非法在家可是优哉游哉,除了不想看到某些讨厌的人,正好现在就有一个。

非法夹起碗里的肉片放入口中慢慢嚼动,一手撑在桌子上,眼睛打量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雍铭。

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尤其是一进门对她的称呼,更是让她想拿把刀劈了他。

"表嫂,我不介意你盯着我吃东西,可是能不能不要用那种想杀了我的眼神看我?"雍铭吞下一口饭,实在受不了非法的眼神带来的杀气。

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你,"七世子,如果我没忘记,好像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你很多遍了,我不是你的表嫂。还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我记得今天没人交代要厨子煮多一份饭菜啊。"非法索性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桌沿。

雍铭速度扒了碗里最后几口饭,狼吞虎咽,"表嫂,你可是皇帝表哥的元配,皇帝表哥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封你为雍兴国当朝皇后。长幼有序,我不叫你表嫂怎么可以。"

话是说得句句有理,可听在非法的耳朵里是句句刺耳。

一旁的非弘看到妹妹微皱的眉梢,知道某个人彻底惹毛妹妹了,冷冷地出声阻止他们两人的战局,"七世子阁下,如果你吃饱了那非府也留不下你这位贵人,请回吧。"

"弘,你怎么这么煞风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外面回来,你看,我一回来就赶紧过来这边看你,还给你带礼物。"雍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盒东西,谄媚地递给非弘。

非法一下抢过雍铭手里的盒子,悻悻然打开盒子,讽刺地说:"什么好东西就知道送给弘哥哥,也不给我准备礼物过。到头来还不是到我手里,你就不能直接点送给我吗?"

曾经一度,非弘只要一收到雍铭的礼物没多久,礼物就会出现在非法的手里。谁让雍铭每次送的礼物在兴安城都很难找到,所以大部分都成了非法的藏品。

非弘任由妹妹抢过自己没到手的礼物,反正他那么宠自己唯一的妹妹,只要妹妹感兴趣,他都无所谓。

盒子里装了一支发簪,簪子由白玉雕刻,样式很普通,亮点就是簪子的前端还镶嵌了一颗圆滚滚的黑曜石。

如果仔细看,非法的眼睛就和黑曜石一般黑亮,灵动得让周围一切发光的东西失去魅力。

非法抬起眼帘,手里拿起簪子,在雍铭和非弘面前晃了晃,"七世子,这个你是要送给弘哥哥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雍铭端起茶杯,过掉嘴里的饭味。

非法很好奇,"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送这个簪子给弘哥哥吗?簪子一般不是送给姑娘家的吗?"

雍翰无视非弘冰冷的眼神,伸出手指摇晃了下,"错,错,表嫂啊,这你就不懂了。你看看弘这个样子,小时候多可爱,会笑会生气。现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见到我都不会呲牙咧嘴了,真不好玩。"

怕自己说得不够生动,雍铭还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我是怕他这副冷冰冰的表情找不到姑娘家,所以才送这簪子给他,看上哪个姑娘了,就不用靠脸了,送点东西直接娶回家。"

"警告你,一我不是你表嫂;二我家弘哥哥娶不娶得到媳妇是他的事,你没有任何立场管;三你以后送礼物送给我就好了,我弘哥哥不缺你这份礼物。一个大男人送什么礼物给个大男人,传出去还怕别人不会说闲话啊。"

非法解释一遍后,很正大光明地当着雍铭的面,甜甜地朝非弘笑着问:"弘哥哥,非法说得对不?"

面对自己的妹妹,非弘摆不出冷冰冰的表情,微笑地应允,"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拿去吧,反正我也没用。"

这下雍铭可不乐意了,凭什么非弘对上自己就是一副万年冰山的样子,对上非法就变了个样子。

"弘,你这样很伤我的心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家很在乎你吗,一回来连万展楼都没去就来找你了。"

脸上的表情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就像一位被相公遗弃的夫人,带着怨念,还傻傻地等着相公的回头。

"你够了哦,你要去万展楼寻乐子就请,不要说得好像我们非留你不可。"非法鄙视地随手把簪子放进盒子里,讽刺地看着雍铭。

突然,非弘站起身,淡淡地说:"我回房了,七世子你请便。"

非法也赶紧起身,"弘哥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说完,挽住非弘的手臂,离开了大厅。

"弘,明天见。表嫂,明天见。"

白玉簪子很漂亮,尤其上面还镶着黑曜石,非法很是喜欢,第二天一大早,非法就把簪子递给正在给自己梳头发的米米绣,"绣儿,今天把这簪子别上。"

米米绣笑着点头,拿起簪子打量了一下,"小姐,这簪子真好看。"

"当然,不好看我拿它干什么,不过说真的,那只狐狸的眼光还真是好的没话说。每次出去回来都给弘哥哥带礼物,人家一样礼物都没有,想想就纳闷。还好弘哥哥对我好,这簪子就是我从弘哥哥那要来的。"非法满意地看着铜镜,簪子别着真是好看。

米米绣帮非法打理好一切,就陪同非法一起前往大厅。

非法今天穿着一袭翠绿色的纱裙,腰间围着一根白色的编纱带,松垮地打了个结垂下几根纱条,走动的时候随风有种飞舞的样子。

路上的仆人见了都说自家的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话传到非法耳里十分高兴,整个人一路保持着暖暖的笑容,来到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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