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希芫养成一个习惯,每当做噩梦时,她就会爬上凌刻骨的床。当她长到十岁的时候,凌刻骨突然再也不管她。无论她有多害怕,都不再抱她,也不再哄她入睡。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希芫睁着眼睛一直到天色发白,才浑浑噩噩地起床。
经过凌刻骨的房门口,她下意识地往里看,空荡荡的床告诉她爸爸又一夜没回家,不知道流连在他哪一个情妇床上。
希芫脆弱的心有些刺痛。
揉着有些昏沉的头,她转身下楼。
“娃娃,又没睡好?”见希芫走下楼,一个俊美的大男孩走过来,他一边接过希芫手中的书包,一边关心地问道。
希芫淡笑着摇头:“没事,沈哥哥不用担心。”
“快去吃早餐,爷爷特地为你煮的玉米浓汤。”沈丹拉着希芫的手,把她带到餐厅。
“娃娃,多吃点,你再这样瘦下去,风都能把你吹跑喽。”沈管家充满慈爱地看着希芫,从前的芥蒂因为她的安静乖巧而消失,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从不多语的小女孩。尤其是在她被蒋丽雯欺负时,那强忍着不哭的柔韧更让他痛惜。
这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野狼的女儿?
“好香的玉米沈汤,沈爷爷,谢谢您。”希芫接过沈管家递给她的玉米浓汤,乖巧地道谢。
“喜欢就多吃。沈丹,你也快吃,一会儿还要陪娃娃去上学。”
“爷爷,我知道。”少爷当初把他跟希芫一起送进奥丽维贵族学校,就是让他做希芫的保镖,随时保护她的安全。而他一直把这项工作当做享受,因为他可以随时随地看到他倾心的希芫。
希芫低着头,下意识地搅着玉米浓汤,心神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这两年,爸爸常常不在家,有时出国视察分公司,一去几个月,要见他比见主席都难。
好不容易爸爸前天回来了,可是只在家住了一晚上就又消失不见。不知道他是真那么忙,还是故意躲着自己。
只喝了两口汤,她就推开碟子:“我吃饱了,沈哥哥,我在车里等你。”
“娃娃,等等我。”沈丹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边抓起书包,一边追上去。
“又没吃东西。这孩子,是要饿坏自己吗?”沈管家摇着头,低声轻叹。
……
站在书房的窗前,凌刻骨绷着一张俊脸看着外面的某一处,眉头紧皱。
这六年,他把鹰帝国的触角伸向了世界各地,扩张到全球。如今的他,再不是那个卑微的杀手“猎鹰”,而是睥睨世界的鹰帝国总裁。这次去欧洲,与十几家公司签定了合作意向书,四个月没见娃娃,她竟然变得那么瘦,脸上还有种抹不去的轻愁。
银豹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方向往外扒头,在看到那身着粉色公主装的希芫时,他的脸上勾起魅惑的邪笑:“老大,娃娃越长越漂亮,听说在学校很受小男生欢迎。”
凌刻骨在听到这句话后,一双冰眸冷冽地瞪了银豹一眼:“你闲着没事做?南非钻石矿那边工人罢工,你明天过去解决!”
银豹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老大,你饶了我吧,把我发配到那里,我可怎么泡妞啊?”
“明天早上机票会送到你手上!”凌刻骨睨了银豹一眼,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的话就是命令,哪有容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要!老大。”银豹焦急地求饶。他才刚搭上一个绝色小辣椒,正要展开火热的爱情攻势,怎么可以现在离开?他要是走了,青龙那臭小子岂不是要捷足先登?
“没得商量!”凌刻骨的话冷硬而无情。
“老大,娃娃最近病情不稳定。我这一走,就没人给她看病了。”银豹故事加重语气,把情况说得很严重,不无遗憾地叹气。
凌刻骨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不满地质问:“娃娃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严重的厌食症,还有些忧郁,我本来想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可是明天要出差,没办法。”银豹耸耸肩,“希望我回来之前娃娃不要饿死,不然某人要心疼死。”
“出差免了!要是娃娃出事,我就拧下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凌刻骨不悦地冷哼。
虽然被凌刻骨威胁,可是银豹却一点儿也不怕。他洒脱地笑着倚在桌边,观察着凌刻骨。只见他重新回到窗边,深锁着眉头凝视着远处的希芫。
已经12岁的希芫美得像个天使,只是小脸过分苍白,让她看来来羸弱而稚嫩。在凌刻骨身边六年,她渐渐变得开朗。6岁前的记忆被尘封在心底,她的头痛已经许久没再犯过。也许他该考虑让娃娃停止用药。
希芫像个没有灵魂的天使孤独地倚着秋千,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一只雪白的小猫从她脚下跑去,希芫惊讶地起身,想去捕捉那只可爱的小猫,可是脚下一滑,她纤瘦的身子扑通一下就摔倒在地上,膝盖被磕得好痛。
她楚楚可怜地揉着伤口,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好疼!”
站在二楼窗口的凌刻骨在看到这一幕时立刻转身,推开挡路的银豹,朝外面跑去。他那一脸的担忧与心疼全部落入银豹的眼中。
希芫正疼得要掉眼泪时,沈丹飞奔着跑过来,他紧张地抱起她:“膝盖摔破了,我让爷爷帮你上药。”
希芫委屈地咬着下唇,冲对方点点头:“上点红药水就行。沈哥哥,我可以……自己走。”
“真的行吗?”沈丹看看她那渗血的伤口,担心地问道。
希芫点点头,从沈丹的怀里挣扎着下地,可是脚一沾地,就疼得摔倒在地上。那水漾的杏眸立刻泛起湿意,雾气朦胧。
沈丹蹲到她身边,掏出纸巾,帮她擦着膝盖上的血迹:“瞧,都流血了。真的不要爷爷帮你?”
希芫坚强地咬着唇,羞怯地扬起一个娇弱的甜笑:“没关系,只是一个小伤。”
“爷爷那里有专门治伤的药,我还是带你去找他吧。”沈丹不放心地抱起希芫,朝城堡里走去。
希芫点点头,没有再阻止沈丹的动作。她充满信赖地看着沈丹,他是除了爸爸之外,第二个让她能接受的人。她笑着倚在沈丹的怀里,“谢谢沈哥哥。”
希芫这不设防的笑让凌刻骨看得怒火中烧。娃娃的笑脸是属于他的!怎么可以给别人?
凌刻骨带着一身寒气迎向沈丹,霸道地说道:“娃娃!”
“爸爸。”希芫看到凌刻骨时,脸上立刻充满动人的神采,她从沈丹怀里伸出小手。
沈丹被凌刻骨脸上的冷酷吓到,乖乖地任由他接过怀里的希芫。
希芫感觉自己被爸爸一把搂进怀里,迅速快的就像在夺人。
凌刻骨冷魅地眯起沉冷的黑眸,用充满威慑的目光扫过沈丹全身,在看到对方眼里的崇敬时,他翘起薄唇,轻轻抻动了一下面部神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便头也不回地抱着希芫走进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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