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来了一些不速之客,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夏院长特地把这些人安置在另外一个偏远的山洞之中。
天黑了,夏侯鼎院长拖着那双标志性拖鞋,和瓦涅格号星舰舰长米契尔来到溪边,显然他们有一些私密谈论不方便给外人听到。
帅气的米契尔舰长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三哥,你还在记恨当年的那件事?”
夏院长闻言身体一抖,没有回头,微微叹息着说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你当你的舰长,我做我的院长。”
米契尔眼眶有些泛红,低声道:“老大老二的死怨不得谁,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三哥你这又何必,都多少年过去了,还不肯原谅我们么?”
远处是一堆堆篝火,背影有些落寞的老夏同志说道:“是啊,对你们来说当然是好事,你如愿以偿当上瓦涅格号舰长了,老七他们在天京星恐怕早就忘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米契尔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三哥,我们所有人到现在也没有结婚生子,所有的收入都拿出来赡养老大老二家的遗孤老小,你看看事后他们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和当年意气风发闯祸捣蛋的七鬼八怪区别多大。”
随着米契尔手中光表弹出的影音光幕,夏院长眼睛盯着画面中的人影转动,渐渐地他眼眶中也有些湿润了。
米契尔咬咬牙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和老大老二感情最深,所以没人敢来找你,其实…杨七的葬礼我们都没通知你。”
转身瞬间暴走的夏侯鼎一把捏住米契尔的脖子,怒目圆睁吼道:“什么时候的事?七郎是怎么死的?”
被捏的面红耳赤喘不上气的米契尔没有挣扎,过了会等被放下来,他才整理了一下衣襟发型说道:“好几年了,老七去之前留的遗嘱明确说了,不通知你,骨灰撒到那个地方。”
夏侯鼎面色瞬间狂变无数次,问道:“七郎是去那个地方了?”
米契尔面色沉重,点头应道:“是,整艘光舰出来的时候就剩下半截残骸,他的遗体几乎无法辨识,还是灰烬中的那块光表和基因比对才能确认是他。”
夏侯鼎一下子像老了几百岁,颤抖着声音说道:“如果他不去,现在早就继位主宰了吧。”
米契尔摇摇头说道:“不是,他进去之前就是主宰了,深空天际线唯一无二的话事人。”
夏侯鼎一下子没有任何说话的勇气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自己才是真的勇士,可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必。
米契尔慢慢转身打算离开,他觉得自己剩下的生命可能不多了,既然如此他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或者这样当他死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
走出去没有几步,就听到一声怒喝道:“你这个废物,被亚特人打的丢盔弃甲逃到这里等死么?我们深空八杰何曾在东南星域丢过人输过阵,给我滚过来。”
“蹭”地眼睛一亮,米契尔知道这位三哥真是动了真怒,回身点头哈腰说道:“三哥,真的不是我们无能,是亚特人太狡猾了。”
夏侯鼎没有废话,说道:“跟我走。”
米契尔赶紧屁颠屁颠跟上,一路上滔滔不绝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复述了一遍,如何被亚特人谎言欺骗,如何放开了端口反被黑掉最高权限,失去了所有飞艇设备和武器系统的控制权,只能从一个马场里拉了几十匹赛马狼狈而逃。
夏侯鼎回头瞟了一眼,淡淡说道:“胆小鬼,你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样子,亚特人又怎么了,宰了的亚特人才是好的亚特人。”
米契尔跟在后面无奈摇头,整个银河人类控制的星域疆界之内,敢说这个话的人不会很多,敢做的更是寥寥无几,不过面前的这个杀神却是敢说也敢做的那一个。
学生什么的最是热血沸腾,夏院长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废话,吵吵着喊打喊杀的东星学院学员们就快按捺不住了。
怕死和谄媚的人早就离开山谷了,剩下的多数都是既不怕死也无余产的孤家寡人,当知道目前瓦涅格号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光脚的这些赤贫者们立即燃起了无穷无尽的斗志。
夏侯鼎奴奴嘴说道:“舰长大人,趁目前士气可用,赶紧打开武器库吧,我们去杀神。”
最后高喊的那句“我们去杀神”瞬间把气氛推到了最高潮,亚特兰蒂斯人总是自诩为最接近神之一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神主姿态,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表象下,其实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所有其他文明和种族。
特别是被逼的丢弃家园的风车星座难民们,他们对此感触最深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亚特人身上几块肉,也好稍微泄泄心头之恨。
和那个肥蠢莫三长的差不多但更老一些的莫二,跳出来吼道:“混账,夏老头,谁允许你泄露星舰军事机密的。”
迎接他的还是一掌一脚,飞出去空中已昏迷的某人没有听到,衣衫飘飘欲仙的院长大人说道:“我姓夏侯,如果你一直记不住,我会用拳头教你记住的。”
轰隆隆声中出现一道大门,强烈刺眼耀光下无数机甲飞艇枪匣弹药箱排列的整整齐齐,夏侯院长和米契尔舰长迈步进入,身后一群群激昂慷慨的学生嗷嗷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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