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十几个回合过去了,我始终只是用“七星剑诀”的第一和第二式与尚义进行游斗。那尚义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拿他试招,又见良久都未能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上捡到什么便宜,不由有些急躁起来,掌势顿时逐渐的凌厉了起来,隐隐开始占据了上风。
我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此下去,落败是早晚的事,必须要冒个险了。我继续与尚义游斗,寻找着机会。尚义感觉双掌越来越是顺遂,想着数十个来回都没有拿下我,心里还是有些急躁的。我故意卖了个破绽,装作是有些力不从心,稍微一个踉跄。尚义顿时大喜,双掌集中全身内力,呼啸着向我的胸口而来。我故意脸上露出惊吓的神色,那尚义果然中计,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大叫道:“去死吧!”
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尚义看见我嘴角的微笑,分明不像是即将落败身死的样子,感到有些不对劲,想要变招后退,不想招式已老,已是来不及了。我剑尖轻颤,已是一式物换星移,直奔尚义的咽喉而去。尚义本能的以手掌护住咽喉,却不想我剑尖已是划过一旁,刺在尚义的左肩上。尚义顿时怪叫一声,双掌拼命击向我的胸口,人已是向后跃出。尚义的左肩上已是血花迸溅而出,这一剑显然受伤不轻。我自是远远站在一边,看着尚义,顺势稍微平和了一下,恢复些力气。
尚义以指凝力,迅速点了伤口边的几个穴道,流血慢慢止住。尚义有些发狂,大叫几声,刷的拔出背上的剑,咬牙切齿的道:“看来尚某还是小觑了你这小王八羔子了。能伤到尚某,你应该感到骄傲。今日尚某发誓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不屑的冷笑道:“刚才那剑,若是我不避开你的咽喉,想必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不要废话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尚义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右手执剑,直向我而来。我也直接剑指尚义,向前冲去,双方很快又斗成了一团。
尚义的轻身功夫本就不错,加上有剑在手,七十二路乱披风剑法淋漓尽致,,如水银泻地,十几招后,我已是有些手忙脚乱,数次都差点被击中。幸好尚义左肩上的伤口还是影响到了身子的灵活性,也无法以掌剑配合对我进行攻击,这才在险象环生中堪堪抵住尚义的攻势,但也明显处在下风,很快的更是被尚义用剑削掉了我半只衣袖。
我见到尚义左肩的伤势已是让他的左手无法动弹,只能垂在身子一侧,灵机一动,出剑时专门向尚义的左肩伤处而去。尚义有些恼火,但受制于左肩的伤势,总是有些许不灵活,而我在战斗中已是将“七星剑诀”使得越来越是熟练,我也将将的才扳回一些劣势。
随着时间流逝,又是数十个来回,尚义毕竟是功力更为深厚,我又渐渐地处于下风了。我知道若是用出“七星剑诀”的第四式,我或许能够扳回一些局面,但长时间后肯定还是不是尚义的对手,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有一丝机会。
转眼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尚义眼中的怒火更加炽烈,犹如一头狂怒的狮子,攻势越加的猛烈,我感觉到剑上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胸口开始有些闷了,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而下。我不停的后退,闪到一颗低矮的小树后。尚义的剑光如流水一样毫不避让,直接扫在小树上,转瞬间,小树已是只剩下半截树桩,碎裂的树枝树叶更是向我飞射而来,已是避无可避了。
我舞起剑花,挡住全身要害,却还是无法全部挡住,几片枝叶还是射在了我的身上,顿时一片疼痛。尚义的剑随着枝叶之后而来,剑光闪闪。间不容发之间,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我抬脚就是一甩,大叫一声:“暗器。”一只靴子闪电迎面朝着尚义飞去。尚义心神一震,在漫天犹未落下的枝叶中只感觉劲风迎面而来,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得舞起一团剑花,护住面门,顿时满天碎布乱飞。
我岂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双脚蹬地,“七星剑诀”的第四式寥若晨星已是无声无息的顺手而出,夹杂在漫天的碎布中,更是无迹可寻。尚义明显感觉到了杀气的来临,手中力透剑尖,直向我胸口而来,想要攻我之必救。我却已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空中用力将身一拧,一剑已是穿过尚义的咽喉,顺势一挑,喉管应声而破,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尚义的双眼中带着不甘,终是渐渐暗淡下去了,身体朝后倒去,手中的剑顺势从我的左胸上拔出,一道血花喷溅而出。在我的剑刺中尚义的咽喉时,尚义的剑也是刺中了我的左胸,幸亏我在空中那一拧身,才躲过了要害,但仍是感觉肺叶上有一丝丝疼痛,竟是已经被刺到了肺上。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幸亏先一剑挑断了尚义的喉咙,对方无力以继,若是再加上一分力气,想来我即使不死也得重伤了。
我没有看一眼尚义的尸体,转身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而去。
我终于杀死了我至今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虽说是有些艰难,但总算是没有将自己交代在这里。从中我自然也得到了许多的好处,“七星剑诀”也更加的熟稔了起来,整个人的杀伐之气更加的凝练了,对敌的经验更是上了层楼。
回到七星山庄后,身上的伤还是影响到了日常的修练,只能在床上静坐调息。养伤期间,我不断的去回想和分析在对尚义一战中的得与失,出剑的轻与重,角度和速度的配合,虚实之间的转换等等。回想起要不是尚义一开始的轻敌,在伤到了左肩后才全力尽出,也许,躺在黄土中的人就应该是我了。
休养了将近一个月,我的伤势总算是痊愈了。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练习“七星剑诀”,第四式寥若晨星也修练到出剑时无声无息,若有若无起来了。期间又去找玄一组长对剑了数次。
十六岁那年的十一月初,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整个大地一片银妆素裹。雪不是很大,却纷纷扬扬的下了两天,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地上的雪已经有一些厚了,踩上去直接到了膝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跳上屋顶,坐在屋脊上,任雪花飘落在我的头发上,滑落到我的脖颈上,甚是冰凉。
远处的回廊下有人在大声的叫我,通知我玄一组长有事情找我,让我过去一下。我答应了一声,跃下房顶,带起一片积雪,白茫茫的散成一片。
我快步走进玄组的议事堂,除了玄一组长外,我竟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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