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然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的样子,头微微有些疼,他睁开眼,周围一片的肃白,叶浩然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这不就是医院吗?
但自己怎么会跑到医院里来了?记得自己刚刚下了长途客车,一路上他烂醉如泥,根本就不知道车走到什么地方了,如果不是那售票员提醒自己到站了,他还会继续地赖在车上不动。
一下车,北方那刺骨凛冽的寒风就让他打了一个哆嗦,酒到是全醒了,不过摸摸左边的口袋,手机没了,摸摸右边的口袋,钱包没了,他坐在长途客车,睡得跟个死人一样,不丢东西那才是怪事。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身无分文的叶浩然是茫然无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是该往东还是该往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小车鬼使神差的向他冲了过来,接着他便失去了知觉……
这人要是倒了楣,喝口凉水也能塞牙,叶浩然刚到龙城,钱包手机就全丢了,这到也罢了,谁让自己不小心呢,可自己是站在马路边上的,怎么会突遭这飞来的横祸呢?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右腿剧痛难当,再一看整个小腿被石膏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用说,也是骨折了。
“马丹,真是倒楣透顶了。”叶浩然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倒楣的事真是一桩接一桩。
这个时候,叶浩然才注意到了在他的病床右边爬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轻颤着,红润的双唇发出低低的梦呓之声。
她是谁?是肇事的车主吗?叶浩然心中划过一道疑问,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会让一位陌生的漂亮女人睡在他的床边。
你别说,这女的还真是漂亮,瓜子脸,柳叶眉,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红唇都让人有种去亲上一口的冲动,古人常说红颜祸水,还真是一点也不假。叶浩然见惯了现在所谓的美女,一个个不是浓装艳抹,就是人工制造,远看还能赏心悦目,近看的话,却是倒足了胃口。
但这个美女不同,只化着淡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粉里透白的肌肤细腻光滑,如同婴儿般娇嫩,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她安静地睡着那儿,恬静而自然,那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披散下来,盖在她的肩头。
叶浩然喜欢黑色的头发,那种乌黑亮丽的质感让他沉醉,叶浩然忍不住有一种抚摸一下的冲动。
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因为——她醒了。
“你醒了——”声音明媚而带有一种柔和的音律,格外的动听,那双明眸直直地向叶浩然望去,清澈透亮。
叶浩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忙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叫肖雅,非常抱歉,我开车撞到了您。您放心,所有的医药费和赔偿我都会负责的,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和家里人的电话——”肖雅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我——”叶浩然刚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可话到嘴边他停住了,刚到龙城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该死的小偷偷光了他的钱和身份证信用卡,现在他是身无分文,可他的父母并不在国内,申城那边也只是他曾经的工作单位,而现在他肯定是回不去了,唯一的亲人只能算他的女友了,可刚刚说好一年不见的,叶浩然可不想这么狼狈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至于朋友,叶浩然倒也有不少,可这种事他也不好意思去难为朋友。
他脑子一转,似乎有了一个念头。
“我……我是谁?”他一脸茫然地道。
本来看到他醒过来,肖雅是一脸的轻松,医生说他只是轻微的骨裂,没有什么大碍,可现在他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让肖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惶恐。
“怎么会这样?你好好想想,不用急,慢慢想……”
叶浩然抱着脑袋,脸上微露出痛苦之色:“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肖雅脸色苍白,她后退了一步,喊了一句:“医生——”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叶浩然停止了“表演”,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这大概算是一个恶趣味吧,不过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容身之所,除了讹上她,还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现在他只能是出此下策了,谁让她撞了自己呢,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话说回来了,能和这样的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呆在一起,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你说龙城这么大,好歹也是几百万人的大都市,偏偏就是她无巧不巧地撞了他,难不成真是宿命的什么东西在作崇?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这人海海茫茫的,能遇到的都是一个缘份啊。
我去,想什么呢?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不就是一次车祸嘛,没要了你的命算你走运,还有心情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叶浩然苦笑着摇摇头。
矮胖医生拿着核磁共振检查片反复地看了几遍,一脸严肃地道:“核磁检查的结果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现在的医学还不能完全解决大脑的问题。从他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由脑震荡引起的部分性失忆,在医学上,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
“大夫,那他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
“这个嘛,就不好说了,你可以带他去他熟悉的环境,多接触一些熟悉的人,给他讲一些熟悉的事,这样对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助。”
肖雅一脸的黑线,熟悉的人和环境?可她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天知道他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大夫,他还需要继续住院吗?”
“不需要了,你现在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记得按时回医院复查一下就行。姑娘,你也不用太失望了,象他这样的失忆症患者,有很多是恢复了记忆的。”
肖雅听得出来医生是在安慰她,她茫然地应了一声:“哦,谢谢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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