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九游了很久,他悄悄的游上岸边,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已经开不见了,但是余晖依旧照射着大地,带来温暖的光亮。
齐牧九四处看了看,这条河通着护城河,他已经游到了东山城附近,周围有几个钓鱼的人,还有几个人在不远处游泳,在夕阳的余晖下,这一切显得那么惬意。
他重重的躺在了一边的草地上,第一个想法就是报警,寻求警察的保护,可是他又有些不确定,他隐约记得,那些朝他射击的人就是穿着武警的衣服,而他隐约的看到过警徽,是不是这样,匆忙间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警察怎么办呢?
不行,他不能报警。
还有那个高墙,他至今仍然感觉到疑惑,他是怎么跳上这墙的呢?冷静下来,他更纳闷一件事,他本来不会游泳的啊?
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想抽根烟,想找个人说说这事儿,但是此时他什么都不能做,躺在草地上,看天上已经暗淡的天色,齐牧九突然想起了那个故事,不能贪图片刻的安宁,他是在逃跑,尽管这事有点扯,像是做梦一样。
他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水草和草地的杂草浑身都是,而且这身衣服也真是没法见人。
他四处打量了下,不远处,河里有几个游泳的人,他们的衣服放在岸边,他想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悄悄走过去,顺了两件。那衣服有些宽大,他找地方偷偷换了,奔上大路,往城里去。
齐牧九第一件想到的是回家看看,他现在身无分文,又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看看自己杂草一样的头发,还有四处乱冒的胡须,再加上这一身衣服,倒是真像个乞丐一样。
好在他顺的这件衣服里还有些钱,他便打了个车往家里去。到了小区楼下,齐牧九便看到一群人在那里忙活,手里搬着大大小小的家具往外走,齐牧九看着感觉非常熟悉,再仔细一看,可不是熟悉吗,他们这是在抄他自己家啊。
他刚要发火,再一看,物业上有个人站在旁边,这个人他认识,他走上前去,“小吴!这干什么呢?这不是齐教授家吗?”
“你是谁?”物业小吴警觉的看着他。
“我,你不认识了?”齐牧九转念一想可不是不认识吗,自己现在跟乞丐似得,“我是齐教授的同事啊,大旺,经常来他这儿,有时候物业还是我给交呢,哦,我刚封闭搞研究来着,刚要回家。”齐牧九是大学教授,平时搞研究也会这样,一个月不理发、不刮胡子也是常事。尤其是他那个同事大旺,搞物理的,平时经常闭关修炼,所以他这样一说,物业小吴倒是信了。
“哦哦,你是王教授啊。你不知道他的事?”
“什么事啊?”
“你们同事你都不知道?”
“我这不刚回来吗?”
“难怪,你们研究起来怕是什么也不过问。”小吴叹了口气说,“齐教授走了!”
“上哪了?”
“哎呀!他去世了。”
“什么?”齐牧九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怎么说自己去世了呢。
“当然这事我也难以接受,那么年轻就当大学教授,多好的日子啊。听说是被一个学生捅死的,还是女学生。”小吴悄悄的跟他说道。
“哦!”齐牧九心想,据说自己躺了三个多月,还不知道这事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呢,“那这是在干嘛呢?”
“这房子不是办的按揭吗,他一走,这钱谁还啊,这不他老家来个亲戚,跟银行谈了谈,决定把房子还有这些东西都处置了,这房子已经卖出去了,这不人家来收拾家具吗?”
老家的亲戚,齐牧九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哪来的亲戚,“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认识,好像是姓鲁,还是给你们领导打了招呼的呢。”
齐牧九听到姓鲁,心理短时咯噔一下,鲁天行?难道是他再搞鬼。自己可是大学教授,他的论文、他的笔友,他的生活啊!这个鲁天行是个知名的学者,而且是公安大学的教授,他这样对自己是什么企图呢?
想到这里,齐牧九突然警觉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在楼道里走出来一个哨兵,是的就是在高墙里的哨兵。他赶紧往旁边走了走,他想立即离开,但是还有些信息他需要知道。他一把将小吴拉了过来,“小吴啊,你知道齐教授的坟墓在哪儿吗?我想去看看他。”
“哦,这个我知道,在城南小松山观音庵那儿,当时我也去了,据说是个什么人给他收尸,然后埋在那里,而且没有火化。”
“你是说,那里埋着他的尸体?”
“是啊,当时遗体告别时候,我也去了,亲眼见的。”
齐牧九差点没坐下,怎么可能呢?自己好好的站在这里,怎么出了个尸体呢?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决定去看看。
“哎呀,小吴啊,我这刚回来没带钱,你能不能借我点打车钱,我想现在就去。回头给你。”
“没问题。”小吴也没设防,掏出五百块钱,“您来回打车,再买点东西都够了,您回头手机转账给我就行。”
“好来,谢谢!”
齐牧九不敢耽搁,掉头就走。
旁边正好有人搬了他家的橱子往外走,齐牧九黯然神伤,这可是他淘换好久弄得的老榆木橱子啊,偷眼一看,里面有双鞋,这鞋竟然还有,这也是那个抄家的不长眼。他偷偷伸手,将里面的一双鞋子拿了出来,快走几步,出了小区。
他又往远处走了走,一屁股坐在了路边,将刚刚顺来的鞋子拿过来,往里面掏了掏,原来这鞋里还塞着几张钞票。他把鞋换上,附近买了顶帽子,戴上帽子,整个人从要饭的气质往回拉了许多,他买了盒烟,烟往嘴边一放,再搭配上那肆无忌惮的胡须,当时就换了个气质。
他警惕的看着周围,不远处,有两个交警在执勤,另一边还有一个治安岗亭。而从他小区的方向,有几个哨兵正往这边走过来,他压低帽檐,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钻进一个胡同,绕道另一条街。
这事情突然复杂了,周围明显多了好多警察,还有那些哨兵,这次他看清了他们的标志,是的,虽然他们的标志有点古怪,但是他们不是什么绑匪之类的,他们应该是正规军。
还有就是,如果真像物业小吴说的那样,自己可真是惨了,人没了,家也没了,那还不和死了一样。还有,那小松山上要是真埋着自己的遗体……?不可能,不可能!不过直觉告诉他,必须去看看,如果真有尸体在那儿,或许能查出点线索来。
如果真有尸体这回事,就说明是出了故事,而且他非常确认,就算有尸体肯定也是冒牌的,自己活生生的站在这儿,到时候可以去找警察说清楚,这事或许也能说清楚。
齐牧九不敢直接打车,倒了几站公交,找了一个近处打了车往小松山走。
出租车司机不停的从后视镜里看他,他的眼神不停的躲闪,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到了观音庵近处,此时已是黑夜。周围一片寂静,出租车司机停下车,拉开车门下来了,“到了师傅!”
齐牧九看看计价器,也走下车,拿出一百块钱来,“谢谢了师傅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这不够啊?”
“啊?你车上显示76,我给你一百怎么不够呢?”
“这大晚上不得加点辛苦费啊?”司机歪着脑袋,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齐牧九想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行啊,我再给您加点。”
“一口价,500!”
“500?”
司机也不说话,从后腰里掏出一把长刀来,齐牧九一惊,“你这是干嘛?”
“没事啊,赶紧的吧!”
齐牧九无奈只好掏了五百给他。
他接过去,接着说:“那不还有吗?”
“你,你打表76,我都给你500了你要干嘛?”
司机冷笑两声说:“兄弟,刚才是车钱,现在这叫打劫。”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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