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台上的局势逐渐明了。攻击单一、速度上又被压制的杨初平败相已露,只能在王恕密集的攻击下苦苦防御。王恕知道,整场最关键的时刻应该快到来了。自己需要格外小心,兽穷则啮,对方的拼死一搏很可能造成两败俱伤。
杨初平这边也很是郁闷,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窝火过。论速度,自己并不慢对方太多,甚至在震雷的加成下,是快于对方的。然而,王恕刁钻的攻击和角度选择每每总能逼得自己只能待在原地,或者笨拙地用身体来抵御,更别提反击了。而原本擅长速度的他很少面对这般情况。
“吼~”杨初平怒吼一声,同样的招式震开王恕,而王恕一反常态地并没有紧逼过来,而是戒备地看着对方。
事实证明王恕的小心翼翼是对的:此时杨初平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白色,毛发根根竖起,两只羊角变得更加粗壮,两角之间还不间断地有电弧闪烁,并且逐渐在双角形成一层淡紫色的辉光,脚下战斗造成的碎石竟被细碎的电光劈成糜粉。
杨初平双牙紧缩,嘴角的口水不住地流了下来,神情愤恨地看着王恕。与此同时,一直坐在看台幕帘后的赤发男子很是紧张地站了起来,刚要跳下台,却被身后的一只纤细的手给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师妹!”赤发男子急道。
“杨师兄,再等等...”回应他的声音同样带着担忧,却多了一份坚定。
“喂喂喂~羊兄,这可不好玩啊,这样我就算赢了你,也最多只是赢了一头畜生啊”为什么王恕的嘴巴至今都没有将他害死,这一直都是他师父心头的一个不解之谜。
听到了对方的嘲讽,杨初平的愤怒更甚了,愈发愤怒的吼叫出来,周身的电光辐射到了周围5米开外,顶部的云层开始翻滚,不间断地有雷光闪烁。
“你看吧,刚才还能说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文明人,现在就会吼吼吼,唉....有的人他活着,心却已经死了。”王恕似是完全放弃了防御的打算,开口说着激怒的话语。
“轰隆隆~”天空的云层间传来恐怖雷鸣,兼有雷闪。
“你放屁!”伴着杨初平的怒吼,眼瞳彻底变成了铃铛的样子。天上的雷云也终于按耐不住,一道罡雷带着万钧之势劈下。
众人被强光逼得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杨初平已经变回了平常儒雅书生的样子,顶着头上一对泛着微弱电光的萌萌小角,闭着眼站在场上。
他身前多了位白衣似雪的女子,面色沉静,一对凤眼上下打量着王恕。
“我是天华国,姬玥灵。瑾代表初平师兄投降认输。”姬玥灵说道,此时杨咲与玄灏清也跳下看台,各自架了杨初平一只胳膊到肩膀上,原来,竟是站着昏迷过去了。
“多谢张兄仗义相救”杨咲见初平已无生命危险,感谢道。
虽然平时师兄弟间多不对眼,又不是同一师父所教授,毕竟相处日久,又是一起修行过来的,真要关键时刻,多少有些同门情谊在。
“真敢拿自己的前程拼个鱼死网破我倒也服他了。”站在被电击击穿达十余米的坑底,王恕抬头看着姬玥灵笑道。“不过看来你们知道啊,他这般引劫不是同一次了吧?”
“张兄说的不错,师弟早在几月前便已能完全觉醒,只是由于觉醒后先祖血缘过于强悍,若是使用震雷之力,每每都要引天劫而来。而偏偏...”
“而偏偏觉醒后的他很难再维持‘人’该有的理智,而完全返祖。所以反而畏首畏尾,一直不敢使用全力。”王恕接着杨咲的话,把他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杨初平在渡劫时保持内心那一片清明,成功渡劫后,功力定是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所以姬玥灵一开始在杨初平尚有一丝理智的情况下阻止杨咲救人,她想要赌一把,赌杨初平能过天劫;
而在王恕出手那一下前,羊兄的意识显然已经完全被祖先血缘控制。按照渡劫后的力量和神识,取决于渡劫时的本体状态。那么,即使渡劫成功,杨兄也怕是真的要成为一头彪悍的羊兄了。
姬玥灵此女不但性格淡漠人性,不食烟火,更是个杀伐决断,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的主,为求突破,不惜一切。
听出了两人的言外之音,姬玥灵表情有那么一瞬暗淡了下来,随即又恢复往日神态,说道,“师兄此事罪都在我,二位大可不必避讳,若日后杨师兄因此事而要寻个公道,玥灵自当一人承担!”说罢便拂袖而去。
看着姬玥灵远去的背影,杨咲五味杂陈,“大恩不言谢,张兄,就此别过。”说完,背起杨初平离开了。
“啊喂,好歹赔我件衣服欸,都破了”王恕跳上巨坑,对着三人背影喊道。
说话间,一名男子上台缓缓走到王恕身边,凑在王恕耳边轻声道,“这位少侠,本次武考的监察想见阁下一面,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王恕一挑眉,心道要坏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无可奈何,只得乖乖跟去。
就这样,从药学院开办武考擂台开始,以及往后百年。都没有再出现过这般,“考试擂台当天有人正好突破,引来天劫,炸掉半个擂台;对手硬抗天劫,奇迹生还”的爆炸性事件。
学院外百草村的村民若知道,张小明就是那个灭了他们神火还振振有词的江湖骗子,又不知是何种滋味。
“阁下请稍等,院长随后就到。”男子将王恕带到一间房间后,便关门而去。
嘴角不可察觉地翘了一翘,王恕洋装打量着房间。实际上,刚才借着强光掩护,违背师父交代,强招【夜魄】接下了天雷。照刚才那个公主的反应,以及现场几人对“此人竟然能够徒手接下天雷”这件事过分的冷静看来,自己应该是暴露了。
如今,死鬼师父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与其在外面强行反抗,不如见机行事,找机会溜走。毕竟,被混蛋师父卖了这么多次,别的功夫也没学到啥,这逃跑倒是绝了。
思忖间,房间的窗户纸被捅破,微不可查的烟雾被吹了进来。对方的手法真是没有新意,刚刚考试的时候就用过迷香,现在还故技重施?是不是这帮学医的就只会这个啊?
虽然感叹于对方技巧方面的单一与无趣,见过各种暗算手段的王恕仍旧不是很情愿地运起龟息的功法停止了自己的呼吸,并假装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果不其然,不久,便有几个人开门进来。王恕恢复正常的呼吸,仍旧装作昏迷的样子。
其中一人迅速给王恕双手双脚套上了镣铐,踢了王恕头一脚,说道,“老师,现在怎么办?”
“监考交代,此人身上疑点甚多。刚才的身法极其诡异,肉体强度之高,竟然和半个觉醒的兽灵差不多。带到地室去。交给副院长发落吧。”听声音似乎是刚才那个上台引王恕来的人。
随即王恕便被麻袋套住,丢进一辆马车内,被运到了一间地下的房间。过程中,麻袋一边悄然开出了一道口子,一只眼睛乌溜溜地在往外瞅着。
只见地室的走廊上有一个个隔间,里头关押着有各种各样怪异的生物,或是觉醒返祖的人,或是不人不鬼的合成兽,或是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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