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玮一干人在龟仙庄四处搜寻线索,可令冯玮惊讶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中人,起居之处竟然如此井然有序,亭台楼宇间,花草藤蔓地,尽显幽雅之气。
“大家有什么发现吗?”冯玮见各人并无喜色心中有些微凉,缓缓说道:“要不我们再找一遍。”
李新摇了摇头,忽见花丛之处有些异样,便低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花泥,凑到笼灯前,原来是一把油黑色的花泥。
“王爷,线索找到了。”
“新哥,这黑油油的花泥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此泥乃是祁山特有的失蹄泥,只有祁山峭壁的阴冷凹低处才有,如果李新没有猜错,那丈原山莊一定和这宅子的主人有莫大的关联。”
冯玮听到丈原山莊四个字,心神有些恍惚,慢慢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新哥,丈原山莊本王去过,莊中只有诸葛前辈一家人,他们都是忠义之士,绝对不可能和九灵宫有任何关系的,天下之大,这种失蹄泥不可能只有祁山才有,本王以为,不能只凭一把花泥就怀疑丈原山莊。”
罗估听了李新的推猜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他严肃的说道:“诸葛世家乃是武林第一大家,素闻家风严谨,为人刚正不阿,绝非邪魔外道。”
李新见众人对他的推猜甚是不满,浅浅一笑说道:“这个宅子布局精妙,绝非凡夫俗子所为,李新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既然这是仅有的线索,那为什么不去一趟丈原山莊求个明白。如果真是误会了诸葛世家那就权当是拜访,若是真有伪君子祸乱苍生,那就替天行道,各位以为如何?”
冯玮听了心里还是觉得不妥,那诸葛浮云武功盖世,又身兼五行阵法,倘若让他看出了端倪,万一火气上来了,自己不是有去无回了吗。
李新似乎看出了冯玮的犹豫,轻声说道:“王爷,李新常听人说诸葛浮云心胸宽广,纵然有人恶语相向,也是一笑了之,而王爷只是去拜访,不必有所顾虑。”
“好吧,虽然本王不相信你的推猜,但是事关丈原山莊的名誉,本王必须走这一趟。”
“王爷,黄飞以为我们应该兵分两路,王爷与李公子同去丈原山莊,而我与罗帮主,谢门主继续监视这座宅子,黄飞相信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黄兄所言甚是,不过本王担心那帮妖人心狠手辣,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本王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黄飞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比起九灵宫的一众妖人还差点火候,冯玮说这句话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希望黄飞可以听明白。
“王爷放心,黄飞武功虽然不及贼人,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黄兄弟,李新多一句嘴,这宅子阴怨之气凝重,已经是险恶之地,你们三人切莫久留。”
“莫非李公子懂得风水玄相之术,这宅子看起来幽雅端庄,何来阴怨之气?”
“黄兄弟,李新不会风水玄相之术,只是按常人的脾性推理,听说九灵宫的主人武功十分了得,今日之事于九灵宫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他,岂有不报之理?”
“黄兄,新哥说的对,九灵宫的几个小贼尚且这么难缠,如果是那黑山老妖出马就更麻烦了。”
“黑山老妖?”
面对众人的疑惑,冯玮连忙解说道:“本王的意思就是指九灵宫的主人,他肯定更厉害,更麻烦。”
“多谢李公子提醒,黄飞一定小心行事。”
冯玮听黄飞这么说,心里暗想着,难道他还想监视这座宅子?
“王爷,黄兄弟机敏过人,李新相信纵然黄兄弟遇险也能逢凶化吉。”
冯玮听了李新这句话,心里转了转,莫非李新会读心术?他竟然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新哥,你怎么改话风了,刚才你还在担心黄兄他们的安危,劝他们离开这个地方,怎么现在又认为他们不会有危险了。”
“王爷,李新之前确实有所担心,不过刚才给黄兄弟相了个面,他是少有的富贵将军命,必能逢凶化吉。”
冯玮笑了笑,走近看着李新说道:“刚才还说不会相术,新哥.,你究竟是会,还是不会呢?”
李新也笑了笑对众人说道:“略知一二,玄相之术心诚则灵吧。”
“那黄飞谢过李公子了。”
“黄兄弟不必客气,其实李新也是信口开河,黄兄弟还是小心为上啊。”
众人听李新这么一说,又笑了,似乎在笑他信口开河,尤其是冯玮,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说道:“呵呵,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吧!”
斗笠男得知龟仙庄让人给端了,那自然是火冒三丈,不过,自己的这些属下技不如人,责骂他们又有什么用呢?静下心来,斗笠男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闯入龟仙庄的不速之客。
冯玮他们走了之后,龟仙庄静下来了。
斗笠男进了庄子,四下看了看,忽然,他觉得厨房有动静,于是身子一飘进了厨房,只见一个披肩白发的老者正在熬粥。
“饿了吧!”白发老者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他似乎早就发现了斗笠男。
斗笠男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听白发老者的声音,便知眼前之人就是上次劫走贾南风的神秘黑衣人。只是这一次,他竟然一点都不顾及,一点都不遮掩,没有黑衣蒙面,就像个厨房老大厨,还系着白色的围裙,上身感觉挺讲究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带着黑色泥土的布鞋。
“原来是你!你进了老夫的宅子,竟然还能如此般泰然自若,真是可惜了。”
“说起来有点惭愧,你这厨房的围裙不错,挺合老夫的意,,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可惜?可惜了什么?”
斗笠男笑着说道:“可惜了一锅好粥。”
“哈哈哈,这粥,,老夫不喝,难道你也不喝吗?就算你也不喝,那自然还有其他人要喝嘛,又岂会可惜了?哈哈哈!”
“老夫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竟然认为老夫会喝你煮的粥,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发老者乘上一碗,吹了吹,然后细细喝了一口说道:“老夫这粥干干净净的,你平时想喝还不一定喝的上,这地方小,容老夫喝了这锅粥,咱们再谈风云之事,,如何呀?”
“来者是客,,,老夫不着急,再者你我之间若以武功分高低,未免太过迂腐,大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爽快,那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九灵宫这几年做了不少大案,旗主让老夫给你捎个话,一月之内九灵宫的人全部退出洛阳,否则必遭团灭!”
“好大的口气!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白发老者看了看碗里的剩余的粥,摇了摇,然后一饮而尽说道:“老夫姓吕,大家都叫我吕老伯,四方旗中武功胜于老夫者大有人在,旗主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四方旗完全有这个实力!”
一听眼前之人自称吕老伯,便知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吕大当家客气了,老夫听闻四方旗有四大当家,吕,刘,苏,谢。老夫有幸能与吕大当家砌磋武艺,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哈哈哈,阁下不是要洛阳乱吗?有你们九灵宫控制大局,怕是乱不起来吧!”
“九灵宫退出洛阳?老夫愚钝,敢问吕大当家觉得这事能成吗?”
“能成,重耳在外而安,让司马伦变大变强,司马伦这个人嘛你还不了解吗?他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弑君夺位吗?到时候九灵宫便趁乱起事,不是更有把握吗?”
“哈哈哈,吕大当家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向来喜欢安静,打打杀杀的场面太血腥了,老夫本是大汉正统皇脉,不忍苍生苦于暴政,决意拨乱反正,承继大统,救万民于水火,听闻四方旗素来是行善去恶,劫富济贫,不如两家合作,共谋大事如何?”
吕老伯又乘了一碗粥,意味深长的说道:“苍生自有苍生福,现今司马晋室已经一统天下,阁下又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祸害万民呢?”
“吕大当家此言差矣,天下看似一统,实则波涛暗涌,司马炎大封宗室,诸王今日之势犹如当年大汉七国之乱的前夕,同室操戈之日便是万民苦难之时。老夫谋划数十年,已有良策避免生灵涂炭,希望吕大当家代为转述旗主,给老夫一点时间,老夫必能安定宇内,造福黎民。”
吕老伯看着碗里的粥,皱了皱眉说道:“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老夫知道了,你这灶不行,太深了,,,误了老夫的口味,可这粥也不能浪费了,阁下可有胃口?”
斗笠男不知道吕老伯出了什么名堂,既然他嫌粥不好喝,那就替他喝了吧。
“那,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斗笠男摘下了斗笠,拿开了面具露出了真容,竟然是文安邦。
吕老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斗笠男就是文安邦,就是九灵宫的主人。
文安邦也知道,凭四方旗的实力,自己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不摘下面具又怎么能喝粥呢,不喝粥岂不是不给四旗面子。
文安邦喝了一小口,感觉还不错,刚想称赞几句,却发现吕老伯已经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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