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学生公寓里,方文山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帮陈默收拾东西,他此刻内心充满了嫉妒。
“你今天就搬出去?怎么这么急?就是食堂里抱着你哭的那个女生?唉,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陈默报以苦笑,他此刻的心绪还依然沉浸在和月牙的对话里。三个月内如果不能将那部法诀修炼到第二层,他就会肠穿肚烂,最后被妖毒化成一滩脓血。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他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如今除了和月牙双修那套什么功法之外,似乎已经没得选择。既然要双修,继续住寝室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且月牙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催着陈默找中介租了一套房子。
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郊区,一栋带后院楼房,出门就是菜地,紧挨着流沙河。原本住着一对老夫妻,最近搬去大城市帮儿子带孙子去了。
陈默当时嫌房子太旧,还想跟中介砍砍价,谁知月牙一眼相中,只说这里位置风水俱佳,有利修行。陈默只好忍痛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和中介费,靠拍写真攒下来的钱一下就空了大半。
陈默要带的东西并不多,简单的往包里塞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相机这类全部锁柜子里了,他感觉学校公寓比外面那种老房子还是要安全一些。
他最后扫了眼自己铺位,感觉该带的都带齐了。方文山走过来给他一个拥抱道:“临别之际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就送你一句话,少年不知精子贵,老来望逼空流泪,兄弟你好好保重。”
陈默哭笑不得,他本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拍了拍对方肩膀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好意。
背着书包从寝室出来,路过楼下的便利店,陈默想起月牙两手空空的模样。于是进去买了些洗漱用品和一双粉色拖鞋。他提着东西走在路上,心里感觉怪怪的,这怎么说同居就同居了,哥还真是有些猝不及防啊。
房子虽说离学校不远,但已经算是城市郊区了。从校区出来,路灯也没有了,陈默就这样顺着小路,一路摸黑进了老屋的院子。陈默穿过堂屋,左边厢房里透着光,那是他们租住的卧室,而右边厢房则是老两口自己存放东西的地方,并不外租。
月牙此刻正坐在卧室木床上打坐,在她对面还有另外一张床,两张床都安着彩色玻璃,床梁上雕龙刻凤,样式古旧。一间卧室里竟然摆了两张大床,陈默潜意识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月牙睁开眼问道。
“路上给你买了一些东西。”陈默将买的牙刷毛巾这些递到她面前。
“不需要。功法修炼到一定境界,无垢无尘,我内丹虽然丢了,但境界仍在。”月牙淡淡的道。
“你赢了,那你这身衣服不穿个一年半载估计也是不会换的咯?”陈默刚说完,月牙已经一掌拍了过来。掌未至,掌风已起,陈默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一掌快若闪电,陈默哪里避得开,当即被月牙一掌拍倒在地,连翻了几个跟头。陈默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毫发无损,但想想感觉实在有些憋屈。
“你要有本事,就跟我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陈默腹诽着,但这话始终没敢说出口。这么生猛的妞,以后还是少惹为妙。他想着在食堂还摸了人家的胸,当时这小妞那一巴掌真要落下来,自己小命估计都要保不住。这一想起来,后背都有些发凉。不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讨回来这一掌。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不想死就赶紧滚过来练功!先教你怎么打坐。”月牙将他一掌拍翻之后,气倒是消了大半了。
“打坐有什么稀奇的,我三岁就能盘腿。”陈默有些不以为然,急于在月牙面前找回面子。
“不吹牛会死?你三岁打坐,这童子功练的怎么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不想挨揍就老老实实坐好,认真听我讲。”月牙冷着脸,满是不屑。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陈默示范道:“我不喜欢把话说两遍,教你一遍要是记不住,到时候自然有你苦头吃。”
陈默心里叹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同居生活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开局。只好打起精神,一切都按月牙的要求来。
月牙修行经验虽然丰富,只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教别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这类需要实证体验的东西,很多东西一讲起来,陈默听得是晕头转向,满头雾水。
常常月牙认为理所当然的常识到了陈默那就成了不明就里。她很想像胖子那样一指点过去,将意念直接传导到对方心神里。可惜闻名遐迩的灵犀指她既不会,普通人也承受不了。
好几次她都想发火,既生自己的气,也气这个总是问一堆奇怪问题的陈默。最后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便道:“你说你三岁能打坐,你先坐个来给我看看。”
陈默当即有些怯怯的道:“其实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盘腿坐过了。”望着月牙那双要喷火的眼睛,他还是规矩的坐好,努力的将心神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不过一会之后,屋内响起了陈默均匀的鼾声......
月牙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极力压抑着怒火道:“难道你就是这样边睡觉边打坐的吗?”
陈默当下忙睁开眼道:“我小时候身体弱,老张头就教我静坐养病。只是最近几年经常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但我感觉自己并不是真的在睡觉。我不仅能听到周围声音动静,也明白自己所思所想。我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以一种神秘的节奏呼吸。”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你们说的修行,但对于休养身体确实很有用,我这十几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见月牙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接着道:“瞧你样子就知道你不信,在我静坐后两分半钟,窗沿下爬过去一只老鼠,你当时肯定也听到了,因为我听到你转了下身。而且在我静坐的整个过程中,你左手手指不停的敲着右手手臂,你是不是很不耐烦?”
月牙望向陈默,脸上的神情终于认真了起来。在睡梦中入定修炼?这个虽然少见,但并非没有可能。只是真如这家伙所说,他身体怎么会一点元力都修不出?难道是这家伙每次修出的元力都被他身体的那股怪力吸走了?
“教你静坐的老张头又是谁?”月牙问道。
“老张头就是老张头,村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就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百年后,我还得给他披麻戴孝,养老送终呢,跟我亲爷爷一样。你说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你们修行界有门派这些吗?”陈默好奇的问道。
“是不是高人,你自己回家去问岂不是更清楚。”月牙没好气的道:“修行界派别众多,归结到底不外乎佛释道三家正统,以及被他们称作外道的妖族和血族。”
“胖子那群守夜人呢?他们又是什么来历?看起来牛逼哄哄的样子,既不像和尚也不像道士,难道是儒家一派?像你这种高贵圣洁的妖修岂不是很憎恶那三家?”陈默对于这个新打开的世界充满了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
“胖子那群人确实来自儒家一脉的守夜人组织,他们修炼的是浩然之气,尊奉王阳明为祖师。只是这群守夜人打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旗号,背地里却满面红光的干一些见不得人勾当。其他的和尚跟道士一样,全是一群虚伪之徒。”
陈默对月牙的评论不置可否,至少在他看来,胖子这群守夜人还是在乎他们生死的。不然也不会费这样老大一个劲传什么功法了。
月牙进而又道:“相比起儒释道这三家,真正让人深恶痛绝的是血族。这群被西方教廷追杀到活不下去的丧家之犬趁着华夏****,最近一百多年来异常猖獗,几乎坏事做尽。”月牙谈起血族的时候,声音冷冽得如同冰原上刮过的寒风,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陈默感觉浑身阵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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