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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赋》第四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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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我的腰啊!”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冷天奇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口口声声之间全是呼喊着胸闷,腰疼之类的。

云稹看着地上翻滚的他,既愁闷又苦笑,瞬时在他腿上踢了两脚,笑道:“你给我起来,装什么蒜啊,我刚为你探脉得知所有余毒全清理干净了。”

“胡说!”

冷天奇窝在地上就是不肯起身,道:“我分明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乱窜,哎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快找个地方我要撒尿。”

撒尿?

云稹望着起身蹦跳打转的冷天奇,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半晌过后记得了冷奉先的嘱咐,寒气与热流相遇,自然会将毒素融合在一起,但也得及时排出体外才可以,顿时大笑了起来。

刚解手回来的冷天奇,看到云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冷哼道:“你还笑?要不是你让我看你耍帅,我怎么可能被小人袭击……”

过了片刻又像是良心发现了似的,道:“不过你能把我从铁头人手上救出来,咱们的账也算是一笔勾销。这是在哪啊?”

还没来得及云稹解释,只觉此间如地动山摇般晃动了起来,云稹急忙打开盒子的地图,仔细比对了一番,立刻拉起胡搅蛮缠的冷天奇向宫阙外逃去。

自忖冷奉先此举是在舍身成仁,以让他们顺利逃出,当下也不敢轻易露面,径直沿着水路遁去。

蜿蜒曲折的螺旋台阶被千斤石柱撑着,九曲徘徊直通湖心凉亭,但是中间设有不少暗门,如果走错一步就可能真的得溺死在湖心中。

云稹不知道和冷奉先打斗的人是谁,反正奔腾的巨浪汩汩袭击在台阶上,饶是有千斤石柱支撑,周围晃动也是明显异常,几经拍打竟有些站立不住。

“门主,湖底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我刚才的一泡尿惊醒了老龙王吧!哎吆,罪过罪过,这次真被他玩死了。”

一面冥思苦想着下一步的走法,一面还得聆听冷天奇这张破嘴的风声,经过半柱香的时间,云稹两人虽已行走了大半台阶,但也被冷天奇整的头昏脑胀,不由连呼闭嘴。

眼看两人就要走到尽头了,斑斓的光芒稀松洒在了湖面上,依稀还能从底下望见凉亭的样子。

也许是欣喜过望,云稹身后的冷天奇打趣地笑道:“门主,你那破玩意地图哪来的,真不知道是真是假,咱们不如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云稹心里一晃,此时过去已是来不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伸手苦笑着乞求道:“好兄弟,你可千万别犯傻,要是咱们到这地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砰砰砰!

“你刚才做了什么?”

咯吱咯吱……

还没来得及冷天奇回答,阶梯已猛地颤抖了起来,竟像是要断裂一般。

冷天奇苦笑道:“原来还真有这么个梗啊!难得难得,门主,咱们下一条路该往哪里走?”

不说这个还好,云稹一听他白痴般的问题,立马怒吼道:“去哪里?去你妈阎罗殿,这会被你害死了。”

……

冷天奇还以为那个地图上错综复杂的红蓝线路都是出路,哪知道八条蓝线全是死路,活路只有红线那么一条,现在两人见上方的阶梯已开始坍塌,出去那是不可能了,剩下的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我他妈错了还不行吗?别让我死……”

听着冷天奇一副哭腔色调,云稹心灰意冷之余,只能奔到他身边,等着下一幕的动静。

气浪越来越小,像是冷奉先两人的战斗结束了似的,周围除了裂断的阶梯声外,其它都变得出奇冷清,总给人一种暴风雨前夕的征兆。

“不妙,快跑!”

云稹大叫了一声后,刚想拽着冷天奇向宫阙走去,谁知还没来得及从阶梯上走下来,就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巨浪,直直冲散。

那股磅礴气势足以能与塞外的龙卷风媲美,两人在涛浪中根本没时间抽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人都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似的,眼前一黑,顿时纷纷失去了知觉。

湖水的咸淡还没来得及品尝,反正咕咚咕咚已让两人喝了个半饱,徐徐向湖底沉去。

兰英山。

它是合围冷面山庄的四山之一,连绵起伏有三五座丘陵,黄昏时分的光芒洒在这片山丘上,鸟语花香作伴,溪水鹤影互通,倒也是一种别样的景致。

“哎吆!什么东西?”

冷天奇不禁揉了揉脸皮,晦气地挥舞着手臂,睁眼望去却是一只大鹤,正扑腾扑腾展翅拍打着自己。

“咦?我还活着吗?门主……”冷天奇连续拍打了自己好几巴掌,两边的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

自知这是真的,当下一脚踹开了大鹤,兀自在山丘咆哮不定,哪料到身后的大鹤发疯般地在屁股上啄了他一嘴,扑棱着翅膀像是还要再次袭击他似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狂奔在丘陵上,直至看到云稹才歇。

“门主,救我啊!”

愁眉不展的云稹低头捡着柴火,苦笑道:“你这是又惹什么幺蛾子了?”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的劲风徐徐奔来,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了过去后,定睛望去确是只大鹤,不由自主地暗骂冷天奇是非多,挑起乱子的时候,竟然连畜牲也不放过,当下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小子就慢慢煎熬吧!谁让你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的。”

现在的冷天奇还哪里顾忌的了这些,头也不敢回地向前直奔,须臾之间已在山丘上窜下跳了三四个来回,涩声求饶道:“鹤兄,小弟错了!再也不敢踹你了,你只要留情别啄脸和要害处,其它部位你随便……”

那只大鹤倒也通灵,展翅一挥径直将冷天奇扇倒在地,紧接着噼里啪啦地在他屁股和大腿上啄个不停,直至一腔怒气消解殆尽狗,才萧然离去。

再转眼看冷天奇,只见他下半身的后面部分已被破坏地不成样子,皮肤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血。

“回来了啊!”云稹一边架起了篝火,一边翻转着兔肉,笑嘻嘻地问道。

令他意味的是,冷天奇这次被解救后,身体倒是无恙,但心态上着实变了好多,从原先的冷淡腼腆到现在的古怪活泼,完全是一个反转颠覆。

虽然云稹一时半会还弄不太清楚里面的缘由,但只要能保证他安然无恙,想来也可以对冷奉先有所交代了,缓缓地抬手,笑道:“天奇,趁着这会肉还没熟,我给你两本东西。”

什么啊?

冷天奇像是还在懊恼云稹刚才没出手救他似的,远远地背对着云稹而坐,微风吹拂过后,屁股犹如开花一般疼痒难熬。

“这是你叔父冷奉先让我给你的,说是你们的家传绝学。”云稹伸手从怀中将油纸里的秘籍取出,递给了冷天奇。

叔父?

冷天奇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似的,傻傻地接过了秘籍,嘀咕道:“我何时来的叔父啊!不过,这两本秘籍倒是我家失传多年的不假……”

见他有所迷茫,云稹也只好好人做到底,彻底地将湖底宫阙所见所闻悉数告知了他,又说到:“我觉得他好像对你家挺熟悉的,而且十几年前的往事,你那还估计还是个襁褓婴儿呢?”

冷天奇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细细品味起了那两本册子,从《寒冰掌》到《星罗剑法》囫囵吞枣地翻了翻后,又垂垂地合在一起,道:“他死了吗?”

他的说话很直接,短短一句话中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在内,说的很清淡,就连云稹也从中听不出是伤心还是开心,但他对冷奉先后来的事并不知晓,只好摇头作罢。

两人大抵死里逃生后都饿了,一只野兔平分下肚仍觉得肚子里有些空虚,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只能硬挺着咕咚声,伏在地上辗转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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