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人身着便衣,大概四十来岁,高而瘦长,脸色青紫,黑长衫上绣着一只大鹏,目如鹰眼,放着冷光,周身透着一股冷气,犹如一段铁。
陈兴不认识他,这就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锦衣卫三大高手之一“铁人”葛平。他人如其名,铁石心肠,钢筋铁骨,“七心红玉”神功使他的汗毛都硬如针,他已达到和佛家功相当的“金刚不坏身法”的境界,他抓过不知多少人,杀过不知多少人,所以抓人杀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目光饶有兴致的落在陈兴身上,对陈兴怀抱里的女子倒并不在意。
“接到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行凶,想必就是你吧?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陈兴急了,他自小对朝廷特务们就没什么好感,朝着葛平大吼,“你算什么东西!说我行凶?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爷在救人吗!”
显然,陈兴只是知道锦衣卫这个机构,但他被吕一元困住数年,对外面的事情知道有限,他不明白锦衣卫和东厂手段的厉害,也可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果然,葛平变成了‘葛青’,他黑铁一样的脸色变的铁青,锦衣卫成立这么多年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当朝一品,任谁见到也都是唯唯诺诺俯首称臣,从未有被人如此不客气过,他冷然一笑露出森然的阴寒,说道,“嘿嘿,好像是个硬骨头,不知道你到了‘地方’以后,骨头还能不能这么硬,那里可是有很多‘家伙’够你享用的呢。”
葛平身旁一心腹,他纵身冲过去朝陈兴的面门就是一掌,陈兴不退反进,侧身一斜犹如鬼魅一样到了那人身边,出手就是一拳击向那人的下巴。“啪哧”一声,那人的头颅被击得稀烂,鲜血迸溅,死尸被抛到一边去。
葛平大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大胆,杀害朝廷中人那就等于造反,他是活腻了吗?
陈兴也同样大惊,自己只是随便一出手,并没想过要取他性命,其实他孰不知这些锦衣卫们,只会平日里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遇到陈兴这样的武功上乘者那无疑就耗子见了猫,且陈兴心中有怨恨,出手没有轻重,一击之下自然就杀了他。
见此状况葛平大怒,他狂吼一声身体纵然跃起欺进陈兴,他已经等不到那些‘家伙’去为陈兴享受了,他想现在就把陈兴撕成肉渣。
陈兴冷笑,身形一斜向左跨了半步,双掌猛然一个翻旋,使出“弹柔劲”一按,一股柔而脆的大劲袭向葛平,陈兴的这一招使得很巧,本以为借此会让葛平退去,但他低估了葛平的实力,论武功葛平要在陈兴之上,论经验二人更是无法可比。
只见葛平又是大吼一声,铁拳一拧,捣向陈兴的“太阳穴”,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这一拳完全可以把陈兴的头颅打碎,两拳相对,‘通!’陈兴直接倒飞了出去差点摔倒,感觉胸口里有股气血翻涌之意。
葛平倒是看不出丝毫慌乱,一招过去他以摸清了陈兴的实力,一声冷笑过后,一个急步跨到陈兴的身侧,一招“黑虎推山”,手掌直击陈兴的左肋。这一式出手之快,陈兴躲闪颇难,心念一横,急忙提气护肋,但马上又改了主意,自己挨掌之际也要打他一拳,看他怎么躲。
陈兴的这个想法也还是聪明的,可他料不到的是葛平的掌劲之强到了断碑碎石的地步,是上乘劲道,一掌打到他身上,顿时疼痛摧心裂肤,身子又被击出五六尺外摔倒地上,他完全没有机会出拳反击。这次不比上回,他受了伤,虽说不上多重,但身手绝对比不上刚才了。
那些锦衣卫们刚才眼看同伴被杀,吓的七魂三魄都飞走了,但现在陈兴已经被制服,顿时又飞扬跋扈起来,一个个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就打算活剁了他。
“慢着!不能让他死的这么容易,把他拷起来带走!”葛平露出森然的笑容,他要让陈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心中也已经想到了办法。
陈兴躺在那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一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灰了,原来江湖是这样残酷的,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竟还是这样无用...
已经感觉得到被人毛手毛脚的架起来拉走,身体像炸裂一样的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个清雅幽静的地方,各种花草剪得有形有状,没有楼台殿阁,只有几间普通的房屋,花园的中心是座不大不小的假山,靠在它东边的是方圆几丈的水池,水池里有为数不少的金鱼在欢快游动。
池边端坐着一老头,约六十多岁身穿道氅的道士服,双腿盘膝闭着眼睛打坐,看上去倒是道上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师父,徒弟又给您老人家送来一玩物,您看看还需要吗?”葛平满脸堆笑的朝谢淳说道。
葛平身为锦衣卫的三大高手之一,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可以说当今天下能让他敬佩、畏惧的人屈指可数,眼前这个老头绝对就算一个。
虽然葛平心狠手辣,但对他师父谢淳却是非常的尊敬,这是很让人奇怪的事,按理说像他这种人应该六亲不认才对。
谢淳缓缓睁开眼睛,瞥了陈兴一眼,随即眼睛大亮,拍腿而起大叫道,“好好好!刚刚老夫梦中遇到仙人指路,说我会得到一爱徒相伴左右终生不离其身,看来就是他,我要收他为徒!”
陈兴一愣,冷笑道,“劳前辈抬爱了,在下已经有师父,所以不能在做前辈的徒弟,而且在下也不打算要做背叛师门的事。”
没想到谢淳一挥手道,“老夫要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老夫是一定要收你为徒的。”
陈兴纳闷,都说收徒要看那人的灵性气质如何,自己现在这模样难道也能被他看出气质来?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自己的灵性了?还是头一回听说收徒也有强迫的,这老头莫不是精神有问题吧。
还真让陈兴猜对了,谢淳早些年因练功走火入魔,神智时好时坏,现在似乎就是‘坏’的时辰。
葛平更是哭笑不得,原以为送陈兴来是给师父取乐的,记得上次送来那人,谢淳正处‘坏’的时辰,疯癫症发作,竟活生生剥下了那人的皮披在他自己身上,行径之毒辣让葛平都眼皮直突突。
可谢淳现在居然要收陈兴为徒,那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弄来一师弟?
他知道师父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想收陈兴为徒,自己要做的只是帮他解决问题。
葛平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他走到谢淳身旁贴耳说了些什么,谢淳不停的连连点头拍手,口中还称赞道,“好好好!秒,秒,秒,就这么做。”
他转头看向陈兴笑道,“老夫是一定要收你为徒的,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师父学过武功了吗,那在还回去就是了。”
陈兴倍感恼怒,他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一把年纪了不懂得自尊,正要说什么,突见谢淳右手一扬发出一枚暗器,陈兴猛地感到颈部被射中,一枚有寸长的小铁钉扎进他肉里,他的身体一个激灵猛然抽搐起来,会**仿佛被打开了,周身的灵气一下子泄光,小腹一片冰凉,他顿时感到一种陷向地狱的恐惧。
一切全完了,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陈兴的两眼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他感觉跟着吕一元辛辛苦苦数载修行全毁在这个老头的手里。
谢淳并没有被陈兴的泪水所感动,反而是呵呵一笑道,“这样就行了,你没有了武功,跟你那个师父也就两清了,以后就是我徒弟了。”
葛平在旁阴险的赔笑着,不断称赞谢淳来讨好他。
对于陈兴来说,这无疑就是把他打入了地狱,在这种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朝代,他还怎么生存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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