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呜哇！”

线膛炮效果显著，距离一千步炮弹都不落地，直冲仆从军军阵，弹头直穿人体，周边的气流也将士兵带倒。只一轮仆从军便在各地乡绅的带领下四散开来，不再维持密集阵型。

“你们的士兵怎么行进如此缓慢，速速催促他们加速进攻！”仆从军散开了，将阵后的萨珊国士兵露了出来，而且他们开始有意识降低步伐，甚至有意向两翼移动，将中间让给萨珊士兵。

祭祀连连呼喊，中军将旗飞舞，可完全没有效果。祭祀虽然有着高等身份，但他却指挥不动那些仆从军。

身毒当地国情不比大汉，身毒底层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豪强，这些人世代都掌控着自己的乡村、小镇，并且掌控力非常强，有的家族甚至已经有数百上千年了。而各地百姓思维也完全固化，他们安于现状，父辈是什么职业自己也是什么职业，完全丧失了竞争力。

身毒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语言，间隔两地不远就语言不通，统治者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和当地的豪强合作，因为有的地方只有这些豪强会说官方指定语言，有任何不符合这些豪强利益的地方，他们就会用当地语言蛊惑民众，上位者甚至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也因为这样的国情，身毒完全没有凝聚力，外敌入侵时只要打掉原有的统治阶层就可以顺利接收整个身毒，刘理能够在一、两年内攻略整个身毒北境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次一众祭祀可以纠集十万仆从军，除了本身拥有的寺庙护卫军、蛊惑的信民，还有以恐吓和利益聚拢的各地豪强。祭祀以刘理准备伸手各地为由，而刘理在清理东边各城祭祀时当地祭祀也有纠集豪强的人，西边的豪强一看，不明白其中最深层的意思吓个半死。祭祀们又让一部分关系好的豪强大张旗鼓宣扬、聚集，各地豪强也在从众心理下聚拢在一起。

刘理问道：“怎的如今之枪炮如此之利？”

“陛下以大王之名命名新机械，真理机一出甚抵千人、万人，更兼格物院一众匠郎善巧思，故而得此利器。”

线膛炮的锥形实心弹已经比普通的爆裂弹威力大了，并且火炮重量也降低了许多，参谋部商议后去掉了原本的臼炮，改为一什两门长管炮。有了螺丝、齿轮的发展，火炮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在炮管后面垫木块调整角度，一门炮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操作。

现在的炮兵以一什为基础单位，一个单位两门炮，操作炮兵的战士有六人，其余四人则看顾拉炮的十匹马，这十匹马既是拉炮用，也是在紧急时战士撤离用，同时炮兵战马上也和骑兵一样配备了两种骑枪（长的站定开枪，短的移动单手开枪）。

仆从军消极怠工令阿尔达希尔一世格外恼怒，他下令己方的轻步兵为前驱，同时利用重骑兵当督战队，催督仆从军加速行军。眼见前方有人领头，后方还有督战队，仆从军只得加快脚步。

“不想敌军主将尚有几分能耐。”最初仆从军混乱，虞俊还以为马上就能获胜，转眼敌军又恢复了秩序。

“寻死之道也！”关平说完中军的哨令就传到了炮兵阵地。

拼着人数优势和大量死伤，萨珊联合大军冲到了五百步射程，陆军炮兵换上了新式葡萄弹。新式葡萄弹底部是钢托，弹头内是数量繁多的小钢珠，弹体是钢皮镀铜。匠郎经过计算和试验将弹头做成锥形开口状，开口部分有纸张封堵防止内部钢珠漏出，同时在弹头锥形部位预先刻下撕裂线。

葡萄弹发射之后，炮管内外的压差使得弹体从弹头处破开，沿着预先刻下的线撕裂，接着内部的钢珠飞散而出对人员造成伤亡。

当然也有缺点，因为线膛的出现，葡萄弹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在近距离糊敌人一脸了。原本的葡萄弹在发射后离开炮膛立刻会因旋转向心力向四方飞散，攻击距离是大了，可也打不到直面的敌人了。

火炮丧失了近距离的攻击能力，萨珊大军冲到三百步，火炮杀伤力不足，炮兵停止了开炮，炮兵回到阵后的战马上和步兵一样用火枪进攻，此时的距离就是火枪的天下。炮兵这样操作不但完美契合步兵，还能提前摆脱危险的境地（炮兵没有军阵，被敌人突脸容易有伤亡）。

“骑士冲锋！”

陆军火枪的弹幕太犀利了，萨珊联军的步兵完全冲不上去，仆从军也大量伤亡再度迟缓的脚步。前军有溃败的趋势，阿尔达希尔一世知道不能等了，他下令后方的重骑直冲敌阵，同时轻骑再度向两翼进攻骚扰。

“军阵前行，合围四方！”阿尔达希尔一世出招，关平也打出了应对牌。

原本梯形阵的陆军开始以三段击前进，两翼的步兵则缓慢调整队形，将斜边变成直线，之后前阵停下脚步，最前方的步兵蹲下或单膝跪地将火枪斜竖在阵前，两翼最后方的数列步兵则快速向左右移动，堵上了后阵的开口。

两翼打击力度减少加上陆军自己向前突进了一段距离，让阿尔达希尔一世感官出现了错觉，以为陆军终于撑不住了，他立刻下令前阵重骑组成锋矢阵。

“为何前军不听号令！”

阿尔达希尔一世将令发出去有一段时间了，重骑还是以一字阵一队队向前方冲刺，最后不是被前方的友军尸体绊倒就是被子弹击毙。阿尔达希尔一世也是看出一字阵不利于突进才选择锋矢阵，可萨珊前军宛如完全看不到将旗一般。

“又一个，此战我什必得首功。”

“演习连年最劣，而今何敢大言不惭！”

陆军之中的狙击手部队又开始比拼战绩了，狙击手手中的火枪也换成了如今的制式装备，只是多了一个瞄准镜，能够加入狙击手部队的士兵在三百步时最少要有60%以上的命中率，有了瞄准镜的帮助他们更加如虎添翼。

萨珊军中的基层将领和手持令旗的将士穿的都比普通士兵好，这也是没有通讯设备以前尤其是冷兵器部队的无奈之举。谁都知道先杀主将，可主将穿的不突出战场上自己士兵都找不到他们，两害相较取其轻，只是这种害处在火枪面前被扩大了许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