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庭的伙计迷迷糊糊端着盆热水出来,准备泼在外面。
刚刚楼上跟杀猪样吵,他现在只希望那帮大爷待会能消停点,别再发酒疯了,因为他该休息了,明天早上还得起来干活。
嘭––
二楼的窗户碎裂,一个人影从那跳下来摔在地上,往马棚跑去。
伙计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铜盆。
这人他见过,是楼上那个公子哥的护卫,只是他怎么会掉下来的,难道是喝多了没注意?
“算了,随他们折腾吧,反正钱给得多,明天再把窗户修好就是了。”
伙计泼了水,准备回去睡觉。
随后令他惊骇欲绝的一幕发生了。
“啊!”
雪亮的长刀从窗口射出,直接插进了谢三的后心,他惨叫一声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那公子哥满身猩红,带着扑鼻的血腥味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你你是……”
伙计吓得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刘弊掏出一张银票给他,冲他严肃道:“今天发生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明天你们父子俩就收拾东西,能走多远走多远,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能做到吗?”
“知……知道了,全听大爷的。”
伙计颤颤巍巍接过银票。
其实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杀人灭口,但刘弊没有这样做,他有自己的底线,这对父子今天完全是无妄之灾,犯不着为难他们。
最多就是让周慧早点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等她收到消息,刘弊可能早已今非昔比。
刘弊走到外面,拔出插在谢三背后的长刀。
“检测到一股灵能,已吸收。”
“灵能加8。”
刘弊在心中呼唤系统,蓝色的虚幻面板悄然浮现。
宿主:刘弊
力量:3.2
体质:3.0
精神:2
功法:
洗髓功(不可提升):入神
青空万载法(残缺):未入门
灵能:30
当前状态:正常
“附近有生灵死去,我就能获得灵能,系统这是要养出一个绝世魔头吗?”
仔细回想,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粉嫩大学生,他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就算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这也不代表他能杀人不眨眼的心性呐。
刘弊看着地上谢三的尸体默默无言。
刚刚热血上头,心脏跳得厉害,完全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有种悚然而惊的情绪在胸中蔓延。
但刘弊不后悔,再来一次,他仍然会毫不留情的将这几人通通杀死。
因为他想活,在这个玄奇诡艳,诡谲空灵的世界,他想活很久。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这酝酿了一天的阴沉终于倾盆而落,雨水带着山岭中特有清新的气息,淡去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其他几个人的的身上他都摸索过了,除了些碎银子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这谢三给了他个惊喜,刘弊从他怀中摸出了一本《破阵刀》。
洗髓功只能熬练身体,并没有附带武学,所以这本刀法对他来说正好合用。
随后刘弊挖了个坑,将几人尸身悉数扔进去掩埋,这几个兵卒只是奉命行事,立场不同算不上深仇大恨,而且他也得了好处,便不让他们暴尸荒野了。
…………
五天后,通往紫华府的官道。
一个风尘仆仆的公子哥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前行,手里拿着本册子翻看着,时不时还用手比划两下。
现在暂时没了威胁,一边赶路一边学着刀法,他倒是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刘弊知道这本《破阵刀》是一门沙场刀法,算不上有多精妙,走的是大开大合,以力破巧,以势破招的刚猛路子。
这倒也合理,毕竟战场上就是势与力的较量,又不是一对一比武,花里胡哨的招式用场有限。
这几天刘弊在赶路之余,一直在勤加修习,希望能早日将其入门。
刀法总共有三式。
第一式侵略如火。
第二式其徐如林。
第三式崩催如山。
被击杀的那五人应该都是会这门刀法的,如果让他们配合起来,精气神合于一处,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刘弊看了会儿,但天色有些暗,马匹又一抖一抖的,晃得他眼睛有点酸胀,于是他放下书,闭眼开始思考去处的问题。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二百里外的兰山县,那儿不用面对太多危险,胜在安全,但如果没有特别的机缘,无法给他带来什么提升。
紫华府的话,那是方圆数十万里最大的府城了,大帮和大派都有不少,他想要的资源和功法在那儿比较容易找到。
这个世界比前世大多了,他在家时曾专门看过地志。
大庆共有十六州,他所在的云州是最贫瘠的一个,面积和前世的华夏差不多大,总共三十四府,县城数不胜数。
去其他府城实在太远了,最少也得大半年时间,所以直接不用考虑。
…………
紫华府官道。
一行人马在路上匀速的赶着路。
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浑身肌肉虬结,手掌孔武有力,明显是个练家子。
“童老镖头,到紫华府还要几日?”
旁边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开口道。
童越从怀中掏出地图,扫视了几眼。
“走快点的话两三日就到了,张掌柜你且放心吧,我手底下的镖师都是个顶个的吃苦耐劳,一定按时把东西送到。”
“如此我就多谢了。”
张大富舒了一口气。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童越摆摆手。
“您手腕上是什么?”
张大富有些奇怪,问道。
童越闻言楞了楞,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里正画着一个黑色的花朵,看模样像是桃花,像是纹身胎记一类的东西。
“这是?”
童越突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不管怎么回忆,就是不记得这个桃花是怎么来的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唉……人老咯。”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腕,重新握住缰绳。
童越确实年纪比较大了,最近他时常做噩梦,总是在夜半惊醒,但一醒来却又记不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只记得是极为不好的事。
他也没有多在意,因为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同样的事,就是在三十岁的时候,那时年轻的他也是记性不好,老忘事。
一个游方道士说是失魂症,用一贴符水治好了他,并嘱咐说以后还有可能复发,让他过了六十岁后,找一个深山老林隐居,修心养性,才能有所缓解。
“也不知道这次出来,是对是错……”童越叹了口气,他上月初七刚好满六十岁。
很明显,他没有听那道士的话。
不过他也是有苦衷的,本来他也已经准备归隐,但这次的单子实在太过重要,他怕镖局的后生们出岔子,误了镖,所以就准备干完这最后一趟,再金盆洗手。
“老镖头,前面的路况好像出了问题。”
一个黑脸汉子从前放的路上飞奔回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是镖局的趟子手,专门负责打探前路,亮镖开道。
“怎么回事?”
童老镖头眉头皱起,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然后单身下马,跟着黑脸汉子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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