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苏源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已经更够击败那个怪物，夺回回家的路了。按照伊森的标准，他至少还需要十年的训练。按照他自己的标准，至少也得是三年之后。等到他收集到足够多的天赋能力，弥补自己人类身体的各种不足之后，才能考虑回家的事情。

然而事与惟愿，苏源的训练在一年左右的时间被迫停止了。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黑塔受到了袭击。

黑塔作为安全之地，基本上很少有兽人会靠近那里。而且作为人类最大的聚集地，黑塔周围生活着超过十万人，有上万名武装守卫。真真正正的算是安全之地。但是现在，安全之地不再安全了。

根据伊森得到的消息，那东西似乎找到了击破黑塔的方法。并且已经进行了一次尝试。虽然并没有成功，但是弄得黑塔人心惶惶。很多人甚至已经准备迁移了。

苏源不敢相信这件事的真相，但是看伊森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你的表情，我觉得你似乎相信了那个消息。不是说黑塔会削弱那东西的力量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知道吗？黑塔不并不是只有一座的。或者说，曾经有很多。甚至遍布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那是在入侵的高峰期，这个世界倾尽所有的资源建造的。也就是靠着这些黑塔，人类才没有被彻底的灭绝。

但是在战争后期，这些黑塔几乎全部被摧毁了。那些怪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们疯了似的摧毁那些黑塔。双方进行了一场惨烈到你无法想象的决战。最终的结果就是，入侵者几乎被肃清了。但是绝大多数的黑塔也都被摧毁了。剩下的也都残破不堪。

在以后的无数小规模的争斗中，那些破损的黑塔也已经全部倒塌。只剩下了这最后一座。所有的敌人都被肃清了，但是人类的文明也彻底的破碎了。损失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所有的城市，所有的工业基础，所有的教育基础，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剩余的人类，跟那些无法回头的兽人，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他们甚至早已经忘记这一切从何而起。

但是就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宿命一般。黑塔终究没有全部倒塌，还有一座完好。而入侵者也并没有被全部肃清，还有一个存活。这场宿命的对决，又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只不过看起来，这一切将要在我这一代分出一个胜负了。”

伊森不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但是他用那种平淡的语气，描绘着这场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历史，仍旧带给苏源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伊森这些被称为枪侠的职业者，似乎是这篇废土上，唯一记得这些历史的人了。当然，现在又加了自己一个。

不过苏源还是在这些故事中得到了一些东西。得益于扑街写手的身份，他从这个故事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你说最后的黑塔跟最后的入侵者共存了很久了。那究竟有多久，能给我一个数字吗？”

伊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至少有五代人的时间了。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会关注日期，以及那些无关紧要的历史。大家都在拼命的活着。”

“好吧，五代人，那就是至少一百年以上了。也就是说，那个东西至少已经一百多岁了。我想知道，那些入侵者它们本身就是长生种吗？之前的那些入侵者，也能够活这么久吗？”

“这个很难说，那些怪物来自于一些黑暗维度。它们的本体甚至无法用我们的语言描述。只是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会受到这个世界的压制。最开始的很多怪物，甚至被世界本身直接弹了出去。这也是人类能够跟它们抗衡的原因。否则很多怪物的能力，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毁灭性的。人类根本无法抗衡。

为了不被本世界过度压制，甚至驱逐。很多怪物都会选择附身在人类身体上进行活动。那家伙也是，它始终都是以人类的形态出现的。但是骨子里绝对不是人类。”

“怪物会受到压制倒是不出所料。不过我想知道，你见过那东西吗？在你的描述中，他的能力非常恐怖。你感觉，那是因为他本身太强，即便是被压制了也让人感觉如此强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我无法准确的回答。我确实见过那东西，在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当时我的老师，联合了他所能够集结到的所有的共九名枪侠，围攻了那东西。

但是当时我只有五岁，离得很远，看到的东西有限。只知道最后只有我的老师一人勉强脱身。而且也身负重伤。在训练了我几年之后，他就去世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东西。我对他的认知，大多数来自于老师最后几年的教导。”

“当年你见到的对方是一个什么形象。”

“一个中年白人的形象。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伊森有些被弄糊涂了。在废土的世界。没有人会思索这些太过于复杂的问题。就算是伊森这种存在，考虑的更多的也不过是如何多杀几个兽人。没几个人会关注那个游荡在废土上的幽灵。反正只要躲开就好了，万一遇上了，也不用想别的。反正想什么都没用。

“我对那东西有几个模糊的猜测。但是我还需要一些其它的线索才能总结出我的答案。我需要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资料。最详细的那种。千万别告诉我，这些东西一点都没有保存。”

“.…..不，还是有一些的。黑塔聚集地，那里有一个图书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图书馆了。”

“带我去，我要查一些资料。还有，那一次之后，你有没有在见过那东西。或者说，有没有其他人见过那个怪物。”

“没有了，我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活着见过那东西了。”

“再也没人见过了吗？”苏源喃喃自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