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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李白是仙尊》第八章 杜甫病 李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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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二年(761年),四川锦城细雨绵绵,大地回春。

虽然下着雨,仍不阻村民在田间劳作。春分有雨家家忙,先种瓜果后插秧。

十几名农夫风风火火的忙种庄稼忙插秧。这农夫中有一名年过半百似体弱多病的老者也忙活其中。只是不如年少壮青那般手忙脚快,生龙活虎。只见他时而捶腰,时而喘息像不甚劳力,气虚体乏。

他便是被镇蜀的严武,表荐为检校工部员外郎并随从为参谋的杜甫。两人相交甚好,常以诗会友。此前杜甫连年的漂泊流浪,寄人篱下也是让严武于心不忍,便请他来了锦城定居。

杜甫起身捶了捶老腰,擦了擦额头混着雨水的汗珠,便从田间踩着泥泞,蹒跚的上到路边。沿道边而坐,将身旁的草鞋穿上,斗笠戴上,蓑衣披上便朝居所而去。

庄稼离居所不算远也不近,约有几里。倘若步行,也需些时间。这期间,走走停停,歇歇喘喘。虽年过半百也不应如此虚乏,怕是有顽疾缠身才这般似老态龙钟。

春雨润稻田,小路漫步闲

但问蓑衣人,何处换酒涎

杜甫依着郎朗的吟诗声,回头望去。一名白袍束赭带,青碧绣橫襕的鹤发童颜的老者,身旁跟着一位十七八岁,俊俏潇洒的少年迎面而来。这便是杜甫的挚友李白与他的徒儿。

“老李,你怎么来了?”杜甫自从华州一别后,虽相忘于江湖,仍寄情于诗歌。朝夕年岁间,甚是想念。

“当然是想念与你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游的日子。当然还有你酿得那琼浆玉液。哈哈!”李白走到杜甫跟前一个拱手以礼。

“小娃儿,好久不见。”杜甫对着李白身旁的少年打了个招呼。

“杜老头,我快想死你了。”少年裹着那浓浓的思念,一个飞扑窜进杜甫的怀中喜极而泣。

“我看你也是想我酿的酒吧?”

“谁说的!”

杜甫突然一阵恍惚,脑子天旋地转踉踉跄跄差点摔倒。李白眼疾手快将他扶助,顺势抬手握腕将脉一把,神情忽转严肃地说道:“老杜,你身体为何如此虚弱?抱恙多久?为何不在家歇息?”体内气若游丝,紊乱不堪的元气,让李白担心不已,连连关切道。

“不打紧!只是上了年纪,这风寒袭身,加上这连日的田间劳作,有些体乏无力罢了。李兄莫慌。”杜甫向李白解释着,生怕他担心。

可这明眼人一看便知,李白年长杜甫十来岁,一个鹤发童颜神采奕奕,一个面色苍白手脚无力。定不像杜甫说的只是伤风感冒,劳作累身那般简单。

李白和徒儿搀扶着杜甫,三人冒雨在田间小路,朝着居所缓行而去。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一位怕好友担心,一位怕被好友看出自己的担心,两人谈笑风生间,心中都揣着些许不安。

走了良久,一座不算富丽的府苑座落在不远处。这便是杜甫在cd的居所——杜甫草堂。

朱檐青瓦,白墙砖砌。三人走进府苑,一座池塘,数间草房错落而围,点缀着郁郁葱葱的芳草青翠。这番景致倒和杜甫那不附庸,宁清贫的气节是相得益彰。

“弟妹!老李不请自来,借杯酒喝来了!”

“哥哥,你这么久不来,我家老杜可想死你了。”从屋中走出一位秀外慧中,语笑嫣然的女子。她便是杜甫的妻子——杨馨嬛

“李伯伯!李伯伯!”从屋中还跑出两位孩童,一男一女,便是杜甫的犬子和闺女。

“两娃儿,长这么大了?来来,让伯伯抱抱!”李白一脸欢喜地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轻松抱起,旋即在苑中耍闹起来。

“这是隐儿吧?长这么大了?越来越俊俏。惹不少女孩子一倾芳心吧?”杨馨嬛走到李白爱徒跟前,抚着他的脑袋瓜一顿夸赞。

“伯母,你就别取笑我了!”少年也是一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一阵见面寒暄后,李白领着徒儿与杜甫三人进了宾房,杨馨嬛便于那厨房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客宴。

“老杜,你这情况多久了?”李白替杜甫重新仔细把过脉后神情凝重地问道。

“有些时日,起初只觉是伤风感冒,未曾理会。近日连连身感无力,时有倦乏之意。夜不能寐,食之无味。平日劳作,不时气短。偶有咳嗽夹带血丝。”杜甫也是将近日来身体的状况巨细无遗的告诉李白。尽管不想说,却深知李白性情。若是有半点欺瞒搪塞,怕是会让他觉得自己欺友见外。索性真相大白,靠着李白的道行,或许能知身患何疾?应当何医?

“老杜,你去上衣于那床榻盘坐,我且运气一探你体内便知。”李白扶起杜甫吩咐着,看来是要动用道法来寻因求果。

“隐儿,正好你在旁边好好看我这催功驭气之法。”

杜甫脱去上衣,盘腿而坐于床榻上,李白在后推掌撑其背。顷刻,只见浑厚的灵真之气从李白体内冉冉而起,旋即似被牵引,源源不断地化成万千游丝随着掌劲灌入杜甫的体内。雄浑灵真游走在杜甫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间,一路顺畅却在肝脾之处停滞,似被何物阻塞。李白不敢冒然而破,旋即化功散气,吐纳丹田而收。

“老杜,你体内一处,似被何物所堵。浊气而裹,肉球而生。我刚刚欲催气而破,岂料这肉球上尽裹的浊气一涌而出,肆虐的将你体内的元气蚕食。怕是这肉球便是你这身体抱恙的祸因。”

“可有医治?”杜甫也是起身更衣于那圆桌而坐。

“这肉球我倒可以灵真强行破之,但这尽裹的浊气,怕是不用多少时日便会将你元气尽噬。你目前的身子怕是吃不消。”李白一筹莫展似无计可施。

“李兄,无妨无妨!这顽疾难治也罢,这一年半载或许自己就不药而愈。哈哈!”见李白心事重重,一脸愁云,杜甫也是开口安慰着。

“老杜,不瞒你说,这病若不及时医治,怕是你时日不多。”作为挚友,李白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时日不多?”杜甫也是猛地一愣。

“哈哈!这司马迁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杜甫一句史引,倒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作为挚友的李白,定无法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他随之而去。

“老杜,无需多言,你这病我老李是治定了。”

“老李!!”

“只需一枚六品丹药——凝元固魂丹,便可固本培元,让你起死回生。”李白掏出一本《玄丹药集》递给杜甫。

“凝元固魂丹——六品神丹,丹色紫檀,裹鹅黄六凤纹,透绀青灵真之气。凡人体康而服,固本培元,延年益寿;凡人命危而服,起死回生,涅槃重生。”杜甫细细念着这书中记载,甚是神奇。

“老李,可这书中所言的药材我看都是这世间少闻,寻起来怕是不易?”

“这不用你操心,我老李就是游遍天涯海角,越过丛山峻岭都要把它给挖出来!”李白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就救这挚友杜甫。可是杜甫可不想看见李白这般为自己走而挺险,费心劳神的。

“老李,算了。就算是你寻得这药材,炼得这神丹。我也不会服食。”杜甫婉拒道。

“为何?”

“换作是你,如果有颗可以救你命的神丹,你是会自己服了,还是想,这神丹能救命,不如留给我最爱的亲人或者子孙后代。日后若是遭劫逢难,也可救己一命。”杜甫向李白解释着拒丹的理由。

“你!你个老杜!”被杜甫一席话哽得无法辩驳的李白,知道再执争辩,定然无果,也就不再说话。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八菜一汤加上这传家自酿的好酒,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这杜甫的病也暂时抛之脑后。

饭后,李杜二人携着爱徒,于那街上闹市,熙攘人群中谈笑风生,走马观花。

三人行至江边,望着这一片如繁星点点的渔船江火,天空又是绵绵春雨。杜甫不禁而叹: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好诗!好诗!回去,今晚不醉不归!不如就叫做《春夜喜雨》吧?”李白闻诗而赞,甚是开怀。

虽然这诗中一片对入夜春雨,滋养万物,绽放缤纷的喜悦之情。或许只有这挚友李白才能感受到那喜悦之中隐晦的无力与无奈吧!

春去秋自来,不觉乃发生。

翠绿终化泥,芬芳亦凋零。

人自无因来,亦会无果去。

晓看凡生里,醉酒还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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