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跟着梓芯来到了梓芯的部族之中。梓芯走在前面,每每走过一个路人,都向梓芯行礼问道。
“灵女好。”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从梓芯的身边走过,梓芯并没有理会,而是催促江宁走快点。
这两个侍女看了一眼梓芯身后的江宁;“这个男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是啊,不会是灵女从外面带回来的吧,我看我们还是去禀报灵主大人吧。”两个侍女说着,便快步朝灵主所在的地方走去。
梓芯将江宁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江宁心中也是非常吃惊,这里的女孩子居然一点也不避讳,随随便便就就将陌生的男子带进自己的闺阁。
江宁环视了整个房间,房间还算是整洁,里面的屏风和珠帘也是自然的兰色。梓芯将江宁拉到了桌子边;“宁哥哥,你先坐在这里。我先帮你打盆水。”梓芯说完,便走出了房门;片刻之后,梓芯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梓芯将水盆放到桌子上,“宁哥哥,你从海滩边回来,你看你脸上沾了些许的沙子,我帮你擦干净吧。”说着,梓芯的毛巾已经贴到了小七的脸。
小七从小便不喜欢别人服侍,梓芯刚刚碰触到江宁的脸,江宁便反射似的躲开了。“你干什么。”
“擦脸啊!你脸上沾了沙子。”梓芯好奇的看这江宁。
“我自己来吧”说着,江宁结果梓芯手中的毛巾,擦拭了起来。经过海水的冲刷,自己的头发早已凌乱,脸上脏的就如同一只大花猫。
梓芯仔细的盯着江宁,对于江宁狼狈的模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江宁的手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梓芯。
“没什么,宁哥哥你先梳洗一下,我在门外帮你把风。”梓芯的笑声戛然而止,双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梓芯说完,一步一个转身,离开了房间,同时轻轻的扣上了房门,守在门口。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梓芯打房间走来。
“糟糕,奶奶怎么知道了!”梓芯的脸色顿时变得慌乱起来,还没有想到什么借口,奶奶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奶奶你怎么来了?”梓芯神色慌张,语气颤抖的问,同时自己也跪倒在地,堵在了门口。
奶奶并没有说话,绕过梓芯,想要推开房门。
“奶奶,你不能进去。”梓芯连忙起身,展开双臂,挡在了门口。
“里面是谁!”奶奶满是责备的口气询问梓芯,而梓芯吞吞吐吐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你们两个,把她拉开!”奶奶命令身边的两个侍女,强行将梓芯从门口拉开;而自己刚要推开房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江宁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便打开房门出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刚开门就撞见了梓芯的奶奶;江宁看到面前的这个老婆婆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忙地下了头,谦恭的问候道:“在下江宁,文轩,见过老婆婆,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江宁从父亲接见来宾时偷学的几句话,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老婆婆理会江宁,看了一眼一旁的梓芯,命令道:“梓芯,你来我房间,我有话要说。”此外,老婆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径直离开。
一旁的侍女们,也连忙跟了过去,梓芯看到奶奶已经走了,连忙上前宽慰江宁:“宁哥哥,你放心,没事的,奶奶对我最好了,我一定说服奶奶让你留下来。”
江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梓芯提起自己鹅黄色的襦裙,一路小跑;伴随着一阵铃铛声,梓芯的身影逐渐淡出了江宁的视线。
梓芯轻轻的敲了敲奶奶的房门。“进来!”
刚走进房间,梓芯便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正视老婆婆严厉的目光。
老婆婆在两侧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梓芯的身旁,厉声问道:“梓芯,你知错吗!”
梓芯只是低着头,蚊声细语的回答:“奶奶,我不知道错哪了!”声音虽小,却被老婆婆听的一清二楚!
老婆婆本以为梓芯会认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手中的长杖戳了两下地板,严厉的训责道:“梓芯!你是我们族的灵女,未来要继承我族灵主之职,怎能如此不懂规矩,你知不知道我们族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如果关于我族的秘密泄露出去,会惹来多大的麻烦,过两天,我想办法将他送出去;”
“奶奶,能不能不要赶走宁哥哥……”
“梓芯!”本来,梓芯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婆婆打断,看着奶奶满脸的怒火,梓芯知道,奶奶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我知道了奶奶”梓芯失望的回答。
等再见到江宁的时候,梓芯沮丧这脸:“宁哥哥,对不起,奶奶她……”
“婆婆要赶我走,是吧,我也想到会是如此。”
梓芯没有说话,自己明明答应宁哥哥让他留下来的,现在却没有办到;愧疚的神情难以掩饰的涌现在脸上。
“梓芯!你别难过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梓芯终于从江宁的口中听到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阵激动,拉着江宁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我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
两人一路小跑,片刻间,便来到一处悬崖附近,悬崖下面是一口巨大的泉水,源源不绝的水流从泉水中流出汇聚成一条小河,供养着上的生命。
而在悬崖附近,生长有一棵金色叶子的大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这是什么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江宁好奇的问。
“这棵树从我出生的时候起就生长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我只是叫它树爷爷,白天我躺在树爷爷的怀里,听小鸟给我讲故事;晚上,我就坐在树爷爷的肩膀上面数星星……”梓芯涛涛不绝的给江宁讲着她和这棵树的故事。而江宁却对此嗤之以鼻,感觉这些东西对自己太过幼稚。
梓芯走到树下,几下便爬上了树梢,坐在最大的那根枝干上面,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
“宁哥哥,你也上来吧,这上面很好玩的。”
江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枝干,结果一脚踩空,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宁哥哥,你是第一次爬树吗,要不我拉你上来。”
“不用了,我可以上去!”江宁咬咬牙,又抓住了树干;江宁没有爬过树,这对他是第一次尝试。
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又站起来,不断的失败让江宁的手臂上添了几道血痕。
终于,在梓芯的鼓励声中,江宁爬了上去,但是江宁自己也是一脸的狼狈模样:衣服有好几处都划破了,整理干净不久的头发也凌乱了。
“宁哥哥好棒啊!梓芯第一次爬上这棵树的时候用了好几天呢。”
“是吗。”江宁看着梓芯。“我们爬到树上干嘛?”
“看夕阳啊,晚上还能看星星呢;你看”说着梓芯指了指西边的海面。
顺着梓芯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抹落日的余晖。远处的夕阳闪耀着梦幻般的金色,将天空和海面渲染;二者共色,已经分不出哪个是天空,哪个是大海。一群群海鸥掠过海面,消失在晚霞之中。
自幼生活在深墙大院之中的江宁自然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色,沉浸在这自然之中,如痴如醉。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宁口中不知不觉的吟唱出李商隐对于夕阳的感叹。
而一旁的梓芯,阳光映照着天真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这绚丽的景色。
江宁看了一眼梓芯,嘴角露出了平生的第一次微笑。
此后,江宁回到了家中,性情大变,一改先前的颓废与阴霾,开始变得阳光开朗起来,而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江宁虽然忘记了有关这里的一切,却记住了怎么去微笑的对待生活;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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