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杨雨清四下里看了看,这个杨玉亭家里的确也不怎么富裕,可是再怎么说,这日子也不至于穷到要自杀呀?
杨雨清清了清嗓子,软言道:“杨兄,你何必这么想不开?这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哪怕眼前穷了点,日子终归可以过得去的不是?”
“我哪里是为这个?”
杨玉亭抬起袖子拭了一把眼泪,一双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喃喃地道。
“我恨我自己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还依然只是个秀才。一次不中,再考一次还不中?自己又不会经营,家里的几亩薄田全都被变卖光了,如今连生计都越来越难……”
杨雨清心里立时凉了大半。
真是耗子的朋友会打洞,穷人的朋友打补丁。
看来今天自己还真是进错门了,这哥们儿怕是也没有钱粮能借给自己的。
杨玉亭抽了抽鼻子,继续满脸哀戚地道:
“亏了玉兰小姐她一直不嫌弃我,白白地等了我这么多年,看我屡试不中,便劝我不要再考了。
年初,还托了她姐夫的面子叫我到县里的青竹书院当一名山长。
谁曾想,我这刚当了三天的山长,那山长的手印也叫我给弄丢了……”
杨雨清一个打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哥们儿的智商实在是太需要拯救了。
“我说杨兄,不是小弟我说你,一枚印章而已,丢了便丢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改天咱们给他们解释一下,再做个新的不就好了?”
“贤弟,青竹书院是县学,山长手里的印信也是官府给配的,哪儿能自己去做?”
杨玉亭摇头苦笑。
“再说,这并不是一枚学印的事儿,而是我对自己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么多年了,玉兰她一直等着我功成名就了就去娶她。
可我就是这么屡试不中,屡试不中的……
我本就已经没脸见她了。
如今她又托着自己姐夫的面子给我找的这个活计。
我偏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说说,作为一个男人,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大老爷们儿活成你这样儿,是挺没意义的。
杨雨清的肚子里又是“咕噜”一声响。
没想好该怎么劝解这位仁兄,反倒是肚子饿得直抽抽。
看着身边这位兄台这个半死不活的德性,屋子里怕也翻不出两升米来。
杨雨清抬手把自己的帽子取下来左右扇了扇风。
低头一看,帽子上竟然镶着一块绿油油的碧玉。
杨雨清眼睛一亮,把那块碧玉往下一扯,随手丢给马六子。
“这种颜色怎么可以镶到帽子上呢?赶快拿去给当了,给我们买些吃的回来。”
马六子接了那块玉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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