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边最后一抹夕阳霞光散去,整个天地间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幕下,王城万家灯火,天穹上,月如钩,繁星点点布整个天空。
上清道观的周边,并无太多灯火,而观星台的地势和位置,也都是观星的好去,在这里,能够将漫天星辰,尽入眼底,供人推衍万事。
观星台最高层上,有两人盘坐在蒲团上,微微抬头望着天穹之上的繁星,面容肃然。
晚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令人倒倍加清醒。
观星台附近种植着不少木扶苏,此时天地气清,微风拂过时,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风中夹杂的树木自然之芳香。
上清子道长沉浸在推衍之中,然而他所学不,能够算出陈有大乱,却看不清楚这大乱之后的况。
孰胜孰败?
寂静中,老神仙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陈之地,即将易主。”
这句话,令上清子道长震惊到断了推衍,他目露惊诧之,看向老神仙,声音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喑哑迟疑:“老神仙,弟子记得你先前还说并未演算出陈的运命数。可是和你先前所见的那两人有关?”
老神仙欣的点点头,认同了上清子道长的猜测。
他目视前方,神淡然若仙:“先前犹如雾里观,如今雾已散去,一切清晰至极。”
“陈王……”上清子道长叹息一声。
陈王然有千般不是,却是于他有恩的,若非陈王,上清道观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局面。
老神仙看了他一眼,说道:“时也命也!陈王残暴,只顾着贪图享受,不顾黎民生死,然没有如今之事,迟早也会命数消散的。陈已定鼎一百五十余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君主一代不如一代,若再不出贤君,陈最多不超过两百年运!若是出了贤君,那么或许能兴旺三百余载!”
上清子道长不语,心中依旧在感慨。
老神仙瞥了他一眼,警告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帝王之业亦如此!”
一句话,令上清子道长心神一震,翛然看向老神仙。
星辉之下,老神仙面容平静,气度若仙,睿智的双眸犹如看穿了世间万事般,沧桑如海。
“人应循天道而活。弟子明白了。”上清子道长肃然说道,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意味着他已然抛弃了陈王。
这天下大事,不是他一道士能影响的!
“天道……”老神仙呢喃着,面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他霍然起,施施然朝下走去。
“老道闭关去也,待天下易主之日,老道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留下这句话之后,老神仙的影已然不见了。
上清子道长只度恭敬的目送老神仙离去,并未贸然去追。
今日能对谈一番,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常言道,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又言明珠不惧蒙尘!
长乐主府,吴管事已经将gou买的新鲜物品供上给长乐主过目了,那些上好的绣品,自然是摆在最醒目的地方。
长乐主今年二十一,并未生育过,因此面容如,段柔,又喜穿剪裁贴之,曲线毕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此时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盏茶,小口的抿着,神倦怠的朝吴管事送上来的托盘瞟了一眼。
为陈王最宠爱的长主,她享受之余,也是要时常进宫陪陈王以及和宫中诸位嫔妃理好关系的。
她棋艺不错,今日刚和陈王对弈了两局,从小时候的常输,到如今不过是尔输之罢了——和帝王下棋,可是一门技术活,显然长乐主深谙此技术。
陈王不喜他人在棋艺上做假,嫌弃那些人心si不净,因而耿直的长乐主就入了他的眼,然而,高贵如帝王岂知他人在自己眼前展现的,不过只是想让他看到的部分而已?
“主,这些是唐的绣品,做工和锦缎都是一等一的好,小的每样都给您选了些,您看是否意?”
随着吴管事殷勤的话,长乐主也终于看清楚托盘中那些美的绣品了,瞬间浑的疲倦消失一空。
她招了招手,吴管事便殷勤的上前几步,好让长乐主伸手就能够拿到绣品把玩。
“除了这些绣品,还有不少美的丝绸。”吴管事讨好般的说道,为主采gou的事,可是一桩肥差!
讨好了主,还怕没有银子拿吗?
长乐主并未理会吴管事,伸手取了一面帕子,淡紫的帕子上,绣着几朵紫的牡丹,雍容富贵之尽显。
这些帕子有些是同系的绣品,有些则是彩令人惊的撞,用大胆,做工湛,又没有长乐主讨厌的颜和图案,不由得格外意。
长乐主喜不自,当即就换下上的帕子,笑着夸赞了句:“你做的不错,这几日仔细盯着,看是否还有唐来的商贩。你将那丝绸也拿来给本宫瞧瞧,本宫正嫌少了件裳穿。”
吴管事笑着让人将丝绸拿上来,给长乐主过目,至于长乐主最后一句话么,他机灵的没有接口。
为陈王最宠爱的主,长乐主会缺裳穿?
她的裳,足以塞整个四合小了!哪怕一天穿一件,一年也不会重样的!
看完丝绸之后,长乐主越发意了,幸好王城这段时日没有戒严,否则她去哪里得到这些美的东西?
“主,小的去采gou绣品和丝绸时,那唐来的商人说还带了唐行的肥皂香皂,小的想是个新鲜物件,便也每样买了些,不知主可喜?”吴管事挥手命人拿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几块肥皂和香皂,被美的托盘衬托着,倒是显得好看了些。
这东西的确是新鲜物件,就连长乐主也是第一回见,又有美的绣品和丝绸在前,心中不免有了期待感,便不由得对这新鲜物件感兴趣起来。
“肥皂香皂?是何物?有何用?”长乐主问道,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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