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日月如梭,转眼间已来到了秋天,当宋劲松的人生之秋与一年之秋重叠的那个季节里,正是他下岗两年后,夫妻早已同林纷飞,
秋夜凉如水,宋劲松迷茫的徘徊于秋雨绵绵的十字街头,任凭雨水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这时他才发觉昏暗的街灯下,自己的身影原来是那么的矮小和疲倦不堪。
即使做一个平凡的工人,下班回家,一家三口,围坐一团,看看《新闻联播》里的喜人喜事,对他来说都已变成了奢望,更不用去想那些摩天大楼,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车水马龙,声色犬马的生活了。
钱,近在咫尺,却如远隔万里;食物,能闻到香味,却无缘享用;美女,满街都是,却没有一个愿与他成为伴侣;路人,匆匆而过,因他下岗而对他嗤之以鼻。
万里锦绣河山,却找不到自己一寸立足之地;漫漫人生路,想迈出一步竟然难如登天;茫茫人海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容纳他的人;诺大一个城市,也找不到一扇为他而开的房门。感怀于他的身世,一天,他经过桂江桥,将自已当时的心境用了一首诗来表达:
一江秋水绿,
两岸荒草黄;
三思前程路,
四面闻楚歌。
当一天结束之后躺在租来的房子里(租金就是靠捡一些迷信的人丢出的去灾钱攒下来支付的,若让房东知道,肯定不会要这种脏钱。)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华灯,想着户外美丽的公园、干净的大街,听着邻居家里电视播着的《华闻联播》传来的那些喜讯,闻着楼下飘上来的宵夜的香味,紧紧抱着床上的充气娃娃。又开始做美梦了。然而反反复从美梦和残酷
的现实中穿梭,任谁都是一件令人寒心的事。自己错在哪呢?为什么同龄人很多都捞得风生水起,很多都已位高权重。他们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让自己的人生重来一次,是否可以出类拨翠超越他们呢?这些问题一直缠绕着他。
今天宋劲松突然病倒了。身无分文的他想起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的医药费,简直就绝望了,他在脑海中疏理着自己走过的人生:纵然自己的遭遇坎坷,纵然自己略通经纶,纵然自己循规蹈矩,纵然自己克勤克俭,纵然自己满怀梦想,然而残酷的现实,残酷的sh,残酷的生活也会令自己一无所有,一文不值,甚至令他一腔热血付之东流,一身故事埋入黄土。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了桂江桥上,想到的是如何尽快逃离这个残酷的现实生活,走到桥中央,他爬上桥栏杆,闭上双眼,纵身一跳。
宋劲松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下沉,才碰到江底又慢慢浮了上来。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江水不呛鼻呢!后来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呼吸。
宋劲松的身子在江面飘浮着,被江水慢慢拍打到了岸边乱石丛中,他觉得很奇怪,自己到底死了没有。浑身动弹不得,连心脏也不跳了,为什么自己还有思维呢!
也许有人报了警,不久就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响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警察从我口袋搜出一本我平时随身带着的电话本。看得出他在找宋劲松父母的电话号码………
120的人把宋劲松装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只听一名医生说:“他断气了,不用再抢救了。暂时别装铁盒子,让他父母再看他一眼后再作处理吧!”
不久只见宋劲松年迈的父母相互搀扶着来到他床前。母亲放声大哭:“劲松啊!你怎么那么傻?你这一走,留下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叫我俩个老人情何以堪啊!……
听着母亲的哭诉,他想流泪,可是却没有泪流。
父母,弟弟,姐姐的生活也并不好过,他们认为将宋劲松火葬太贵了,于是托人找了几个乡下的午杵佬,在偏远的山上把他给土葬了。
棺材板钉上那一刻,他就觉得白天已变成了夜晚。他能清楚地听到泥土盖下来敲在棺材板上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就停了下来,他想,也许他们都已下山了。
他躺在棺材里想:为什么自己死不成呢,早知如此也不用去跳江了,搞到现在这样子,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难道自己成了真身肉佛,jx还是哪的真身肉佛难道也和自己一样还能思考问题?
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突然宋劲松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竟然可以动了,他试着伸伸手,踢踢腿,以为是做梦,后来他又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看痛不痛,神了,自己竟然有了知觉。什么都没有异样,但他发觉棺材宽大了许多,他想坐起来,要是换做刚埋下时,肯定很难,可是现在却能靠着棺材的一头,斜斜的靠着背半坐半躺着。
这时他才发现不是棺材变大了,而是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穿着的衣服宽松了很长,而且也长了很多,他又摸自己的脸,光滑了许多。这怎么了,还是自己吗?然而思想却还是自己中年时候的思想。
他觉得自己肚子有点饿了,想要出去已经很难了。但再怎么难也得试试,他拍打了一下棺材盖,听到清脆的声音,而不是浑厚的声音,他断定上面的泥不厚。一定是午杵佬偷工减料,把坑挖得不深,他这样想着,于是把两脚弯曲着向上蹬,别看这是小孩子常用的一个动作,其实威力无比,你想想,背靠整个大地,成弹簧状,接触点只是两个脚尖,其施加出来的顶力确实不容小觊。他用尽吃奶之力往上一顶,“卡拉”一声,棺材板竟然从中破裂,少许泥土滚了下来打在他身上,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哈哈,我又重见天日了。此时他最想的是回家看看父母,给他们一个惊喜,顺便吃餐饭,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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