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在春花的轻柔按摩手法下,紧绷了多日的神经轻松下来,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春花见吕氏睡着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进屋里拿了件衣服给吕氏披上,防止她受凉。
春花对着冬生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指吕氏。冬生会意,这是怕打扰着吕氏休息,他点点头。
春花又对着冬生比了个手势,让他跟着她出门。到了门外,春花对冬生道,“爹教给我们的字,我们要好好学。我们去河边弄点沙子回来,到时候就在沙子上面学认字”。
冬生毕竟是个小孩子,直觉里觉得姐姐的主意不错,他也知道,家里的条件是不可能买纸墨笔砚让他进行书写练习的。
“好的,姐”,冬生脆生生地答应了。
春花想到吕氏在院子里小睡,万一有人来就不太好。想了个主意,她自己先出去,让冬生把院子门从里面栓上,然后冬生用梯子从院子围墙上出来,春花在院子外面接应他下来。这样的话,要是有人来,拍拍院子门,吕氏就能醒过来,从院子里开门。
春花拿着个布袋子,带着冬生直奔后山脚下的小水塘。这个水塘不是很大,这只是山上的
小溪流经的一个暂时停留点,小溪经过这个水塘后还继续向山下流去,到后来汇入了一条当地的比较大的青河里。
水塘边只有蝉虫的叫声和小溪的叮咚声,仿佛世外桃源般,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春花脱口而出感慨道,“好美啊!”
“美吗?姐,你糊涂了吧”,冬生怪叫道。在他看来,这就是最司空见惯的景色,不美也不丑。
春花知道自己又在用后世的眼光看世界了,她也不多做解释,就沿着水塘开始寻找沙子。水塘里的水很清澈,一看就是没有受到什么污染。春花拿出布袋子,一把一把地往里面装沙子。冬生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水塘边走来走去,折个树枝,打个水花。
春花看到布袋子已经装了半袋子,估摸着应该是够用了,招呼着冬生就要回家。
冬生过来帮她提着袋子,两人高高兴兴地就回家了。
等春花和冬生二人回到家门前,却看到院子门已经打开了,院子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难道还真有人上门了?
二人进到院子里,冬生眼睛尖,一眼认出了来人,叫道;“姥爷,舅舅”。
春花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吕氏的父亲与兄弟。
春花也叫道,“姥爷,舅舅”。
吕氏原姓张,来人是她的父亲老张头和兄弟张大光。张家是典型的庄户家,从没有读过书,所以起的名字都比较简单。
老张头和张大光都穿着半新的衣服,一看就是出来走亲戚的。
老张头笑眯眯地说道,“冬生和春花都长这么大了,过来让姥爷好好看看”。
张大光也站了起来,笑说道,“好久没看到你们了,都长个了”。
吕氏也高兴地笑说,“都好几年了,是长个了。爹,你快坐,他舅,你也坐,别站着”。
春花不好意思地笑了,问道,“姥爷,舅舅,你们坐,我去倒水给你们喝”。
张大光憨厚地笑道,“春花,别忙了,我们刚才喝过水了。我看你出汗了,你先坐下来歇歇”。
吕氏笑骂道,“一会儿不见就带着冬生出去玩了,别管她”。
春花笑笑,也不解释。
冬生不干了,叫道,“我们没出去玩,姐带我去挖沙子,认字用的。你看,我背了这么多沙子回来”。说完,冬生把他肩上的布袋子放下,打开让吕氏看他们挖的沙子。
吕氏这才知道春花和冬生做什么去了,她笑道,“噢,那我冤枉你们了,是娘不好”。
老张头听到“认字”二字,很是高兴。他和儿子本就是为这事来的,书院要扩建,首先惠及的是吕氏一族,一些与吕氏一族做亲家的人家都有想法,也想着能不能趁这个春风,让自家家里也能出个读书人。张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的,二人刚把院门叫开,还在跟吕氏寒暄,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冬生和春花就回来了,他们还提到了“认字”二字,这就给了老张头一个提出来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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