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真的不打算选妃吗?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若是一直不纳妃妾的话,定会招人闲话的。”这已经不是段珂瑶第一次劝说了,可每每提起这件事,段睿炎的态度都只是含笑不语,虽然她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她并不觉得他的想法应该继续坚持。
“随他们去吧,瑶儿,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你若是有喜欢的人记得跟皇兄说,皇兄定会为你做主。”
段珂瑶咬着唇,脸色咋红,现在正在说他的事,他居然扯到她头上来了。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抱怨道:“我,我没有喜欢的人,皇兄,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说到你纳妾这件事的时候就故意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不娶妃不纳妾为的是泫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到现在她就连你一直在喜欢她都不知道,而且,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她的眼里始终都只有默王爷一个人,皇兄,算我求你了,你就放下吧。”
段睿炎淡淡抬眸看着段珂瑶,许久,他开口:“瑶儿,有些事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我又岂会轻易喜欢?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死掉的这两年里我都没有放下,如今,我更不肯轻易放弃。”
“不放弃?皇兄,我真的不懂,难道你非要看到泫苒和默王爷成亲那一日,你才肯死心吗?”
温润的容颜上浮起一抹淡笑,“成亲?谈何容易,你认为南朝太子会轻易的让他的太子妃嫁给秦恭默?这已经注定了是一场乱战,而在这场乱战之中谁输谁赢,靠的是权力来拼,实力来战,而并非是她的心。”
“南,南朝太子?皇兄你是说……”
“啊——”
砰——
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段珂瑶的话,随后又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两声响起,门外便开始一阵喧哗。
房门被打开,围在一起的那群奴才赶紧让开,然而,当段睿炎和段珂瑶看到那仰在地上的人时,竟是同时惊道:“泫苒?”
“啊,啊,啊,呜呜,你们不要光是看着,快来扶我一下,啊呜呜,我的腰好像断了。”灵子墨躺在地上,伸着手,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本还在斟酌她这张脸到底是谁,可是听着她那呜嗷呜嗷的叫唤声,不用想也就知道她是谁了。
段珂瑶瞪着那些奴才,大喝道:“你们还不赶快把她扶起来?”
就在那些奴才刚准备动的时候,一袭明黄色龙袍的段睿炎已经大步迈出,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
“啊——”看到是段睿炎,灵子墨本想拒绝,可是一用力竟是扯到了她的腰,令她疼的大叫。
段睿炎感觉到了她刚刚那想要拒绝的动作,心下一怔,难道她听到刚刚他跟段珂瑶的对话了?
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让我抱你进去,你真的受伤了。”
灵子墨躲避着他的目光,忍着痛,点了点头。
……
“皇上,姑娘的伤比较严重,腰骨有错位的迹象,一个月之内,恐怕都要在床上休养了。”
“一个月?”太医的话令灵子墨咋呼出声,让她在床上躺一个月?开什么玩笑,她要是躺的住那就见鬼了。
段睿炎回头看了看鬼叫的灵子墨,而后又问太医,“一个月的话恐怕就是绑也绑不住她,太医还有没有其他更快一点的方法?”
“回皇上,方法是有,若是每日坚持推骨,或许会提前半个月,但是这推骨之痛怕是姑娘无法承受。”
“呜呜,我怕疼,可是我也不要躺一个月。”灵子墨躺在那哇哇直叫,早知道这么惨她就不来了,现在好了居然要躺上一个月,这不是想要把她逼疯的节奏吗?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温润的面容上满是无奈,段睿炎叹了口气,却是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
终于在灵子墨不叫不嚷,太医也离去之后,段珂瑶才抽的上空,上前与她说话。
她站在床边,经过上次那个冒牌货的事情之后,段珂瑶对于灵子墨这张脸始终有所顾忌,因为她分不出眼前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泫苒,你是泫苒对吧?”段珂瑶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是子墨,灵子墨,段珂瑶,你记性怎么这么差,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灵子墨苦着脸,嫌弃的开口。
闻言,段珂瑶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不满道:“谁叫你穿成这个样子,而且又是这张脸啊?我当然分不清了。”
“瑶儿,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想要跟她说。”
“啊?不,不行,段珂瑶,你不许走。”灵子墨鬼叫道。
说?说什么说?刚才要不是听到他说了那些话,她又怎会从房顶上掉下来?该死的段睿炎,害的她一个月不能起床,他居然还要说。
“走吧。”没有理会灵子墨的抗议,段睿炎再次赶人。
段珂瑶当然知道段睿炎想要跟灵子墨说的话是什么,不管是为了让他能早些死心,或者让他们能就此谈出个结果,她都必须要离开。
“段珂瑶,你……啊……”见她真的要走,灵子墨不淡定了,激动的起身却是又扯到了她那错位的腰。
段睿炎坐到床边,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躺好,回头又看了一眼段珂瑶,示意让她快些出去。
虽然段珂瑶不是很放心,但是,趁着灵子墨受伤,也许现在正是他们能好好谈谈的最好时机。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灵子墨绝望了,她闭了闭眼,发誓再也不理段珂瑶这个家伙了。
突然,她想到她来皇宫这件事根本没人知道,她睁开眼看向段睿炎,“那个,段睿炎,你能不能派人去平王府一趟?默哥哥不知道我进宫,我怕他会着急。”
“不能。”
“咦?”这决然的回答,灵子墨怎么都不敢相信是从段睿炎的嘴里说出来的,“为,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你在这,灵子墨,刚刚我跟瑶儿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咳。”灵子墨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就进入这个话题啊?
“呃,听到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两只眼睛不停的乱瞟,这装傻充愣的样子,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段睿炎忍不住轻笑一声,“没听到?看来你是想听我再说一遍。”
“啊?再,再说一遍?还,还是算了吧。”说了一遍她的腰就错位了,再说一遍,她还不得全身的骨头都错位啊?
段睿炎果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灵子墨也开始沉默了,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灵子墨重呼了口气,这样尴尬的场面她却受伤,躲也躲不了,避也避不了,简直是要折磨死她了。
抬眸,看向段睿炎,她不再避讳他的目光,“段睿炎,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见她终于肯直视他,段睿炎弯了弯嘴角,眼底尽是温柔。
然而此刻,灵子墨的面色却是严肃的异常,“为什么你会是皇上?”
“因为是我请求父皇,所以才得来的这皇位。”他知道,她一定会好奇这件事,毕竟,两年前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向她透露过。
“请求?我还是不懂,你根本不是那贪图权位之人,为什么会……”
“因为你。”段睿炎打断她的话,直接回答。
灵子墨愕然了,水润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段睿炎,“为……。我?我不明白。”
“我这一生,第一次和唯一一次想要拥有的就是你,所以为了你,我需要支配一切的权利,为了你,我选择了我曾经放弃过的皇位。”
灵子墨突然觉得,说不定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秦恭默不会被人莫名其妙的设计,如果没有她,段睿炎还会当他那个不问世事的皇子,如果没有她,江梦嫣不会被段睿承欺辱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没有她,南宫瑾也还是那个随性不羁的太子爷。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人所带来的灾难。
也许,两年前那个会编制彩灯的老太说的对,她跟光有着相同的本质,照亮一个人的同时,也会让另外一个人变得阴暗,她在赢得了大家喜欢的同时,却又在无意间伤害了他们。
“对不起段睿炎,我一直不知道你因为我而做了这么多的决定,可是,原谅我无法给你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坐上这帝位,现在的你是皇上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珂瑶说的对,娶妻纳妾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也请你不要再为了我而引起朝中诸位大臣的不满。”
一番话,没有令段睿炎有任何的不悦和抱怨,反而引得他一声轻笑,灵子墨倏然抬眸,这个时候,他的反应绝对不应该是笑,可是,他却笑了,为什么?
心头浮起一抹不好的感觉,然而段睿炎接下来的话却令灵子墨觉得,这世上最糟心的事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段睿炎望进她那双疑惑的凤眸,他淡淡含笑,温热的手将她的手攥在了手里,“你说的没错,朕是该娶妻了,等到一个月后,你的伤好了便是封后大典。”
灵子墨庆幸自己现在是躺着,否则,她非得再摔一次不可。
这些人,一个个的,为毛就要跟她过不去?不是太子妃就是封后,这还让不让她活了?
灵子墨推开段睿炎拉着她的那只手,竟是有些哭笑不得,“段睿炎,你觉得默哥哥会就这样看着我参加什么封后大典?”
“不会,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你在这里。”
不让秦恭默知道她在这,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软禁她?
灵子墨错愕的瞪大了眼,“不,你不会的,段睿炎别闹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两年前没有对你说过这番话,没有将你从秦恭默的身边带走,因此让你从凌泫苒变成了灵子墨,这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
“你……啊……”灵子墨一时激动,用力过猛,扯到了受伤的腰,疼的她不断的抽气。
段睿炎见此,顿时惊的白了脸,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躺好,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去缓解她的疼痛。
“你不要乱动,伤的这么重,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是好?”
灵子墨腰疼,胸闷,气的要死,她用力拨开段睿炎的手,“段睿炎,你应该知道,我早就已经是默哥哥的人了,你为何还要将感情执着在我的身上,难道你就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
灵子墨笑了,笑的是那般无话可说,笑的是那般的无可奈何,“不在乎?那你告诉我,你都在乎些什么?”
“在乎你,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两年前他都没有在乎过,更何况是现在,他只是想要她,其余的他全都不在乎。
灵子墨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要疯了,许久,她叹了口气,“段睿炎,我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凌泫苒了,我不会再受任何人或事的牵制,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没人强迫的了我,相反,我想做的也没人拦得住我。你可以将我关在这不通知默哥哥,但是,你最好也祈祷我永远都不会好,不然这个皇宫是绝对关不住我的。”
闻言,段睿炎沉默了一下,而后疑惑问道:“你不是怕高吗?”她刚刚为什么是从房顶掉下来的?
灵子墨冷笑一声,“你觉得一个人从万丈悬崖上跌落之后,还会怕这小小的房顶?段睿炎,我说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所以你也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我。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如果你逼我,我也不介意少了你这个朋友。”
看着段睿炎满面伤痛的神色,灵子墨虽然有些不忍,但她却不会因此而心软,她撇过头,“你先走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帮我通知默哥哥,那么我会留下来养伤,但,只要我的伤好了,我便一刻都不会多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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