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小半也吃了,要吃饱。有土豆吃已经不错了,只怕以后连土豆都吃不上。”
秋皓鹏捡起那半个土豆递给穆拉娜,但小穆拉娜未接,眼框里却闪出泪花,看起来好委屈,但又不敢哭。在穆府时每天吃的都是美味佳肴,现在每顿都只能吃土豆,小穆拉娜实在是吃怕了,叫她如何能下咽?
“再过两天,我的身体基本康复了,咱们先去洛阳找我大伯家讨些银子花,也好让拉娜吃好点。”
“也只有去洛阳投靠你大伯了。都怪我,怎么就把所有的银子都放在你娘的袍袱里了呢。”
提到已死去的谭月蓉,顿然没人再说话了,气氛突然变得郁闷沉沉,无人不伤感。
转眼又过了数日,四人已在山上藏了半个月,秋雨落的伤也痊愈了,秋皓鹏决定去洛阳,去找他大哥寻求生计。
天还未亮,古千有就下山准备必须品去了,直至傍晚,才牵着一匹马回来,马背上还有一个麻袋。
秋皓鹏喜道:“怎么去了一整天?是不是找马耽搁了?”
“老奴偷偷进城去了,从熟人那里借来了一匹马。”
说到最后,古千有的声音莫名的哽咽起来,头也勾下去了。
秋皓鹏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啦?”
古千有的眼泪竟然滴滴答答的落来了,哽咽道:“老奴今天刚打听到,那晚老爷不愿逃,已经以死表忠了,夫人也和老爷一起没了。”
秋皓鹏和秋雨落一下呆住了。秋皓鹏早知道穆大将军不愿背着莫必有的罪名苟且偷生,但听到穆大将军已经以死表忠心时,依然让他震撼悲痛。
小穆拉娜也大概听懂了古千有的话,至少听到那个死个,当即泪水滴答的抽泣起来。
秋雨落也泪水汪汪。
“老奴……老奴还听说,官兵在老爷的房间里找到了龙袍。”
“陷害,陷害,那晚穆兄已经让夫人查找过房间,怎么可能有龙袍呢?肯定就是那些蒙面的人藏进去的。”
有人要裁赃陷害,穆大将军怎么也躲不过。秋皓鹏明知这是铁定的结果,但听到古千有的证实时,依然气愤难耐。
几人默默伤心了许久,古千有终于抹了一把眼泪,再把马背上的大麻袋提下来。麻袋里有许多破旧衣物,还有半袋干粮。
古千有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向秋雨落道:“少爷,老奴找不到好刀,你就用这把匕首吧,路上好防犯官兵。”
秋雨落默默的接过了匕首。这匕首也正合适他用,虽然他的身手奇快,但因为没有内功,不合适用大的刀,小巧的匕首才能做到刀人合一。
古千有将麻袋里的破衣物全拿出来,每人穿上一套扮成穷苦的农人,然后牵着马下山而去。
四人到官道上时,已是满天星斗,夜暮四合。
秋皓鹏和穆拉娜被扶上了马背,由秋雨落在前牵着,古千有跟后,一路咯得咯得的向东行去。虽无明月高照,但有满天的星灯,道路依稀可辩,何况古千有和秋雨落都并非等闲之辈,尤其是秋雨落,因长期在夜间修练,双目敏锐如鹰,无人能及。
四人走走歇歇,不缓不急,用了三天四夜,才到达洛阳城郊,且已是傍晚时分。
城门已远远在望,秋雨落突然惊道:“好象有官兵。”
“别瞎说,哪有什么官兵?再说城门口有几个官兵也正常,别大惊小怪的吓人。”
其实秋皓鹏根本瞧不清城门口是否守有官兵。在他的眼中,悠远的城门依然小得只有指头般大,更何况此时归城的人群熙熙攘攘,城门口的人更是小得如蚂蚁般隐约若无,哪里能认得出是兵或民,他想当然的认秋雨落是瞎说了。
四人又继续前行了片刻,古千有也惊道:“真的有官兵。”
秋雨落道:“不仅有官兵,还挨个盘查,城门两边还贴有许多画相,就不知是否与咱们有关。”
又走了百余步,秋皓鹏的目力也能看到官兵了,道:“还真的有官兵!莫非是云龙他们也逃到洛阳来被发现了?”
“少爷,您护着秋爷和小姐,让老奴前去看个究竟。”古千有向城门赶去了。
秋皓鹏和小穆拉娜也下马来了,并坐到路边歇息。
没多久,古千有快步赶回来了,面色凝重的道:“不好了,城墙上贴有秋爷和小姐的画相,还有默大人、庆大人和靳大人的,其它还有好多,都说是老爷的同党,老奴来不及看完就赶回来了,总之不能进城了。”
可能是古千有神色匆匆的往返来回引起了守城官兵的怀疑,城门口已有两人骑上马向他们驰来。
秋雨落惊道:“不好,来了两个官兵。”
秋皓鹏道:“别慌,让我来应付。”
两个官兵各骑一匹马,已来至四人跟前。当先的一毛髯官兵大声叱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何鬼鬼祟祟的不进城?”
秋皓鹏回道:“小人一家自洛宁而来,欲往孟州,但路遇匪徒,被劫去钱财衣物,想进城住店又无银子,只得在此歇脚。”
那官兵指着古千有,道:“他为何到城门口又跑回来?”
古千有吱唔道:“小人要……”
但他尚未说出半句,另一个尖嘴猴脸的官兵突然尖叫道:“乱党,是乱党。”
秋皓鹏镇定着道:“官爷认错人了,小人们确实从洛宁而来,怎会是乱党?”
方才尖叫的那官兵又道:“秋幕友,别以为你穿上破衣裳我就认不出你了,洛宁那穷地方怎能会有象你们这等白白嫩嫩的人?大爷们早就等着尔等乱党自投落网,知趣的便乖乖就犯。”
两个官兵同时翻下马来,提着官刀向秋皓鹏等人欺近。
秋雨落移步站到他爹跟前,挡住了两个官兵,喝道:“退下。”
两个官兵不禁怔了一怔,那尖嘴猴脸的官兵冷赞道:“这小毛孩还有几分胆量。”
另一官兵道:“不吃软的,就喂他硬的。”说着就伸手向秋雨落抓来。
秋雨落一闪,一点,再一拉,动作迅速得来不及眨眨眼,那官兵已卟通的跌到于地。
旁边的那官兵瞪眼一惊:“小家伙还真有两面下子,看刀。”
声音未落,刀已向秋雨落的臂膀砍来,就只差一尺之距时却突然僵住了,秋雨落手中的匕首已然剌入了他的持刀手腕。
古千有和秋皓鹏被吓出一身的冷汗,还以为秋雨落的臂膀的肯定要被砍掉了,未料情形急变,秋雨落的身法快得让他们无法瞧清他是如何趋步上前,如何出刀的。对立的官兵更是惊得忘记了手腕的痛,只顾瞪着秋雨落一眨也不眨,任由刀呛啷的掉到地上。
“少爷,心软不得。”
古千有突然出刀剌向那惊呆的官兵。那官兵这时才恍过神来慌忙后退,但为时已晚,古千有的刀已卟的剌入他的胸膛。
另一官兵刚从地上爬起来,见同伴已毙命倒地,当即撒腿就开跑大叫:“乱党,有乱党……”
秋雨落已由不得心软,身形立即如鬼魅般飘至官兵的跟前,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剌入官兵的喉咙里,但尚未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无法再叫喊了。可古千有跑上来从后面补了一刀,整个刀身全没入官兵的体内,方道:“留他不得,会害事儿。”
见眨眼就杀了两个官兵,秋皓鹏还在震惊发愣,穆拉娜也哆嗦颤抖。
古千有急道:“秋爷,快上马,逃啊。”
慌乱中,秋皓鹏急忙跑向他们的那匹困马。
“爹,那马不行了,快上这马。”秋雨落已牵来一匹官马。
秋皓鹏闻言折身向官马跑去,但过于紧张,慌了半天也没爬上马背。古千有急忙推他的下身,才将他推到马背上。
城门外,已有五六匹官马向他们急驰而来,秋雨落急道:“快,官兵来了。”
古千有又慌忙将穆拉娜抱给秋皓鹏,让她坐到秋皓鹏的前面,随即扬手拍向马屁。这下可拍糟了,秋皓鹏一介书生,何来骑得快马,从长安骊山骑马至洛阳,都是由秋雨落一路牵着慢行。此时马儿纵蹄小跑,颠得秋皓鹏的身体在马背上乱跳,还没跑出两丈之遥,两人已双双跌下马来。幸好秋雨落的身法奇快,已然将小穆拉娜稳稳接住,秋皓鹏却落在地上跌了个结实,肩膀蹭出了血。
古千有急步跑过来,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让秋爷受伤了。”
秋皓鹏余惊未了,微微颤抖着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言语间,六匹官骑飞驰着已来到三丈开外,但见尘土飞扬,气势汹汹。小穆拉娜被吓得直躲到秋雨落身后,哆哆嗦嗦的道:“哥哥……哥哥……”
秋雨落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道:“别怕,有哥哥在,谁也伤不了你。”
古千有急忙横刀拦在马路中央,想挡住六匹官马的道,但已有三匹官骑从古千有的两旁绕过,行至秋雨落跟前,马蹄咯得两下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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