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一边惨呼,一边装作难受的样子捂着头,心道,才给了三文钱就往回要?到了我杀神手里的东西,你们还能要得回去的?我杀神是那种东西吃到嘴里就能轻易吐出来的吗?
她这一叫,薛程氏更慌了,“如姐,如姐啊,你哪疼啊?快告诉娘。哎哟老天爷啊,我苦命的如姐啊,你这是遭了大罪了。呜呜呜……你先忍忍,等娘去镇上给你请大夫来。”
一听请大夫,薛如意窝在便宜娘怀里直翻白眼,到底是你脑子灌水了,还是我脑子灌水了?这戏演得假得不能再假了,你怎么这么缺心眼,愣是没看出来呢?
唉……这可是关心则乱哪!
“娘,不用请大夫。”薛如意没办法,只得“虚弱”着声音蚊子似的在薛程氏耳边道,“我这是故意的,要不然,你能斗得过薛家那两个老混球吗?”
“啥?混?”薛程氏被薛如意“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得差点嚷嚷出口,一个混字刚出口,猛然醒悟过来,慌忙改口叫道,“你……你……如姐,你可别再昏了,娘这心呐,都要碎了!”
薛程氏的心能不碎吗?被薛如意一句“薛家两个混球”给吓得,一颗强大的心脏,瞬间碎裂了!
这妮子,啥话都敢说啊,连自己的爷爷奶奶塔都敢骂,果然是被河水给呛坏了脑子,成了白痴了!
“薛家他……二嫂啊,你……还是把如姐背回屋吧,等会儿让宝金去请邱大夫再来给如姐看看,你别着急上火了,自己也要保重才是。”
薛程氏的哀嚎,让村正的老娘廖杨氏听不下去了,她赶紧上前安慰了还在哭天抹泪的薛程氏几句,然后打发自己的小儿子廖宝金去东头请村医邱大夫。
薛程氏担心薛如意脑子不转弯,将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再惹来祸事,便依言将忙背起薛如意往房间里走去。
只是……薛程氏背起薛如意的那一瞬间,心里暗骂,这个死丫头片子,几天不干活,老娘就把她给喂得这么沉,差点都没背起来她!
薛如意趴在便宜娘话并不宽大却很温暖很让人心安的后背上呲牙暗乐,这有娘护着的幼崽就是好啊,便宜娘的的后背跟怀里一样,舒服极了!
薛如意和薛程氏进屋了,留下院子里的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讪不搭地就要离去。
薛老太太和薛小王氏三文钱没要回来,心里不痛快,不依不饶,非要薛老汉将钱给要回来不可。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廖福平说话了,略带凶狠目光死死地瞪着薛家老汉,以不容置疑不可反驳地语气道,“薛家老哥,这杀人不过头点地,程……如姐和她娘再怎么着,也是你……薛家的人。
这不看鱼情看水情,不看别的,就看在二……甸……甸荣的面上,你也得善待这娘俩。
如姐如今儿下脑子被河水呛坏了,不认人也是正常,你做爷爷的还能把她怎么着啊?不就是三文钱吗?这也没花到别人家去了吧?
要我说啊,快回去吧,闹成这样让人看笑话不丢人吗?这万一哪天甸荣归来了,得知你们这样对如姐娘俩,看你怎么交代?”
这一席话,说得薛家老汉和老太太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就感觉后脖梗直冒凉气,愣愣地看着面色十分难看的廖福平,两颗心就扑腾扑腾骤然加快了。
是啊,如果不是廖福平提醒,他们差点忘了,老二是……不好欺负的,若是老二真有回来的那一天,得知他媳妇和闺女吃了苦受了罪,那他……
一想到薛甸荣回来,他们这些磋磨过薛程氏和薛如意的薛家人恐怕就没了好日子过,薛家老汉和薛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惊慌之色。
“廖家大兄弟呀,你看看,老哥我年纪大了,做事儿也不周全了,这脑子一糊涂啊,就犯了浑,犯了浑哪。咳咳咳……咳咳咳……惭愧惭愧了。
呵呵……呵呵呵……还是你说得对啊,这如姐和她娘咋说也是咱们老薛家的……人,我……我也是……唉……糊涂了,糊涂了,多谢廖老弟警醒啊,多谢多谢。”
廖家老汉严厉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到,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地道谢,然后带着薛家老宅的这些人急急忙忙地走了。
廖福平看看儿子廖宝财,廖宝财看看老爹,俱都微微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将来的事情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众人都散了,院子里一下就清静了下来。
屋里的薛程氏靠在窗前,眼看着众人都走得没影了,这才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了正在喝水的薛如意后背上,嗔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刚才你那是说什么话呢?嗯?
你怎么可以骂你爷爷奶奶是混球?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不要命了你啊?我告诉你啊,以后可不许你再这样没大没小的,要不然,叫你爷爷奶奶听去了,非去县衙告你忤逆不孝的大罪不可。”
薛如意一口水刚灌进嘴里,冷不防被薛程氏这一巴掌拍得,一下呛进肺管里,咳得她差点没翻白眼。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你做什……咳咳咳……什么呢?你想咳咳咳……咳咳咳……谋杀亲闺女……咳咳咳……啊你?”
薛程氏只是一时心急,才下意识地去打了薛如意一巴掌,结果,薛如意悲剧了,差点没呛死,吓得她这个便宜娘又赶紧地给她拍背顺气,嘴里揶揄道,“你瞧你这样儿,喝个水都能呛着,你说你还能做点啥?”
你不抽不冷着抽我,我能呛啊?薛如意翻翻白眼,放下了手里的破碗,冷幽幽地看了看没理抢三分,还自觉着自己很有理的薛程氏,没说话,站起身,倒背着双手,朝门外走去。
“诶?你……你干什么去?啊?”薛程氏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使了性子的闺女这又是要唱的哪一出?
“你……你干什么去?太阳毒的很,你出去干啥?”薛程氏虽然总觉着闺女的眼神冰冷瘆人,可闺女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关心,谁关心?就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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