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棺材盖,我惊住了。原本用七寸长钉钉死的棺材盖,竟然一动就动了。一切表明,棺材盖被打开过。
难道老独头说的是真的!有人开过棺材?我心跳到嗓子眼,强烈的好奇,让我深吸一口气,一用力,把棺材盖打开——
棺材里,一具女尸赫然在目。
她不是我母亲,是一具无名的女尸,女尸没有腐烂,可肉已经没了光彩,脸色苍白极致,一股带着腐尸味的阴气,从棺材里冲出来。
我感到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后背上象被倒了一杯冰水,瞬间从上凉到下,我咽了口吐沫,镇定了半天,才敢继续朝棺材里看。
这是一具年轻的女尸,也就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竟然穿着旗袍。
现在看来,老独头说的都是真的了,谁会如此恶毒,竟然把一具死尸装到母亲的棺材里。
这就是爷爷说的下‘绝’吗?
接下来我必须按照爷爷的指示做了,我找出用两个尿素袋子缝制的口袋,用来装女子的尸体的,老独头嘱咐我,千万不要碰女子的皮肤,不要对尸体呼吸。
这个真的很难,把尸体装到袋子里,再背回去,难免不碰,好在女尸穿的是旗袍,身上大部分裹在了旗袍里边。
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女尸给弄出来,我感到责任重大。
我小心地把袋子伸进棺材里,从脚开始往上套,还好,一下就套上了,可袋子套到腰上时候,就行进不了了,感觉下边有什么卡着,我就想把女尸拉了起来,看下究竟。
就用力拉了一下尿素袋子,感觉好沉,感觉是我力量所能及的,就用尽全力一拉,果真把女尸拉起来了,可我往下一看,女尸后边紧贴着另一具尸体。
没错,这是我母亲的尸体,只见她两手抓住女尸的腰身,可看到我母亲的样子,让一下惊呆了。
只见母亲满脸乌青,怒目圆睁的眼睛要鼓出来了,额头上长了绿毛,嘴里长出了獠牙,把嘴唇支开,露在嘴外的獠牙,发出森白的寒光,样子非常狰狞,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又打个激灵。
难道母亲成阴尸了?阴尸是要吃人的,一阵恐惧,我冷汗下来,一对一双地往下滚,怎么办?还要不要背尸?
我思维快速的跳跃,跳跃的结果是,还是背回吧,背走了女尸,母亲就会安宁了,或许会回到原初的样子,家里也安宁了,一切都是该死的女尸惹的祸。
想此,我咬着牙,一手拉着口袋,一手去破开母亲抓女尸的手。
真的不好弄,这时候我才发现,母亲的手已经镶进女尸的身子里,乌黑的血水染黑母亲的指头。
我用力一拉,“嘎巴!”母亲的手指断在女尸的身子里了。我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掉在母亲的身上,嘴里,母亲嘴巴一动,又一动,很有滋味地咂嘴,这些,我并没有看见。
管不了那么多了,终于把女尸装进袋子里,我把女尸拉出,把棺材盖盖好,我不准备埋土,因为和女尸今夜冥婚后就把女尸埋回来,好双尸护煞,我扛起了女尸。
刚要起步,后边有个阴森的声音叫:“哈········呼········啊·········把我手指拿来!”
我急忙回头,看见母亲青面獠牙,大踏步地扑来,一股冰冷的阴气裹着浓重的腐尸味也扑面而来。我大惊,母亲这回真的变成尸煞了,她借了我的汗水中活气。
我撒腿就跑,我背着女尸疯跑起来,母亲在身后穷追不舍,她一边追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这叫声古怪又刺耳。
“给我拿来········手指·······”
跑了有四五十米,我跑不动了,我急的满头是汗,怎么就没想到会这样,弄得这么被动,我该怎么办?
突然,我一脚踏空,重重地摔在地上,把女尸甩出好远。原来脚下有个坑,踩到坑上了,这下要糟。
母亲追了上来,本来有女尸隔着,可母亲竟然不要手指了,竟然越过女尸,径直朝我扑来,我大叫:“妈,是我,我是宗陶啊!”
可母亲根本不觉得,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大嘴,嘴角一下列到耳根,脸上的碎肉往下掉,露出紫黑红色的牙床,嘴里还淌出黏条样的口水粘液,令人恐怖。
我十分的绝望,完蛋了,母亲竟然不认得我,我知道,尸煞成尸前是要吃掉自己的子孙的,然后才能成为恶煞,恶煞越恶,本领越强,我是她的儿子,自然要被她吃掉。我绝望的同时,憎恨起老独头来,我恨的是为什么没有预案。
我想跑,可特么的腿哆嗦的站不起来,也罢,身体发肤来自母亲,被母亲收回也未尝不可,我闭上眼睛。
突然,身后一股冷风刮过,一声闷响,“嘭!”接着一声断喝,“孽障,找死不是!”
我慌忙回头,睁眼,顿时愣住了,随后一阵惊喜。是老独头!
他手持一把蜡红的桃木剑,怒视着母亲的煞尸,表情威严。母亲被老独头踹倒了,表情更加狰狞,呼啸一声,朝老独头扑去,样子凶狠无比,老独头闪身躲过,手中的剑一下插在尸煞的腋下,几乎贯穿。
一阵白烟烧焦般地升起,尸煞母亲瘫倒在地。
老独头得意地跟我撇嘴说,“我眉角跳了两下,感觉不好,就急忙赶过来,果真不好,不过,没有事了!我这是百年桃木,厉害的很,别说她尸煞,就是恶鬼也不堪一击的。哈哈,小犊子,怎么样?头一回儿看我这么厉害吧?”
“嗯!厉害!”我竖起大拇指,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老独头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平常扛五十斤的东西都喘的不行,“只是,你刺的是我妈呀!”
“她已经不是你妈了,一丝人性都没有,只有吃人的执念,实际你妈死时候没有化煞的怨念,这也是被人做了手脚,可见这——”
爷爷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尸煞,忽地窜起,凌厉攻向老独头,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咬住了老独头的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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