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乜沫听话地闭着眼,细细地看着脑海中的资料。
她家世代都是刨土吃食的。如今她的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柳日、柳新、柳月、柳盛。柳月就是那唯一的女儿了,如今嫁到了隔壁的王家村,每逢初八都会归省一次。柳日是老大,她爹是老二,柳月老三,柳盛老四。她家是村里的外氏,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周家村中外氏的还有李大夫家。柳日家有两个孩子,柳盛还没娶媳妇。她模模糊糊记得似乎柳月家也有孩子,但早就忘了模样。她哥哥名字似乎还没定下来,只听别人唤他栓子。跟她家来往比较多的也只有隔壁几户人家。所幸的是乡里人都比较和善,见了面也基本上能叫出名字来。朝廷每两年就会举行一次科举,还有乡里组织的一次考核。这考核虽说是乡办的,但却是乡贡的选拔。家里多半都没有读过书,也就是从她这辈开始重视起来的。
想到这,乜沫皱了皱眉头:她哥哥好歹也12岁了,也在乡里读了几年私塾,怎么会连个像样点的名字都没有?
“吱——”门轻轻响了下,哥哥栓子便进了屋。“妹妹,该吃饭了。走吧。”乜沫迷糊着点头,模模糊糊地披上件衣服便随栓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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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大概可以称作客厅和饭厅的混合体吧。屋中放着张大桌子,掉漆的地方露出了木头的本色。桌上摆着些极为简单的饭菜:一碟干菜,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大豆子。勉强过得去的就是那盆五香酸菜,上面勉强有几粒肉丁。乜沫望着饭菜,食欲便减了大半。这……这能吃吗?但旁边的栓子却显得很高兴,显然是难得吃一回肉。乜沫也不是什么娇惯的人,略微迟疑后,便拿起筷子和家人吃起来。
柳李氏疑惑地望着自家闺女:“妞妞,今儿是怎的了?怎么吃得这么少?”
乜沫心猛地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想想也是,自己只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和他们比起来是少了些。正思忖着如何应付过去,便听见旁边栓子开口了:“没事,妹妹可能是伤刚好,所以没胃口。”乜沫便顺着他点了头。
一家人说说聊聊,很快一顿饭就结束了。柳李氏起身,准备收拾饭菜。却听见有人进了院子。
来者是个妇人,她带着一个男孩,大约比乜沫大个三四岁。两人的装扮和她家差不多,但那妇人眼中的精光让乜沫很不舒服。乜沫悄悄打量着他们,一段文字冒出来。这是柳日家的老婆,柳杨氏。她旁边的孩子是虎子,村中的孩子王,好像,还和她有点过节。
柳杨氏娇笑道:“哎呀,我就说嘛,小孩子之间不小心推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妞妞都好得差不多了。”
柳新和柳李氏黑着脸,恨恨地望着柳杨氏。栓子重重地“哼”了声:“哼,要不是你家虎子推了妞妞一把,我妹妹能受这样的委屈么?”
柳杨氏笑道:“栓子哥儿这是哪的话?我家虎子只是不小心碰到你妹子罢了。怎么能怪虎子呢?”
“你……哼!”栓子扭过头去,不再看她。柳杨氏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盆吃剩的五香酸菜上,柳李氏心里暗道不好。“哟。你们家就是比咱家好。咱家可是半年都没见到肉末了。”柳李氏咬牙:“咱家也是呢,只是妞妞大病初愈,就想弄点好的吃。大家都差不多的。”柳杨氏眯起眼:“那也得买得起才是。”栓子早已耐不住性子:“你到底想怎样!”柳李氏忙不迭地干笑着,一边瞪着儿子:“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大嫂别介意啊。”柳杨氏脸色变了变,冷笑道:“怎的?还不欢迎我不成?”柳李氏赔笑道:“大嫂这是哪的话?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罢了。”柳杨氏轻轻哼了声。房间里一时无话。
乜沫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实是无聊。不就是被推下来摔得半死么,过来道歉么?至于摆这么大的架子么?真是嚣张。想到这,乜沫心里暗暗吃惊。仅是一场争执就让自己不能平静,难道这是这具身体本尊的感情吗?难道本尊没死?乜沫越想越害怕,她咬咬唇,压下心中的情绪,静静地望着他们。
柳杨氏冷下脸:“哼,弟妹。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藏着的好东西多着呢!”
柳李氏忙道:“哪有啊。大嫂,你可别听村里的风言风语坏了自个儿家的感情。”
柳杨氏冷哼道:“是不是风言风语还不知道呢!”随即带着虎子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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