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非常诚恳地说:“辛教授,我虽然对你很尊敬,咱们要丑话说在前面,小偷小摸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要走司法程序的,不能说放就放是吧?希望辛教授你能理解,”
辛教授点点头:“局长大人,请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公事公办吧。”
“辛教授能理解,就是对警察局工作的最大支持,现在,我们先到审讯室去看看吧,他们正在审讯,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再作打算好不好?辛教授你的意下如何?”警察局长似乎在征求辛教授的意见,其实是在断辛教授的后路,你别想开后门。这条路走不通,
“令郎如果能洗清嫌疑,我立马就让你带回去,我给你道歉,如果不能洗清嫌疑,对不起,我也爱能莫助了,辛教授你是明白人,进了警局的人,不可能舒舒服服出去的,。”警察局长明明白白告诉辛教授,不要托关系什么的,如果是给我送点礼什么的,或许案件还有转机,
“好吧,我去听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好从长计议。”辛教授听出了警察局长的意思,表面上,警察局长在打官腔,要走什么法律程序,实际上,警察局长也在暗示,小偷小摸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出钱我好办事,替你消灾。
偏偏辛教授为人太耿直,从来不给人送礼,要走法律程序,我就走法律程序。我也听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辛教授不是太耿直,市医院的院长就不是丁默存的爸爸,而是自己了。
“我领你到审讯室的后门,我们就在后门哪儿听,不过,你不能干扰审讯的。”警察局长提醒辛教授说。
“是,我不会干扰审讯,请局长放一百个宽心。”辛教授想说,我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外科医生,怎么能不懂这个规矩呢?你这不是小看人吗?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他们两个人到了审讯室后门的时候,审讯已经结束,正在走确认签字的程序,书记员正在读审讯记录给辛苦,辛教授听到书记员读的最后几句:
警长问:辛苦,你一共收到多少赃物?
辛苦答:你问丁默存他们,他们说给我多少?就是多少,
警长问:丁默存,你交给辛苦多少赃物?
丁默存答:五条黄鱼,一个戒指,
警长问:辛苦,丁默存说了:交给你五条黄鱼,一个戒指;你承认不承认?
辛苦答:丁默存说交给我五条黄鱼,一个戒指;那就五条黄鱼,一个戒指吧?我认了。
听到此处辛教授已经明白,儿子什么也不懂,这是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辛苦与盗窃这个事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些警察是干什么的?难道这也听不出来?
听了庭审记录,警察局长也不高兴,这是什么记录啊?为什么要把警长问小偷的话,也记录在案?
读完了,书记员问辛苦:“辛苦,你对这庭审记录有无异议?”
“没有,”辛苦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睛也没有睁开,
“那就请签字吧,”书记员没办法了,
“好吧,签就签吧,”辛苦有气无力地答应着,依然半闭着眼睛,他伸手要笔,一个警察把一支笔塞到了辛苦的手里,辛苦睁开了眼睛,准备签字。
这时候,辛教授实在憋不住了,不得不大叫一声:“儿子,这个字不能签,啊!”说着,辛教授就冲向审讯室。警察局长伸手要拽住辛教授,一把没拽住,辛教授冲进了审讯室,
警长又大叫一声:“你们给我拦住他,”
两个警察冲上来,抱住了辛教授:“这里是审讯室,不能乱来。辛教授,”
辛教授挣扎着:“不行,你们是在办冤案,你们在搞逼供信,你们在冤枉辛苦。我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容忍?”
“辛教授,说话要有根据,不能胡言乱语。”警察局长说:“我尊敬你是个教授,也请尊重我们警察,如果觉得我们的工作上有错误,请凭证据说话。警长,你把我们有什么证据说给他听听,”
“丁默存,你们的老大是谁?”警长又开始问几个小偷,
“辛苦啊,”丁默存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警长,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一遍。辛苦是我的大哥呀,”
其他那六个小偷也指着辛苦说:“他就是我们的大哥。他是我们老大的大哥,就是我们的大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那个侦探说:“辛教授,关于谁是老大这个问题,我也可以证明:辛苦就是他们的大哥,因为在大世界饭店里,我亲眼看见,他们七个人都给辛苦行了跪拜礼的,还口称大哥。辛教授,我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负责任的,”
警察局长说:“辛教授,我们不是办冤案的,我们凭证据说话的,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是社会青年了,辛苦才十五岁啊。一直在教会中学读书啊。”辛教授问辛苦:“儿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爸爸,在大世界饭店里,他们确实跟我磕头的,但我不是他们的大哥,那是一场闹剧,爸爸,请相信你的儿子,他没有参与他们的盗窃,”辛苦看到了爸爸,就推翻了以前的供词:“这些都是丁默存他们强加于我的,”
“辛教授,我再问一遍,你听仔细了,”警长又问丁默存:“丁默存,市长家的盗窃案子是谁做的?”
丁默存立即说:“我做的,是我在市长家盗窃财物,”
“一共盗窃多少财物?给我老实回答,不许说谎-”
“五条黄鱼,金项链,金戒指,”丁默存熟练地回答说:“警长大人,丁默存从来不说谎。”
“你盗窃到这些财物呢?藏在何处?”警长追问丁默存
“一条金项链,我们换成大洋花掉了,五条黄鱼和金戒指都一起交给大哥了,”丁默存说的跟真的一样,
“爸爸,他们在说胡话,我根本没看见那些金条,”辛苦予以坚决否认。
“我们作证,老大盗来的财物都交给你大哥了,是当我们的面交给你的,我们作证,”其他几个小偷地证明丁默存的话:“五条黄鱼和戒指都交给了辛苦大哥的?”
“辛教授,这是不是铁证?我们有凭有据,不是胡乱办案,如果继续认为我们冤枉了,请凭证据说话,不要妄加揣测,”警长一字一板地说:“这个案子已经是铁案了,因为这个审讯记录有七个人签字了,辛苦签字不签字,并不影响案子的性质,而且只能是罪加一等,不日,我们就将此案移交给法院了。有话请跟法官讲吧。”他必须为儿子做点什么,
“好,交给法院就好,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推翻这个案子,我有把握的。”辛教授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从审讯记录里,已经看到一个字:冤!
“爸爸,我是被他们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盗窃这回事啊,帮我伸冤啊——”辛苦哭喊着:“丁默存这种人的良心让狗吃了,”
“说得好,我的良心,真的让狗吃了,”丁默存拍着巴掌说:“遇到我,你就等着倒霉吧。”
“儿子,你要挺住,爸爸会给你伸冤的,”辛教授流泪了,语重心长地说:“辛苦,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不能和丁默存交织在一起,”
“把辛教授扶出去吧,”警察局长吩咐两个警察说,
“辛教授,我们扶你出去。”两个警察走过来,关切地说。
“不,走开,我不要你们施舍,我自己能走,我不要你们扶,我自己走,”辛教授生气地甩开了警察的手,自己向前,坚定迈出了步伐,走了,就在就要跨出门的时候,辛教授又回过头来,对辛苦喊道说:“儿子,你要挺住,爸爸一定为你伸冤,”
“爸爸,他们灌我三鲜汤,我受不了啊。”辛苦看到爸爸被警察推走了,歇斯底里地喊道:“爸爸救我——”
刚刚走到门口的辛教授又要回到审讯室,两个警察挡在门口,不让辛教授进门,辛教授只好站在门口大喊:“儿子,你要挺住,爸爸一定为你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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