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瑰望着于谨手中的停战协议,犹豫着不想签字。曹娥用丰满的乳*房顶了顶可汗的胳膊,“你不想带我回北漠,我就回我的故园。”这怎么行,阿那瑰被“贵人”的秋波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摸了摸胳膊上还有女人肉感体香的地方,爽快地在停战协议上签了字。
完成了外交任务,双方的部队按照协议都退出了自己的防区。于谨导演的这场戏完美收场。他此时重任在身,为抵抗高欢的进攻,关闭寨门后带领赵贵、李弼等勇将,迅速开扑前线。
阿那瑰带着美女,带着西魏赠送的礼物,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曹娥眼看离家乡越去越远,突然挣开阿那瑰粗野的魔爪,转身站住了。
阿那瑰对美女的突然举动大惑不解。
曹娥突然变脸,指着阿那瑰怒骂:“尔曹非我族类,其心如蛇蝎,素无诚信,一语不和,即起刀兵。尔女郁久闾全无女子雅淑,仗势欺人,口无遮拦,怎堪为国母典范,况生前已重病缠身,见魑遇魅,似魍如魉,口语谵妄,行为变态,诞下怪胎,一命呜呼,也是命中注定。尔曹居然以罗刹女遇害相威胁,轻动刀兵,让百姓受苦,使山河蒙冤。今我曹娥者,实不忍见两国再燃战火,愿投身饲虎,承担谋主害后之恶名,受世人咒骂之唾沫,受我主之差遣,来向大王陪罪,实是要讨得人间之公道。苍天在上,以此见证。”
曹娥一番深思熟虑的话,既说得滴水不漏,又骂得痛快淋漓,完全撇清了柔然强加于西魏的恶名。“贵人”说完跪在御车前,护送的丫环在身后站成一排,这显然是早就彩排过的告别仪式。
阿那瑰被弱女子的强势震撼了,这是他欣赏的刁蛮公主型,所以他太喜欢这个女人了,再一次伸开双臂,淫*秽地笑着说:“你是西魏送来陪偿我女儿的,本可汗不要你陪罪,要你陪*睡。哈哈哈。”
众酋长、番将们也都放肆地起哄,哈哈狂笑:“这样的肥羊多有几头也好哇。”
曹娥再次挣开阿那瑰的怀抱,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枚短剑,向南方跪拜:“本宫既是尔曹心中的罪人,如今就以死明志。我国志士兆民,岂容尔曹胡来,今后若再有猖狂之举,我主决不轻饶!”说完,短剑一挥,鲜血四溅,栽倒在御车前。
阿那瑰阻拦不及,一个奇女子,就这样洒血而亡,为两国休战,献出了最后一滴血。
曹娥的这次非常之举,才真正是让阿那瑰打不出喷嚏来。如果说郁久闾的死于难产还让柔然可汗有了挑衅的借口,柔然尽管没有刁蛮公主被害的真凭实据,却有发兵南下的真枪实弹,不仅可以,而且应该耀武扬威。而此时,汉家公主的死却让阿那瑰哑口无言。
一个活生生的公主,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刚一进入柔然国界,就这样遇刺身亡,如果西魏也学阿那瑰的样,发兵要为曹娥讨个说法,柔然可汗还真正是百口莫辩。阿那瑰这时才晓得一口气咔在喉咙管打不出喷嚏是多么的难受,他气得大吼一声:“把这些女人给我统统‘搞’了!”自己率先抓住一个宫女,就在光天化日子下,肆意蹂躏。那些有资格的酋长也纷纷扑过来,抓住宫女,肆意发泄。
阿那瑰外交上的失利,犹如哑巴吃黄连,只得灰溜溜地退回了北漠,为西魏争取得战争的胜利打下了伏笔。曹娥以身殉国的消息传到长安,元宝炬感念其忠贞,赐谥号为“贞妃”。
阿那瑰的打不出喷嚏,无独有偶,高欢的遭遇可说与阿那瑰是同病相怜。与西魏一战,高欢因为脑瘫,此时照样还打不出喷嚏。说实话,都是因为阿那瑰在北方的撤兵,宇文泰才得已把北方前线的名将李弼、赵贵等人调到南线,全力对付高欢。
事后,高欢总结教训,不怨天尤人,都怪自己没看清形势。自己确实是太骄傲了,自让为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常胜将军,被胜利蒙住了眼睛,没能看清战争的本质,这本质不是虚名,而是无情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那天,东师只要放火烧毁渭曲芦苇,或者以逸待劳地突袭长安,宇文泰纵有通天的本领也将“玩完”,精明过人的贺六浑怎么就这么傻呢?运也,命也。
不说高欢在一边自责,他手下的将军们一个个对宇文泰的侥幸获胜都不服气,他妈的,真是“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将军们没有仔细想想,打仗的时候,高欢手下的英雄们又都得哪里去了呢。
这些将军中最不服气的是精明过人的侯景,他知道宇文泰的胜利纯粹是因为自己的馊主意帮了这家伙的忙,而且宇文泰还在渭南植柳树以志庆,这就让侯瘸子难过得差点呕吐。侯景气愤地对高欢说:“黑獭新胜而骄,必不为备,愿得精骑二万,径往取之。”
这确实是一条上上之策。骄兵必败,这时宇文泰的部队在渭河边种植柳树,而且士兵中还有两万人是高欢的旧部,此时不说给侯景二万精骑兵,就是只给瘸子一万精骑,突然杀他个回马枪,说不定宇文泰会全军覆没。
这样的好主意高欢自然听进去了。可是,高欢对侯景历来就有戒心,晓得此人就是蜀汉的魏延,后脑勺生有反骨,不放心给他二万精骑,又想杀宇文泰以报一箭之仇。反复考虑好久,无法抉择,就把侯瘸子的妙计告诉了娄昭君。
娄太妃虽说是女流之辈,她几十年跟随丈夫风风雨雨,对丈夫手下将军们肚子里的小九九都摸得清清楚楚。就不无担忧地对丈夫说:“这样出兵,后果肯定是侯将军大获全胜。我怕的是那时候,他和手下的二万精骑还会再回来吗。得黑獭一颗无用的脑袋,而失去有用的侯景,这样的买卖恐怕不值得。”
是呀,哪个商人不希望利益最大化,高欢是精明的军事家,更知道二万精骑此时在天平上的分量,听了老婆的话,婉言拒绝了侯景的请求,宇文泰又一次躲过了灭顶之灾。至今回观历史,作者也忍不住慨叹,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
宇文泰得天意眷顾,不只是政治上的,更有军事上的运气。
再来回顾那次大战,洛阳方面的战况。西魏大都督独孤信配合宇文泰,率军进攻洛阳,与洛州戍守将军韩贤交战,疲惫不堪的西师不敌韩氏骁勇,大败而逃。
韩贤得意洋洋,高高兴兴地得胜回城,没想到却被自家人拦住,好一阵残杀,死伤了好多部属。
原来,韩贤的侄儿韩木兰、韩木中兄弟就是两个无赖,吃喝嫖赌无所不做,把父亲留下的产业败了个精光,只得投靠到伯父家,吃碗闲饭。这两个无赖见伯父家娇妻美妾、钟鸣鼎食,很是羡慕,早就想鹊巢鸠占,占而得之,平分伯父的家产。韩木兰见伯父出城与敌作战,认为老人家必死无疑,就在城里发动兵变。
韩贤见自己的侄儿居然叛国投敌,发动警卫部队,在行台府内大开杀戒,把跟随韩木兰作乱的几百部曲兵勇全部斩杀。
此时天色已晚,韩贤望着侄儿等人的尸体,一边松懈铠甲喘气休息,一边翻捡族中子弟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内乱。没想到狡猾的韩木中受伤装死躺下,见伯父翻捡尸体来到身边,突然一跃而起,挥刀就砍。韩贤猝不及防,被砍断胫骨,倒地身亡。
跟随捡视“战利品”的警卫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韩木中趁着夜色一溜烟逃出行台府,跑到西城,打开城门,大声呼喊,迎接独孤信入城。独孤如愿又一次天如人愿,捡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落地桃子。
洛州刺史广阳王元湛听说独孤如愿的部队已攻进城,吓得打开东城门,一溜烟逃往邺城。
洛阳被独孤信占领,没想到占领的都城与想象中的繁华大相径庭,简直就是一座空城。高欢迁都邺城,把几十万城市居民全部北迁,商铺物业也北上,洛阳城万人空巷。又多次经历战阵,洛城已荒芜不堪。独孤信召回来流失的官员,修缮宗庙,等待西魏文帝元宝炬来洛阳祭祀宗庙。
元宝炬为了完成多年的心愿,自登上西魏皇帝的宝座,心里总认为自己偏安一隅,名不正言不顺的,必须得有洛都祭庙告天的仪式,才能得到宗室的认可。所以,安排太子元钦留守长安,尚书左仆射周惠达辅政,皇帝和大丞相共驱车马,准备风风光光地进驻洛阳。
当然,东魏的战将们也不是草包,他们的失利都是因为瞧不起东西魏的将士们所以才在大路上栽了个大筋斗。
这次战斗,西师全线反击,三路大军除了独孤信进攻洛阳,担任中军。南方负责向三荆发起进攻的是洛州刺史李显、南征将军杨忠(此人就是隋文帝杨坚的父亲,后文将详细介绍)。北线出击的是西魏的主将贺拔胜、李弼,他们第一仗就攻下了东魏的桥头堡蒲坂。部队在蒲坂巩固根据地,派仪同三司长孙子彦为先锋,进逼晋州。
说来好笑,东魏晋州的守将是胆小鬼封祖业。此人一看西魏发起进攻的都是勇冠三军的将军,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想到的第一条任务就是逃跑。敌军的前锋将军长孙子彦离晋州还有百多里,还在与东魏的游击队交战,畏敌如虎的封祖业却撒开四蹄就往洪洞县逃窜,把一座固若金汤的晋州拱手相让。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