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自离开大伯家后,便打定了注意,直接上归海府要人。
如此做,虽然很是冲动,也极不明智,但有一个好处,引起镇上人的关注。像归海氏这种大家族,极具看重名声,当这全镇人的面,归海一策不会轻易对他动手,他必须以此胁迫归海一策将雪至交出。即便归海一策矢口否认,不愿交人,他也要争取见上雪至一面,确认雪至是否还活着。
狗杂种披麻戴孝跪在门口,放声恸哭:“归海公子,求你放了家姐。”
归海府门口站着的两名家丁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骂骂咧咧地呵斥道:“哪里来的泼才竟敢才归海府门前撒野,赶紧给我滚,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披麻戴孝来归海府哭丧,赶紧滚回家哭去,不然爷让你尝尝这双铁拳的滋味。”
狗杂种抬头看着两名家丁,哭诉着说:“两位哥哥,小的爹娘不幸去世,二老的尸体正放于家中,小弟想接家姐回家奔丧,求两位哥哥帮忙通传一声。”
赵四看着狗杂种这幅凄惨样,暗自叹道,又是一个无知无畏,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居然有胆跑到归海府来要人。殊不知,这进入归海府的女子多不胜数,只有横着出去的,从来还没见过谁能将人要回去。你以为在府前哭闹,便能将人要回去嘛,真是太天真了。
归海公子想得到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小子要的人,莫不是归海公子昨日带回的那位?那小丫头生得倒是十分可人,难怪归海公子爱不释手。这小子想要夺了大少爷的心头好,这不是自取灭亡么,将心比心,谁摊上这事会容易自处呢。罢了,我赵四也发一次善心,吓一吓这小子,但愿能把他吓走吧。
赵四怒目圆睁,一脚踹在狗杂种身上,厉声呵斥道:“小子,赶紧给老子滚,这里没有你要的人。如若不停劝,老子卸了你两条胳膊喂狗。”
“这位大哥,昨日归海公子将家姐带回贵府,不论是死是活,还请让小弟见上一面,求两位哥哥发发善心,我给两位哥哥磕头了。”说着,狗杂种不停地磕着头,额头磕破了,鲜血流了一脸。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替接耳小声嘀咕着,赵四见此状况,心知不能任由狗杂种继续在归海府前胡闹,到时候风言风语对归海府不利,若是大少爷问罪起来,他可担待不起。于是一把揪住狗杂种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骂道:“你走不走,再撒泼就别怪老子动手了。”
狗杂种的衣服本就单薄,长年累月穿洗就这么一套衣衫,赵四发力一扯,只听“呲拉”一声,那长衫撕碎成几瓣儿,胳膊上包扎的伤口渗出了丝丝血迹。
“两位哥哥,双亲尸骨未寒,求两位哥哥发发慈悲心,让小的见家姐一面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哥哥的恩情。”狗杂种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心知光求眼前这两位家丁肯定是进不了归海府,只有大闹一场,才能逼得归海一策现身。
赵四一把将狗杂种扔在地上,狗杂种见势嚎啕大哭,哭声之凄惨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开口帮狗杂种说一句话,归海府他们惹不起,不过是来看看笑话罢了,没有必要惹得一身腥臊。
“四哥,别跟这小子废话,把他揍服帖了,自然就滚了。”赵四身旁的一个家丁说完,便对狗仔中拳打脚踢。
赵四摇了摇头,兄弟话说得没错,不把这小子打个半死,肯定还要赖在这里撒泼打滚,他瞪着围观的人骂:“都他娘的看什么呢?没见过打架吗?要不要过来陪爷一起练练。”
围观群众见赵四放出狠话,眼神犀利凶狠,一个个虽然心生怯懦,却也不未挪动半步,反倒是远处的人听到此处的哭喊打闹声,纷纷跑来围观,人群越涌越多。
归海府内。
归海一策刚刚“撒完野”,披着一件大氅,走出了暖春阁,在院子里悠哉地散着步子,身后跟着两名样貌猥琐的下人。
“嗯,外面何事如此吵闹?吴小六,你出去看看。”归海一策听到外面吵闹,不禁眉头一皱,敢在归海府门前闹事,漠烟镇恐怕没几个人敢这么做。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归海一策甚是好奇。
过了片刻,吴小六回来禀报:“爷,是狗杂种在门前哭丧。”
“狗杂种?为何在归海府门前哭丧?”归海一策狐疑道,狗杂种这名字他闻所未闻,许是府中某下人的亲眷家属吧,起这么一个低贱的名字,还真是有趣。
吴小六笑了两声说:“嗨哟,爷您忘啦。暖春阁里绑着的那位小娘皮家中还有一位胞弟,此人正是在府前哭丧的狗杂种。”
“哦?上一次怎未见着他?”归海一策问。
“上次那小子陪着李家那位公子走镖,许是昨晚上才回来,这不今儿就跑来哭丧送死了。”吴小六胁肩谄笑,他巴不得狗杂种自己前来送死,这样便省去了以后斩草除根的麻烦。若是归海一策高兴,将那小子抓进府里,当着他的面把把那小娘皮给办了,别提有多刺激。事后,自己若是也能爽一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真是狗杂种,贱命一条。你去说一声,让赵四直接把那叫什么?哦对,把狗杂种打杀了便是,省得在府前闹事,影响不好。”归海一策淡淡地说。
“爷,狗杂种主动送上门,这是喜事啊!”吴小六奸笑着说。
归海一策一头雾水,狗杂种上门闹事,哪里来的喜事。这吴小六现在愈发放肆,竟连我都敢戏弄。他怒道:“混账,喜从何来?!”
“哎呦,爷,您别生气。您听我说,如果将那狗杂种绑进暖春阁里,当着他的面……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吴小六嘿嘿谄笑,黄豆粒儿大的眼睛中露出两道炙热的光芒,两条八字胡上挑着,别提多淫贱。
归海一策细想着吴小六的话,脑海中出现一幅幅难以言述的画面,画面中女子梨花带雨,双眼中充满恐惧,如同一只惊弓之鸟。旁边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声嘶力竭的呐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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