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雪却是不管罗端在想什么,走到角落里里,看着这些被肥盘子带至此地的女子,心下一叹。这些女子虽不是倾国之色,但姿色灵根俱为上佳,已吐故纳新完成,修为都在聚气一两层,还未修习任何仙诀,但都有了很好的修真基础。若是好好的指导,成为好的苗子必然不难。
经过自己这几年的暗探,小炉山只二三十余众,这些不凡女子显然是不可能是为他们准备的,多半是为小炉山背后之手九连环峰而备。
最后是作为他人之炉鼎,还是另作他用,就不得而知了。
可如今小炉山的最后一条线被自己切断,九连环峰十年之内想找好人手,再次起复,断无可能。
如今修真界,门派林立,后起之秀越来越多。至于九连环峰要想在修真界再做这些事情,简直比在凡间难上百倍。何况这几年挽天盟正道之名越来越盛,在盟主项戈的带领下,与九连环峰奋起对抗,让九连环峰越来越感觉到了压力。
听师娘说,挽天盟盟主项戈原本出生书香之家,后弃笔从戎,以武入道。为人坦荡豪气,侠义不凡。想当初傅千雪刚听这些的时候,还小小的龌龊了一把,那项戈会不会又是个伪君子。直到有天师傅当面教育漓月峰的门下弟子,说了些项盟主的豪义之事,傅千雪才暗骂了声自己的多心,有时书中之言不可轻信啊!
傅千雪相信挽天盟盟主是位好盟主,因为能让师娘那样聪慧的女子,都如此信服,师娘不会拿这些琐事来欺骗这些小辈。
收回那些无绪的想法,对着罗端道:“你可知这些女子从何掳来?”
傅千雪可以乱想,而罗端可不敢,他一直在紧盯着傅千雪的神色。见傅千雪想了半天,话题又提到他的身上。应道:“这些我都不知,每十一月末之期,都是肥盘子那厮与狄熊的心腹接头,对暗号。我都是被挡在外围,连接头人的脸面都看不清。“
罗端这时已经认清形势了,这位小爷连小炉山主人的名字,都随口提来,再隐瞒什么就是作死了。
傅千雪想了想又道:“罗端,你可知这些女子中的是何药物吗?”
罗端道:“我不知道。”
“解药呢,你那里可有?”
“没有。”
傅千雪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罗端又慌了,冷汗连连,道:“大哥,我罗胖子真的不知道啊。”说完还害怕傅千雪不相信,连忙摇了摇头,看着傅千雪的眼神很无辜。
“那你知道些什么?”
罗端胡乱擦拭了几下侧脸,也顾不上神态了,半晃了晃有些滑稽胖乎乎的脑袋。
“我有次无意间听肥盘子说过,这药物只的对刚入修真界门槛,修为尚浅的人有效,但对修士的修行和神识无碍。若无解药,一周后也会苏醒过来。“说完,罗端怕傅千雪不相信,还用力点着头,以示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
傅千雪虽早知这罗端的脾性了,还是被他的行为逗的想发笑了。随即正了正脸色,道:“你那里可有什么安静空一点的屋子,最好离城镇远一点。”
罗端想都没想,道:“有啊,绝对有,在乡下,有个桃花庄园,距离回镇二十多里路,庄里只有几个粗使婆子。”
罗端小眼一亮,道:“莫非大哥想把这些女子安顿在那里,大哥真是侠义心肠。”
傅千雪一笑,道:“好是好,可我突然有些不放心你啊!我可听离回镇上人说,你罗胖子平日风流的很。“
罗端忽然感觉傅千雪面上的笑容有些冷,盯在自己的脸上,冷邦邦的,像有匕首划过。听完这句话,罗端人生第一次恨起自己的好色来。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已无用了,只得挺着脖子道:“大哥,这些美娇娘,我罗胖子绝对,绝对不会碰一根手指头。若是有违,下辈子我投胎成猪。“
傅千雪盯着这罗端,思索了许久,像是要把罗端的灵魂望穿,才说道:“好,我暂信你一回。”
望着罗端看自己的神色还是忌惮的很,傅千雪轻吐了口气,望着逐渐发亮启动的符阵,顾自说道:“我,姓傅,名千雪。乃漓月峰离真道人门下真传弟子,排行第十。”
罗端心领神会回道:“我,罗端,昌言离回镇人氏。家有一门正房,三门侧室,子女六名。此外还有田五百八十亩,外庄另有……”
罗端还未说完,符阵大亮的白光已渐渐将傅千雪的身影淹没。
“明日中午,若我还未去寻你,你就将此物与那些女子送至漓月峰之山麓,提我的名号,会有人来接你。”随即符阵中传来傅千雪坚定酣畅的笑声。
罗端捡起地上的木质白鹤,久久的怔着。
小炉山上枫叶落,半是飘零半是景。
夜深了,再迷人的枫色也枉然,尤其还是被恶徒占领。
傅千雪出了符阵,是间宽十余尺的木屋,屋内空荡一片,门被带起,只能透过木窗望见远山枫林的深红。
远处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人不停的骂骂捏捏着:“肥盘子那鸟人,每次都在别人兴头上来,真是个晦气鬼,怪不得赌钱总是输。”
另一人似乎是他的手下,在一旁赔笑道:“钱爷,肥盘子每次都输你那么钱,为何您还抱怨……”
钱爷:“你小子懂个屁,赌钱要有来有回才让人兴奋。肥盘子那鸟厮懂什么,都是不停的送钱,让我赌的昏昏欲睡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头来。“
“那是因为钱爷才是赌中之王啊。“
“那是,对了,我都说你小子千百遍了。这山头上只有一位爷,那就是我们的熊爷,懂吗?”
那称为钱爷顿了顿,又道:“莫不要等哪天你平白无故送了性命,才晓得。“
“那是,那是,钱哥的话,我小船一直都谨记在心。”
“你知道就好,还是赶紧去找肥盘子接了货,然后回去继续赌。”
“是……”
傅千雪听见两人的说话声,身体紧贴在木门上方。收敛气息,静静的感觉着外面的一切。
心神放空,听呼吸声,那名为钱爷与小船的身后分明还有两个外家好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傅千雪心思急动,从身后抽出短刀来,右手紧握,左手掌心贴着匕首,预测着来人进门后可能出现的位置,寻找一个最佳的出刀角度。
门外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根据呼吸声的轻重,走在左上手的人功夫最好,估计就是那名唤作钱爷的人。相较之下,钱爷旁小船的脚步就沉滞的多。
傅千雪暗暗思虑着,考虑着最佳的击杀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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