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丝毫不敢分心,沉着的驾驶着摩托艇向岸边飞速驶去,好在此时剩下的几条老虎鱼像是追赶得累了,游速减慢了不少,很快落了一大截。
毕竟老虎鱼再牛,终究也是生命,说到底也会累,而摩托艇这铁疙瘩只要有燃油,永远不会疲倦。
摩托艇到达岸边的时候,早等在岸边的人纷纷聚拢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杨远山”抬上一辆吉普车,吉普车随即轰隆一声,向医院的方向绝尘而去。
“杨远山”被老虎鱼咬伤的那只手已经保不住了,医院只能采取截肢的措施,挽救他的生命。不过“杨远山”显得很是豁达,不就是一只手吗?没有这只手,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对此,桑达很是内疚,躲在黑屋子里整整灌了一天的酒。当然他对“杨远山”更加敬重了,毕竟自己的这条命是“杨远山”救的。
我把河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孙蕙敏,孙蕙敏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这家伙果真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他深知自己破绽百出,便使出了一出苦肉计,让桑达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我本来想把桑达拉过来,他毕竟是杨队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由于“杨远山”在刚果河受了伤,我们在这个小镇整整耽搁了三个多月。不过“杨远山”伤刚刚痊愈,就火急火燎的让桑达准备必要的装备以及饮食,当然,他的下一个计划,就是穿越刚果雨林,找到雨林深处的部落,请出巫师相助。
桑达听“杨远山”说要穿越刚果雨林,脸上当即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说道:“雨林之中有很多食人族,与其穿越雨林,还不如沿着刚果河逆流而上,直达鲁文佐里。”
“杨远山”说道:“刚果河湍急汹涌,到处都是险滩和漩涡,我们恐怕还没有到达鲁文佐里,就已经喂了河里的鱼了。况且,那个部落就在雨林深处,就算我们沿着刚果河,也将会穿越非洲最黑暗的森林。与其这样,还不如沿路驶进森林。我查过了,最远的那个伐木场,离我们去的地方很近。”
桑达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觉得“杨远山”说的有些道理,亦或许是因为出于对他的愧疚。当下,他按照“杨远山”的吩咐,着手准备必要的装备、饮食、医药。
很快,桑达准备妥当,只见三辆丛林越野车开过来,每一辆车里,除了坐人,能装的地方都装得满满当当。ak–47突击步枪、破片手雷、烟雾弹、照明弹、信号弹、防弹衣、战术头盔、战术匕首、武装带、雨林靴、战术手电、开山刀、帐篷、睡袋、充气皮筏、压缩饼干、罐头、饮用水、绷带、抗毒血清等等,凡是能用的到的,都已经准备了。
对此,“杨远山”十分的满意,拍了拍桑达的肩膀,朗声说道:“有了这些装备,穿越刚果雨林,就是一件无比轻松的事情。”
桑达却是忧心忡忡,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兀自走到一边,唉声叹气的抽着香烟。
“杨远山”察言观色,看到桑达闷闷不乐,心想一定还有什么地方不妥,于是走上前去问他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桑达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烟雾,随后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心里总有一个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什么灾难就要降临一样。”
“杨远山”安慰他说道:“老伙计,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不管发生什么,我的这十几号兄弟就能把他给摆平了。”
桑达将吸剩下半截的香烟丢在地上,惴惴不安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十字架,随即把它摘了下来,拍在“杨远山”的手中,悠悠的说道:“愿上帝能护佑我的朋友。你戴上它,会有好运的。”
“杨远山”并没有推辞,当下把十字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时候,一个大汉走过来,对“杨远山”说道:“杨队,所有的装备都准备好了。”
“嗯!”“杨远山”点了点头,随后对桑达说道,“我的朋友,让我们携手穿越刚果雨林,寻找失落万年的月亮城吧!”
桑达一甩胳膊,端起一支沾满黄泥的ak–47当即向天上放了两枪,枪声划破苍茫的天空,在绿树环绕的小镇之中来回飘荡,久久不曾散去。
随着“杨远山”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登上越野车。此时此刻,天边忽然涌来一团黑云,黑云越聚越多,很快遮蔽了整个天空,眼光所至,仿佛都笼罩上了一层黑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孙蕙敏望着车窗外密密匝匝的枝叶,风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拂动着她丝丝长发。我发现她的身体正微微发抖,担心的问她:“怎么了?你没事吧?”
孙蕙敏摇了摇头,先是回答没事,接着转过头有些痴痴的望着我,我感到有些尴尬,干涩的笑了笑,接着问她:“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她说道:“我发现,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的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我和“杨远山”等人一样,都是清一色的山寨版。
我们的前面驾驶座上和副驾驶还有后面还有三个“杨远山”的属下,很多话可不能乱说,否则会招致杀生之祸。当下,我说道:“人总会变的。”
“是的,人总是会变的。”孙蕙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确变了,变得……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这个,我能感觉得到。”
“很多事情,我都遗忘了,这样的无可奈何的忘却,我无法左右。不过,至少我还记得你,还没有从我的意识里被彻底抹除,这恰恰说明,我的心里有你!”我辩解道。
孙蕙敏还想再说什么,我突然将她搂在怀里,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道:“你不相信我?”
孙蕙敏想把我推开,但我把她抱得更紧了,对她说道:“我就证明给你看看,我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你!”说罢,我当即吻在了她的朱唇上,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再者此时此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当然我知道,孙蕙敏毕竟是女人,和很多女人一样,都有疑神疑鬼的毛病,我只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个多疑的人,心中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孙蕙敏,倘若“杨远山”那孙子来一个以假换假,让我弄假成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杨远山”这个老狐狸为了博取桑达的信任,自己的手也能搭上,这样的人,什么事不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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