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少女文弱得没有一丝攻击力。

刘璃的手指刮过了自己的眉眼，她的眉眼长的和妈妈十分相像。记忆中的妈妈眼神是温柔的，所以眉眼中都是温婉的意味。

刘璃很少认真看镜子里边的自己，她即使是笑着，眼神中也是透着凉薄。

这样的自己，被家人看到会很失望吧。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每个星期只有半天假。

趁着清明放假两天，刘璃背着单反相机，坐公交到大田油菜花去摄影。

小时候的刘璃爱漂亮又爱撒娇，刘璃的父母很爱帮刘璃拍照，他们两人的手机屏幕都是以可爱的小刘璃为背景。

现在的刘璃也爱上了摄影。每每看到什么好的景色都会拍下来，放入供奉在牌位前的相框内，好让父母和外公看看她看到的景色。

31路公交车到站，刘璃一上车就发现了两个熟人。

孙小军和程雨兰。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孙小军一手揽着程雨兰，一手放在程雨兰的大腿上。

孙小军志得意满地盘踞着程雨兰，像是占山为王。

程雨兰眉着紧皱，嘴巴一直抿着。长衣长裤，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孙小军看到了刘璃，低头对程雨兰说了什么，程雨兰抬头惊惧地看向刘璃。

刘璃点头对他们两个笑了笑，坐在前边。

31路公交走走停停了20个站，刘璃总算到了大田油菜花。

蔚蓝的天空下，成片的油菜花田像是一块黄色的巨大地毯。

花田间有几许农家居住。

社区里的绿化景观与这样的天然美景一对比，就像塑化了一般。

一处规化过的停车场停了十多部车，有家庭全员自驾游，也有同事朋友相邀结伴同游。

小孩活泼地蹿行在花田，不时传出惊奇的声音。

刘璃举起单反相机准备照几张全照，孙小军却牵着程雨兰的手从刘璃身边走过。

“我和程雨兰出来约会，你就一个人？也对啊，你没有异性缘，女生也不会想和一个喜欢女生的女生约会。哈哈……”

孙小军自以为幽默地说。

程雨兰冷着脸，拉着他要走，说:“别废话，走吧。”

“走，这就走，宝贝的要求老公一定会满足。”

听着孙小军得意的笑声，程雨兰牙都要咬碎。

镜头下，孙小军与程雨兰身高相当，皮肤黄黑，单眼皮的三角眼，偷窥人时如同一条毒蛇。

“他可真欠揍。”

刘璃嘟囔着。

毒蛇适合躲在暗处偷袭，置于明处，不是明找着找打吗？

远远地，程雨兰气急地低声骂道:“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和你一起。”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我也很爱你。”

“爱我？爱我就拿我的****来威胁我？向我勒索钱财？”

孙小军脸红脖子粗地低吼:“我不是花在你身上了？给你买礼物，陪你出来玩，你还得寸进尺！”

他们越走越偏，低声交流，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多注意。

可是，刘璃都听到了。

隔着两百多米的距离，刘璃还是听到了。

程雨兰恶心得不行。

这个人，这个混帐，这个流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