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番外

楚飞扬为了赤天仙人吸食感情石的证据，这两天都很忙，小石头心情不太好，也懒得陪他去调查。

楚飞扬本来很纳闷，小石头很重视这次的案件，在路三审五令，这次事件的相关证据她要亲自收集。

楚飞扬见她难得对一件事这么心也随着她去了，谁知道昨天下午逛完街之后，小女王一脚把他踢也门，让他去收集陈有才的罪证，理由是，你惹我不高兴了！

楚飞扬很悲愤，我惹你生气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吗？怎么以前不见你这么虐待我的么？

赶了一天路，吃了两块绿豆糕，水都没喝让他了去跑，这天丞当得太没尊严了，可不得不屈服于小石头的淫威，凭他脑子转了几圈，是想不也来，到底他哪儿踩着她的小尾巴了？

小石头当天晚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酸酸的，痛痛，疼得不是那么入骨，却相当的清晰。

第二天，楚飞扬一出门，小石头才起床，用了早点之后也懒散地也门，她好不容易也宫一次，为了莫名其妙的心情闹个不恰恰太不值得了，闷在房里清空不如出去玩呢。

所为小石头决定，她要好好的玩，好好的乐，把某个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狠狠地奴役。

赤天的天梧很名，城的大街种着一排排高大的天梧树。

正是秋天，梧桐叶子变黄，秋风吹过，一片一片从树落下，想展翅的蝴蝶，美的很有意境。

小石头站在天梧树下，仰着头看着美丽高大的梧桐，带着一丝美丽的笑。

空气传来一股墨的香气，小石头一怔，便看见，她的右手边有座凉亭，一名白衣少年垂着头，正唰唰地在宣纸写着什么，那姿态，行云流水，妙不可言，潇洒极了。

小石头好地走近，少年恰好抬起头耿，雪白的长衫，简单飘逸，少年骨骼清，身材颀长，俊逸出尘，如一朵出水的白莲花。

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少年看向小石头的瞳眸并无惊艳，只有淡淡的慌乱，小石头顺着他的眼光看，惊瞪眼，“你画我？”

画的少女，熟悉的轮廓，不太熟悉的微笑，仰着头，衣袂飘飞，温天的梧桐叶纷纷洒下，美丽极了，虽然还未完成，但确确实实，是小石头。

那神韵，少年抓得很准。

“仙人，很抱歉，恕在下唐突，实在是因为……”少年试着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刚刚在凉亭读书，惊鸿一瞥，那一幕美得惊心动魄，他很想用笔记录下来，绝对是一副千金难求的画面。

“你画的人，好像和我有点不一样耶。”小石头支着下巴，她的笑容是这样的吗？有这么甜美吗？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笨蛋！

少年愣了一下，“是这样呀，很美！”

小石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年不慌不忙地道：“可否等在下把画完成姑娘再看？”

“好啊！”

少年卷起衣袖，又认真地作画，小石头的轮廓更清晰了，笑容也更清楚了，连衣服的每一道皱褶都那么鲜明，少年又画了一排梧桐树，半空漂浮的叶子多一朵显得碍眼，少一朵显得意境不够。

小石头一边看着他作画，偶尔看看少年，从头到尾他没抬起头，很专注在画纸，她不禁膜拜他的记忆力，难道刚刚惊鸿一瞥，他什么都记住了，

每一笔都有神的效果，没多一会，意境迷离，有种早荷初开的清润和秋雨梧桐的缠绵。

“好了！”少年放下笔，小石头竖起拇指，“你很厉害！”

少年温一笑，眉目舒展，有些疏离的味道，却不会让人觉得很冷淡，“姑娘过奖了！倘若画人不是你，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小石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应君……”男人问“你呢？”

“我？”小石头笑笑，“凰——石。”

“凰姑娘，初次见面，请恕应君唐突了！”江应君为自己不经过她同意思画画的事情道歉。

“不要叫这么难听，你直接喊我石头成了。江应君，你是画师吗？”

相对于小石头的爽快，江应君只是淡淡一笑，“不是，只是闲暇之余的兴趣罢了，称不什么画师！”

“你谦虚了，我家的画师可没一个有你此等功力的。”小石头嘀咕着，人家闲暇之余的兴趣啊，竟然被天宫御用画师的笔功都好，果然人和人有些地方是不一样。

两人很快成为好支，玩了一天，快到傍晚才折回赤天主城，日落黄昏，钟声暮鼓，一片绚烂的梧桐林，少男少女言笑晏晏，极为赏心悦目。

楚飞扬一出客栈看见的是这两人喜笑颜开的模样。

“你跑去哪儿？该死的！出去也不留个口讯，没什么本事还四处乱跑，你找死吗？你知不知道我把赤天主城找了两遍？你只会惹是生非还敢出来招摇？你该死能不能注意一下安全？这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吗？你眼睛那么大看不见客栈吗？你不会让人回来告诉我你在哪儿吧？你该死知不知道我会担心？”楚飞扬大步走了过来，用力地吼着……

小石头身子不免得缩了缩……

我说兄弟，你发飙起来挺吓人的！

小石头可不敢顶嘴，这次是她忘了时间，是她有错在先，可他会不会太……一惊一乍了？不是出来玩了一天嘛，干嘛这么生气，而且，为什么她要乖乖地挨骂，算她错了，可她是仙君耶……

作为一个任劳任怨的天丞，作为一个恭敬守礼的天丞，怎么能这么大声地对仙王吼呢？这是不对的啊……

可为什么她要心虚咧？

“我出去逛了……”小石头小声地解释，抬眸微微瞅了一下他的脸色，哇咧……还真阴沉，她扯开很僵硬的笑，“忘记时间了，下不为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楚飞扬又要发飙了，小石头很聪明地转移话题，“楚——先生，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应君。”

“石头，这位是？”江应君好地问，暗自思量着他们的互动，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那位刚刚看起来像是找不到妻子，惊慌失措的丈夫，现在更像极了捧着醋缸狂饮的情人。

楚飞扬看向江应君，好一闰骨髓清，飘逸如仙的少年，小石头极难相处，竟然在一天的时间内混得这么熟悉？还能直呼小石头的名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年轻的天丞大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小石头今天是和他在一起？

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像个疯子，围着赤天找了两遍，所有这家伙可能会去地地方他都去过。可始终找不到，他以为她出事了，他担心得背脊都凉了。在他四处疯狂地找人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玩得乐不思蜀？

楚飞扬狠狠地瞪了小石头一眼，脸色阴寒如霜，拂袖而去！

再待下去，他会冲动得想要掐死她。

楚飞扬一回到赤天主城客栈砰一声关门，好大一声响，震得客栈二楼都动了，小石头瞪着这扇关紧的门，很不客气一脚踢开，反手关。

小石头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闭门羹，山不来我，我便去山。

“出去！”楚飞扬冷着脸下逐客令，俊秀的脸庞阴风阵阵，这回小石头是真惹他生气了，他今天出去调查事情，不到午回来了，一发现她不在客栈，惊慌失措，找了一遍没发现，楚飞扬差点调动天兵天将，这么大的赤天，他短短半天里竟然跑了两圈，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她倒好，竟然……

“我又不是故意的，楚飞扬，你不是担心我安危吗？我现在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小石头闷闷地道，刚刚这人吼得她耳膜都震动了，现在才知道，过去他所谓的生气，真是小一巫见大巫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出去！”楚飞扬站起来，把小石头往门外推。

小石头火气也来了，笑得凉凉的，“你别后悔，腿长在我身，出门我往外跑，天快黑了呢。”

“小石头！”楚飞扬怒，甩开他的手，愤愤地走回去，倒茶，一饮而尽。

“我今天是待在房间里闷了才出去透透气，赤天那么大，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出去透透气的自由都没有？”明明是解释的，可不知道怎么语气成了挑衅，小石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小石头，你真是个天才！

“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吧？”楚飞扬冷笑，连他都没发现自己口气的酸意，这家伙刚刚和江应君有说有笑的样子实在是刺眼……

“你不要得寸进尺！”小石头怒。

楚飞扬的忍着自己掐死她的冲动，像往常一样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道：“以后你不要四处乱跑，你是仙王，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整个仙界的，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你让我怎么向仙界交代，怎么向你爹娘交代？”楚飞扬冷声道，差一点说出不该说的话，楚飞扬心里瞥了一口气。

黄昏的光半暗半明，小石头逆着光，脸表情莫测，定定地看着楚飞扬，声音也冷了，“你发怒，你担心，全部是因为我是仙君？若是我出事了，你不好交代？”

不是！楚飞扬几乎冲口而出，可到了喉咙又憋了回去，他不敢直视小石头的眼光，害怕看见口是心非的自己。

“不然呢？”

如果说，承认会让人失望，那默认便会让人绝望，小石头冷笑，转身离开，愤怒地拉开门，猝然转过身来，“楚飞扬，你是个混蛋！我讨厌你！”

回到房间，小石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楚飞扬，你个猪头，你个混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简单地用了晚膳，小石头便床休息，翻来覆去是睡不着，小石头火气，下床倒了杯茶灌下去，茶水早凉了，深秋的天气也冷，小石头只觉得仿佛冰水穿透肠胃似的。龇牙咧嘴片刻又顺来卧在棉被。

直到二更天过去，她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石头呻吟了一声，捂着肚子在床打滚……她是被痛醒的，额头出冷汗，肚子里好像有把刀在绞着，痛得小石头咬着下唇，小身子都缩成一团了，“楚飞扬……”

潜意识地喊着这个名字，小石头实在是忍不住了，死楚飞扬，睡得这么沉，她死了都没人知道。

小石头撑起身子，勉强用力把架子推倒，铜盆掉地，膨一声响，小石头跌回床，痛得想要尖叫，一阵接着一阵……

下身好似有点湿湿的，小石头没太留意，门砰一声被推开了，“小石头，你怎么了？小石头……”

小石头疼得眼角都是湿润的，“肚子痛，都怪你，都是被你气的……”

楚飞扬抱着小小的身子，不停地给她擦汗，急急道：“我去请大夫，你先忍着，我马回来！”

楚飞扬把小石头放下，匆匆忙忙走了，大半夜哪还能请到大夫，加楚飞扬云对赤山城人生地不熟，他都不知道去哪儿请大夫，楚飞扬刚冲出客栈又折身回来，粗暴地拎着掌柜，“带我去找大夫，要最好的。”

楚飞扬急忙火燎地去寻了大夫，拎过他的药箱，施展仙法，没一会儿到了客栈，小石头还在痛，刚刚轻了一些。

“小石头，别怕，没事的，没事的！”楚飞扬擦拭着小石头的汗，催促大夫，“她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被他一吼，闭着眼睛把脉的悠闲没了，睁开眼睛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心急！”

楚飞扬铜陵他不惊不慌的样子，心里安定不少，兴许是她吃错东西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年轻人，她没事，只是初潮而已。”老大夫笑吟吟地收回手。

“什么意思？”楚飞扬和小石头同时看向他。

老大夫诧异地看着小石头，“你不知道？”

小石头诚实地摇头，老大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姑娘，你月信来了！”

“月信是什么？”睥不耻下问，“很严重吗？会有生命危险吗？”

那老大夫的表情突然僵一下，仿佛活见鬼了，他清了清喉咙，“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来月信，姑娘是第一次，所以会有所不适，以后第个月都会来，是很正常的现象，这代表姑娘已经是大人，可以成亲生子了，这不是什么病，姑娘不用担心。”

小石头脸蛋轰了一声，炸开红晕……特别是看到大夫饶有兴趣的眼光，楚飞扬被雷劈的眼神，小石头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丢人丢到风家堡去了！

其实想想小石头也挺无辜的，她从小离家，云倾和阿凰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几乎都没时间给她讲这些，母女两长时间不见面，说悄悄话都来不及了，云倾哪会想到教小石头女孩子长大都会来月信。

宫女们见仙王冷冰冰的脸色退避三舍，小石头又怎么知道月信是什么？

一次云倾来的时候问过一次，小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含糊地说没在，没想到……

啊啊啊……我想撞墙！

小石头彻底郁闷了！

老大夫轻笑，开了两副止痛补血的汤药，楚飞扬又详细问了需要注意的事项，老大夫看看楚飞扬又看看小石头，笑着交代他需要注意的地方，笑笑便走了。

“你去帮我把老板娘叫来。”小石头憋着气说话，她现在见了楚飞扬很尴尬！

楚飞扬也没说什么，拿着药下去煎，顺便让老板娘来，老板娘是个爽快的人，小石头又长得漂亮讨人喜欢，很热情地教小石头怎么处理，小石头脸红地听着，很认真地记住，下次可不能这么丢人了。

净了身，换了一身衣裳，老板娘已经换了一床新的床褥，小石头郁闷地想着，要是她娘在好了。

楚飞扬端着药来，小石头接过咕噜地喝完，肚子还有点轻微的疼，不似刚刚那么厉害了，这药的效果也好，暖烘烘的，总算的舒服了点。

“你……肚子还疼吗？”楚飞扬咳了一声，尴尬地问，脸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

“有点！”小石头躺下，裹着棉被闷声道，他可不可以出去职！没听到她在心里呼喊吗？

楚飞扬犹豫了下，手竟然伸进棉被，覆在小石头的小腹，吓小石头一跳，“你干什么？”

“这样你会舒服点！”楚飞扬垂着头，一股浓浑厚的内力缓缓地输送到小石头体内，整个小腹暖烘烘，疼痛的确减轻不少，这暖，仿佛顺着血管，一直暖到心脏了。

楚飞扬将赤天有仙用感情石修炼的事情调查好证据之后，和小石头一路赶回了仙宫。

让小石头和阿凰意外的是，爹娘居然带着两个弟弟过来了。

听到天宫侍卫禀告后。

小石兴冲冲地回宫，一回来往沁阳殿跑，一进门果然见云倾和凰九夜都在。

凰麒和凰麟正在床，呈大字睡的正香。

“爹娘，我好想你们！”小石头一路跑过来，抱住云倾，脸甜的能滴出蜜来。

“小石头！”云倾给小石头一个拥抱，道：“你回来了。”

“娘，你和爹爹这次来的好快啊！”

云倾苏笑道，“多来几次不行，嫌弃我们？”

“我这窦娥还冤呢？”小石头甜蜜蜜地在云倾脸亲了一下。

小石头接着放开了云倾，又往凰九夜身边凑了凑，甜甜地道了一句：“爹~”

“你去赤天做什么了？”凰九夜问她。

小石头在她爹面前可不敢说谎，据实回答后，又道：“要是知道你们来，我不去了。”

……

傍晚的风静静地吹，沁阳殿一片祥和，凰麒和凰麟还在呼呼大睡。

小石头和云倾坐在榕树下讲悄悄话。

小石头是个少女，又在成长期，娘亲又常年不在身边，成长期有很多烦恼都没法和外人说，好不容易流苏来一次，住两天又要走，小石头粘得很紧。

“这么麻烦呀？”小石头那天问了老板娘月信的事，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娘，她也不太好意思问得太仔细，如今听云倾说女儿家的烦恼，她蔫得和六月稻草一样，垂头丧气地趴在石桌。

云倾好笑的揉揉小石头的头发，这小丫头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美丽了，儿时她和云倾较像，长大后却不太像云倾了，反而和凰九夜妖孽的模样十分的像。

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云倾和凰九夜都为这事啧啧称。

“小石头，宗长还逼你成亲么？”

小石头挥挥手，“早不了，估计一两年内不会烦我。”

“你和楚飞扬呢，还吵架吗？”这一问，云倾觉得自己白痴了，这是什么问题，他们哪天不吵怪了。

“娘，谁是你生的嘛？怎么老是帮他说话？”小石头不满地抗议，用力瞪云倾。

云倾叹息，她怎么生了一个这么愚钝的女儿？

虽然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对小石头，流苏付出的母爱要远凰麒凰麟多得多。

小石头小石头，凰九夜不在，是云倾一手带大的，是她等待凰九夜从地府归来的心里依靠。

稍微大些，小石头又常年不在身边，她孤身一个在仙界，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小小年纪背起整个仙界的兴衰荣辱，小小年纪有成堆的责任压在她身，凰麒凰麟在她和凰九夜的呵护下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可小石头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有短暂的纪念，之后她要面对的，都是仙界大事，责任沉重，超越一个孩子能负担的程度。

云倾自然想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例如楚飞扬。

云倾希望，在她累的时候，能有一副强壮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笨蛋女儿，你知道为什么丈母娘特别疼爱女婿吗？”云倾突然问，笑眯眯的，这么多年过去，少妇早脱去少女时期的青涩，变以落落大方，沉稳成熟，有着岁月累积的睿智和气度。

小石头看着她，想了一下，抛出很彪悍的答案，“因为丈母娘老了，女婿很年轻，所以丈母娘想老牛吃嫩草？”

云倾笑容僵了一下，抹了一把冷汗，教育失败的成果啊，果然不能要求太高。

“丈母娘疼女婿，还不是想让女婿对自己女儿好一点？你这个笨蛋！”云倾忍无可忍地笑骂，如果这种提点她还不懂，那云倾真要撞豆腐了。

小石头：“啊？”

云倾沉默，我辈子一定是作孽了，这辈子才会生出这么一个情商为负两百的笨蛋，云倾闭眼哀嚎。

云倾在前几次来的时候，发现楚飞扬和小石头之间的不同寻常来了。

这世界的男人，要是云倾绝对信任的，凰九夜算一个，楚飞扬绝对算另一个。

若是两人真能在一起，云倾是百分之三百赞成。

只不过，看目前的状态，两人之间要挑明玻璃纸还任重而道远啊！

云倾和凰九夜在小石头这里呆了三天，冥界又有状况发生，便和小石头道别了。

……

楚飞扬坐在相府后院的凉亭里，深秋的天空很晴朗，风清凉舒爽，年轻的天丞如临大敌地坐着，仿佛在思考着费解的终身大事。

自从那天和小石头从赤天回来，已经过去快十天了。

家里的仙侍说，他现在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在去赤天的途，他情不自禁吻了小石头，直到如今还能清晰地嗅到她鼻息间的香气，还能感受到唇的柔软温暖，还能清晰的听见，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他很清楚，他是喜欢小石头了

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等他意识到，早泥足深陷。

或许是在小石头明明不舍得父母离开却又强忍悲伤的倔强精神，或许是滚烫的一滴泪，他已经数不清了。

这么多年，他心甘情愿当天丞，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安稳四海，图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愿意，算是云倾吩咐，他也做不到如此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如果仙界的仙王不是小石头，仙界亦无天楚飞扬。

在他还没意识到喜欢小石头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可真的等到这份心意越来越清晰，他又越来越抗拒，抗拒自己去靠近，却又控制不了，两种情绪复杂地在心里交缠，让一贯冷静的男人失去常态，小石头，真的是他的克星。

他喜欢看小石头笑，地喜欢看小石头怒，生气勃勃的小石头花园的花还要明艳，他总是在惹她生气，因为如果不用这种方式，那他们之间除了朝政，还能说什么？

谁都知道，女王和丞相，可谁又知道，丞相为何总是和女王过不去。

靠近，排斥……

渴望，疏离……

总是这么循环，无止尽地循环……

他第一次见到小石头和江应君言笑晏晏的进修，他觉得很刺眼，原来小女王也能笑得那么开怀和放松。

可惜让她笑的男人，不是他！

当时很愤怒，过后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种情绪叫嫉妒！

楚飞扬有自己的骄傲，恋爱这种事，他说不出口，更不可能去问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侧偏偏，他爱恋的对像是个他更骄傲，他更别扭的少女。

两人总是碰碰撞撞，他总是四处碰壁，到最后，说不出口的爱恋被藏入心底，笨拙地不想被人发现，总是以激烈的言语去隐藏那些不被她珍惜，不被她在乎的羞耻感情。

这样年复一年……似乎越来越远了……

楚飞扬知道，也许他走错了方向，他爱人的方式不对，可骄傲的他又放不下自尊去问人，他爱恋的对像也不会告诉他，你错了，你这样不对。

所以错再错，越来越远……

他们都太骄傲了，所以毁了这段感情。

如果过程……她哪怕是一次告诉他，他错了，那他会改正过来。

可惜，都没有！

过年之后差不多又要到天宫万寿节，这是小石头的十三岁生日，要举行成年礼了，宗长那边吩咐下来要多花心思准备，这事是钦天监的事，可有些事还得请教天丞。

楚飞扬最近很烦躁。

如说，成年礼的少年人选，说起这个楚飞扬心里如蚂蚁咬似的。

天界不知道几十万年前的里有个很变态的规定，年满十三岁的君主或者公主要举行成年礼，一般是公主会举行成年礼，小石头是仙界历史唯一的末成年女王，自然要给她举行成年礼。

前几代仙王都是成年后才登基到这个位置，只有小石头一个是在仙王这个位置成年的。

而所谓的成年礼，是挑选合适的少年人选，一夜**，也是说初夜，不然怎么算是成年呢，这也表示，这少年会是小石头的仙君。

云倾当时强烈建议要废掉这条皇规，却遭到仙界众元老的强烈反对，平常众官员都顺着他们的祖宗，可在这件事却坚持得令人瞠目结舌。之后不了了之，小石头则是一直无视这条规定，母女俩都觉得，很有压迫性，称得变态之最。

小石头无视，不代表它不存在，于是乎，天丞大人，脸色越来越阴沉，特别是宗室大人造访时明着告诉他，若是小女王反抗，天丞你劝着点。

火得楚飞扬第一次想爆粗话！

小石头一向无视成年礼，当宗室大人在仙宫大殿提出来的时候小石头怔了怔，一你茫然，转而很淡定地作沉思状，不吭气了。

楚飞扬心里如被什么咬了一口，真是不是滋味，这丫头沉默是什么意思？

默认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楚飞扬冒火，整个仙宫大殿的武百官大臣眼光都盯在小女王身。

这孩子在位几年，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仙界的很多对仙君有压迫性的规定都被她废了七七八八了。

这条规矩是从很早很早很早开始沿袭一来的，在天界早是根深蒂固了。

宗室大人等人期盼着小石头的抗议，甚至心里都乞求着，小主子你赶紧抗议，你不抗议，这么多人准备这么多腹稿不是胎死腹么？

小石头是老神在在，很高深莫测的样子，乍往日众大臣心里一颤一颤的，小石头能坐稳仙界这么长时间，还能一路顺风地废了七七八八的规定又没遭到朝臣的反抗，自然有她的厉害之处，百官们哪敢贸然撞去。

只有楚飞扬知道，这丫头现在的脑袋根本一片空白。

今儿个已经是初八了，离十三没剩下几天，小石头不吭气，众人也沉默着，整个仙宫大殿史无前例的安静。

鸦雀无声。

宗室大人朝楚飞扬打了眼色，楚飞扬眼角瞥见了，可他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仿佛看着看着能看出一块金子来。

宗室大人着急地打了好几个眼色，谁知道楚飞扬是神经麻痹了没看见，急得他脸色都红了，谁都知道，这种关口也只有天丞能和小石头交涉而不被降罪，这么伟大艰巨的任务宗室大人早交代楚飞扬了。

这小子……

小石头在头看戏看得入迷，正打算这么僵着下朝算了，谁知道，有一个声音飘出：“天丞，你的意思呢？”

这么悠然的声音是谁的，绝对不是她的，她不承认。

楚飞扬没想到小石头点名问他，故意忽略了百官们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的表情，冷不热的道：“仙王自己拿主意思较好！”

这话一出双方得罪，小石头站起来，一摔袖子，“退朝！”

百官面面相觑！

小石头阴着脸坐在御书房里听着宗室大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成年礼的准备情况，小石头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她唯一需要做的是选人。

她不吭气，百官们一时会被她唬住，可不代表他们也会无视成年礼，宗室大人午后肩负重任在御书房一团冷气颤抖地报告成年礼的过程，还有抖着双手送四副画卷。

不管身份，还是地位都很匹配的少年人。

楚飞扬，你个该死的。

“皇，您有哪不满意的吗？”宗室大人很纳闷，钦天监在这种事哪敢独自做主，自然是问过楚飞扬的，可天丞最近几天很阴沉，丢了句随便不管事，钦天监那边自然认为天丞让他们自己看着做主，也按照往年的规模再给小石头办，偏偏反主办人的名字让楚飞扬给坐了。

宗室大人不知道，小石头看他默认的态度，这误会了，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手背都是青筋浮动的恐怖样。

“宗室大人，你们这么急着把人塞给朕究竟图什么呀？”小石头沉着脸道：“本仙才十三岁，年岁还小，算生出孩子你们也没多在好处，急什么？”

“仙王，话不能这么说，仙王的子嗣……”

“停，这话我听够了！”小石头怒喝。

宗室大人窒一下，说道：“仙王，成年礼是仙界历来的规矩，凡是仙王都要经过成年礼，您幼年登基，自然出要经过成年礼，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规矩立来是人打破的，本仙以前废了那么多怎么不见你这么话？”小石头冷笑。

“仙王，这不能相提并论！”宗室大人不容商量，强硬地道，防止小石头废去成年礼。

小石头瞪着他都想喷火了，忍着气打开手头画卷，看第一副杀气腾腾，毫不客气地砸到宗室大人身，“这是什么货色，你也敢拿来给朕看！”

画卷铺开，云仙长老的公子云剑，画像画得本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若不看下面的名字，小石头都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失真太严重，她认不出是正常。

宗室大人不敢多言，实在是顶不住云仙长老的威逼，他想着反正小石头也看不云剑，他大胆作了个人情，若了自己。

第二幅，小石头嗤一声，指着画卷的少年冷笑，“男人长成这样还是男人吗？浑身脂粉味，去死！”

又丢了！

此少年的确男生女貌，可宗室大人是这样想的，小石头品味特殊，说不定喜欢这挂呢。

第三幅，小石头彻底暴走，又砸了过去，“宗室大人，你眼光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吗？还是天界没男人了？”

又是一张阴柔的脸，小石头怒极，最后一幅不用看也知道是同样货色，小石头看着宗室大人几乎想剜了他。

宗室大人不敢吭声，半晌才道，“仙王，还有一幅呢……”

“不用看也知道你是什么……”声音愕然而止，像唱得很顺的曲子在**处停了，小石头瞪着画像仿佛见了鬼，迅速瞅下面的名字，大为震惊，怎么会是江应君？

天雷啊，劈了我吧！

他来凑什么热闹？

宗室大人见小石头不吭气，以为小女王终于满意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这幅画像谁送来的？”小石头阴着脸问。

虽然小石头在赤天的时候，的确觉得江应君印象不错，但她一点都不想娶他进门啊阿阿阿阿阿！

……

宗室大人见小石头在江应君身多问了几句，自然以为小石头是看江应君了，正兴冲冲地等着下。

要是确定人选了，他也可以开始安排了。

却见小石头不耐烦的把折子一摔，“没有成年礼，废了废了，催什么催，再催仙王让你坐成不成？”

宗室大人慌忙跪下，还勤勤恳恳地劝着，力挽狂澜，“仙王，仙王位置的沿袭需要您的子嗣……”

小石头冷笑，“子嗣，子嗣……本仙的作用是不是给仙界生个孩子？生完之后退位！”

一句生完之后退位的消息很快传遍仙界，在仙界朝廷掀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早朝，没人敢再提成人礼一事。

小石头会这么有恃无恐，自然有她自己的底气，小石头是个很出色的仙王。

成年礼，早知道有一场硬战要打。

她早羽翼丰满，翅膀硬了，谁还能控制得信，而且楚飞扬又不表态，天丞一党也随着他一起沉默。

老一派的官员们一筹莫展，情势一面倒，这次楚飞扬和小石头站在统一战线，宗室一派自然讨不了便宜。

小石头那脾气，众人都有深刻理解，她说退位，绝不是闹着玩的，为了成年礼损失一保英明神武的仙王，得不偿失，宗室大人他们不得不承认，又败了一局。

至此，成年礼正式成为历史。

明天是仙界万寿节了，没了成年礼，过得自然舒心，又是年初，小石头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万寿节过后，便是小石头的生日。

仙界万寿节晚，宫里举行盛大的宴会，气氛很和乐，一直闹到二更天，小石头借口醉了退场，宴会的气氛更热烈了。

酒过三巡，情绪本有高亢，小石头在高位看着，他们总归有点不自在，没闹开，小石头一走，没了压迫感，自然很热闹了。

仙界官员男女例均衡，小石头在位后提拔一批年轻的官员，她有严重的相貌控，自然是男的帅，女的美。

有的平时都没交集的，趁着三分酒意也能聊得很投入。

小石头一个人在御花园吹着风，晚风很凉，她喝了酒，脸很热，倒没醉了，只有几分热度，风徐徐地吹着，挺舒服的。

十三岁了……

小石头托着下巴，年过一年，慢慢长大了……

也更加孤独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楚飞扬的声音从侧传来，走进凉亭一蹙眉看她。

小石头撅嘴，“你不和他们一起玩乐，跑这来做什么？”

“你都走了，我在那有什么意思”楚飞扬轻声道。

小石头心头一颤，看着他发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怪，竟然为了他含义不明的一句话心头颤动，还真是作孽了。

楚飞扬可能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微咳了声，似是狡辩，“我是说，你一走开他们玩开了，我索性也走了，他们更没拘束。”

小石头垂下眸，遮掩失望，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支着头看着夜色。

“要是喝醉了，寝宫休息吧？”楚飞扬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刚瞅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凉亭里挺心疼的，这是她的生日。别人玩得快乐，她连影子都那么孤独。

“没事，坐会儿。”小石头没看他。

两人静了半晌，都没说话，小石头看着夜色，闷闷不乐，明明是该开心的，可心里是堵了。

她平常少女要幸运多吧？

美貌，财富，她都有了。

智慧，健康，她也有了。

寻常人渴望的，她统统都有了，可为什么还会觉得不快乐呢？

特别是身边还站着楚飞扬，更让她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厌倦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往年的生日都没有今年这么难受，她最讨厌的成年礼取消了，也完美地处理好和和江应君的关系，一切都很顺心了，可还是觉得缺了什么。

她侧头看了看楚飞扬，是不是刀子太贪心了呢？

月光下的青年，俊秀挺拔，卓尔不群，小石头心头一窒，撇过头去，月亮圆圆的，清辉躲闪，漫天星斗，她竟感觉得空荡荡的。

一个很精致的檀木盒子出现在她面前，小石头诧异地挑眉，礼物吗？今天刮什么风？往年的生日都没见他送过什么。

楚飞扬不些不自在，声音都有些颤，“送你的。”

小石头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紧张，这还真是闻，见过大风大浪的天丞竟然会紧张，小石头发现他的指尖也有眯颤。

心跳乱了节拍。

今天的月光，真美。

“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小石头打开，红色的绸缎躺着一支蔷薇玉钗，蔷薇花还缀着三颗粉色的小宝石。温润的色泽，精巧的雕功，小石头一眼喜欢了。

楚飞扬见小石头喜欢，也微微笑了，也只有他知道，手心紧张得出了汗，他还真怕小石头冷着脸拒绝了呢。

“真好看，你去哪买的?”

“我自己雕的。”楚飞扬语出惊人，“不过宝石是请人镶嵌的。”

小石头一愣，看看蔷薇玉钗，又看看楚飞扬，垂下头，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白玉的触感温润，微凉，小石头爱不释手，低低说了声谢谢。

月光倾洒而下，御花园美到极致。

“楚飞扬……你帮我戴。”小石头把皇冠摘下，把玉钗给他，楚飞扬走近，接过，插入她如云的秀发。

“好看吗？”

楚飞扬颔首，“很……好看。”

小石头一笑，又低下头，两人都不善言辞的人，一进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的气氛，尴尬又暧昧。

楚飞扬杵在那看着她，小石头垂着头看地板。

“那个，……你要不要放烟花？”楚飞扬清清喉咙，小石头看着他，点点头，楚飞扬迅速出了凉亭，没一会儿拿来好几个烟花。

傍晚的时候天宫里放了很多，每年小石头都是看着，还没亲自点燃过。

亲眼看着自己点燃的引子，冲天而起的烟花，小石头也东得轻笑。

夜幕真的很美……

小石头突然喜欢生日。

楚飞扬也被她拉着放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烟花如灿烂的花儿，在开放。

“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东西？又陪我放烟花？”小石头好地问，以楚飞扬的性格，不会有这种浪漫心思。

楚飞扬脸色显然很不自在，“家里的仙女教我的。”

很显然，天丞诚实过头了，一点也不理解少女千回百转的心思。

玉钗是他很早很早以前雕好了，总想着若是有机会，他会送给小石头。

可在小石头一听是天丞家里的宫女教的，脸色沉了，刚刚的喜悦一扫而宛空，怒瞪楚飞扬一眼，转身走了。

楚飞扬不明白她为何生气，赶紧拉住她，“你生气什么？”

“放开，死楚飞扬，我讨厌你，讨厌你……”小石头挣扎着推开他，竟委屈地红了眼睛，气得不得，楚飞扬一急，竟然低头，吻住她喋不休的樱唇。

鼻息交融，小石头徒然瞪大眼睛，唯一的感觉只停留在四片高温的唇，心脏猛跳，回过神来捶了他两下，示意了放开。

楚飞扬蛮横地扣着，一手绕过她的肩头，扣着她的头，吻得更深了，舌头伸进去，笨拙地掠夺她的气息。

小石头整个人都怔住了，眼睛睁得更大了，楚飞扬微微放开她，气息略有不稳，“小石头，你闭眼睛……”

小石头愣愣的，真的听话闭眼睛，视线黑暗，触觉更为敏感，当楚飞扬再次吻下，小石头背脊窜战栗的感觉……

……

小石头一头扎进棉被晨，双手揪着被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很郁闷地刨地，她怎么这么蠢呢？

楚飞扬餍足之后放开她，小石头竟然反应过度，一手推开他跑回寝宫，她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她郁闷到极点了。

少女抬起红彤彤的脸，眉目润泽含情，樱唇分外艳色，一看知道沉浸在爱河的女孩，俏丽动人。

她支着头，不禁回想着，她要是有胆子留下来，楚飞扬会说什么？

他为什么会吻她？

“我为什么要跑呀，可恶！”小石头嗷嗷叫声捶着床，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一被亲胆子缩水了，这也太弱了，她恨不得时间能倒流那么一点点，那她准不会落跑，一定很淡定地问楚飞扬，你为什么要亲我？

“啊……”小石头怒，用手蹂躏棉被，躺在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用手轻抚着被楚飞扬亲吻的唇，热热的，似乎还遗留着楚飞扬的气息，小石头身子热起来，心悸得厉害，掀起棉被盖住头颅，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片刻又呼啦地掀开，直直地坐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罗帐，仿佛要瞪也一个洞来，“楚飞扬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又扑腾几下，小石头赶紧镇压，乱跳什么，人家又没说喜欢你，发什么花痴？

可不喜欢，为什么要亲她？

仙王是很累人的工作，一夜没睡，大清早起来早朝，小石头挂着一双熊猫眼，她庆庆幸离得远，百官估计看不到。

仙事继续讨论着，小石头的眼光无意识地飘啊飘，频频落在楚飞扬方向，仙丞大人针对国事讨论得头头是道，一点异样也没有。

她看见楚飞扬，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的亲密，脸一热，转而见他太过正常。

小石头心里不高兴了，为啥只有她自己像个白痴精神萎靡不振啊，吃亏，太吃亏了，少女心里不平衡了。

她今天话很少，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小主子话一直很少，要是没什么兴趣，她整个早朝不说话也是有可能的。

而只有服待她的仙界侍卫一头冷汗，他们英明神武的小女王，在仙宫大殿光明正大地打瞌睡，还打得不亦乐乎。

这……这可是史无前例啊！

早朝结束时，小石头还没缓过神来，傻傻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往下一看，百官鱼贯而出，只有楚飞扬还在。

“仙王，退朝了。”身边的侍卫细细地提醒。

楚飞扬在看她，小石头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天丞还有事吗？”

楚飞扬摇头，小石头困得要命，出了仙宫大殿，风凉凉地吹，精神了点，楚飞扬说道：“这些日子仙界的事情实在太多，又要忙了，仙王多注意身子。”

他的意思很简单，让她养好精神，毕竟不是每个早朝都这么幸运，打瞌睡不被发现的。

话说回来，他昨天也失眠……

小石头没睡好，和他的理由一样吗？

楚飞扬发现，光是这样想着，心里很雀跃。

昨天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什么条件都具备了，他本来满腔的话要说，谁知道小石头一溜烟跑了，他错愕半晌，实在不明白她这算什么意思。

现在让他问，又觉得不好开口，感觉不对，在感情，楚飞扬承认自己笨拙得可以。

小石头挥手让太监走远几步，仙宫大殿外边的广场很空，小石头看了楚飞扬半晌，见他什么话也不说，心里犯嘀咕，老实说，她还是很希望楚飞扬能对昨天的一幕说点什么的。

你说你一时冲动也什么都不说来得强吧？

小石头一有疙瘩要弄清楚，她不喜欢闷葫芦。

相对于楚飞扬的笨拙，小石头显然刚好相反，她昨天匆忙开溜，今天倒理直气壮得很，这问题憋了一晚，她打个瞌睡都想着，很不舒服呀。

于是，她劈头问，“楚飞扬，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飞扬愣了半晌，小石头为之问题太直接，他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仙人们都退得远远的，见他们俩沉默地站在广场间，神色都不点不对，他们不敢吭声，垂着头站着。

小石头见他不应话，眉心一蹙，“楚飞扬，是个男人别给我扭扭捏捏的，回话，省得大家都不舒服。”

这丫头的脾气最近火爆了。

她和楚飞扬跌跌碰碰这么多年，谁都明白，彼此在心目都是特别的，无人可以取代。有那么几次，几乎都要表白心意。

可始终没说白。

爱情是世最难言明的一种感情，在爱的前期，懵懵懂懂是甜蜜美丽，每个人都会享受这个过程。

会忐忑不安，会使得恋人们烦躁不安。

小石头明白自己失常的心意后，反抗过，徘徊过，最后顺从自己的心，她一向很善待自己。

楚飞扬的态度，总晦暗不明，这层纱布在他们前面盖得太久，小石头失去了耐心。

“仙王，为什么不舒服？”楚飞扬沉静地问，青年的脸庞在阳光下有着淡淡的光晕，较之平常更显俊秀。

小石头古怪一笑，“天丞大人，本仙堂堂仙界之王，岂是你想亲亲，想抱抱的？”

小石头在感情了是摆起高高的架子，艳丽的脸又不可一世的傲气，光华夺目，耀眼堪阳光。

楚飞扬微笑，反问，“仙王的意思是……要臣负责？”

小石头环胸，冷笑两声，“怎么，本仙不配？”

楚飞扬笑意渐浓，他不喜欢世家子弟那副高高在的嚣张嘴脸，可偏偏喜欢小石头这副不可一世的狂妄相，在他眼里，分外的可爱为，兴许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一切，楚飞扬都觉得美好。

“仙王，那你是什么心思，想要本仙负责吗？”楚飞扬从善如流，笑意盈盈地问，说实话，小石头昨晚一溜烟跑了对他打击不小，他还以为小石头厌恶他，没想到第二天摆出一副，你要负责的架势。

“楚飞扬，你别得寸进尺！”小石头冷冷的警告，板起脸掩藏自己的感情，恼怒地瞪他，“我站在这里明明白白地问你，你敢问我这个问题？”

楚飞扬笑，小石头怒，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她真是讨厌他这副狐狸相，想耍太极，门都没有，她来狠狠地问，“楚飞扬，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已经大略知道他的心意，可小石头却要他说个明白，什么心意相通，那都是狗屁，她又不是他心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心里如何想。

还真是粗暴呢。

“死丫头，您把本仙的问题抢走了，让本仙问什么？”

“你不要问，回答好。”

楚飞扬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坚定道：“是，我喜欢你。”

喜色掠过小石头的眼眸，她松了他的衣襟，满足了，“哼，这还差不多。”

“喂，公平点！”

小石头笑咪咪地撒手，“这世界没什么公平可言，天丞为官多年，怎么还没学会呢。”

谁说他喜欢，她也要说的。

虽然摆了一副很高傲的样子，白痴也看得出小女王的心情极好了。

楚飞扬沉默，他真不该相信她，这姑娘的蛮横性子，没一颗强壮的心还真受不了她。

“死丫头，您刚才算是逼婚吗？”刚刚那架势，还真像呢。

“逼婚怎么了，那是你的荣幸。“

“是，本仙荣幸极了！”楚飞扬声音带着笑意，纵容着骄傲的小石头。

仙王和天丞的感情经有心人士一传，登时绯闻满天飞，成为整个仙都最有价值的话题。

仙都市井掀起一波三层浪，奔走相告，一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石头脸色阴阴的，谁这么八卦，竟然这么愉把消息漏出去了，让她抓到，非剥了三层皮不可。

这世界，速度是真理。

满朝武因此震撼性的消息，震得下巴纷纷落地。

早朝堪称观，众大臣谨言慎行，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向头的小主子看，也不敢向右排第一位天丞看，以眼神交流八卦。

“许仙人，你看见了……”

“镇定，别让仙王和天丞发现。”

“宗长大人，你说仙王河天丞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感情和睦起来？”

“我也一头雾水，难道这是仙王新想出来的花招，逃避娶亲……那也太惊世骇俗了……”

“是，一点也不体谅老人家的心脏承受能力……”

“林仙，本仙有种手脚发凉的感觉……”

……

接连三天的早朝在一片史无前例的诡异……默默的，默默地……过去了…

从此没人敢提仙王成亲一事。

废话，谁敢当着天丞的面提让小石头娶亲。

当然，众仙已经预见到日后仙王、天丞狼狈为奸。

番外（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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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小萌觉得这很忧伤，开启了她寻找尾巴的爆笑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