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春秋几何?”
“没你老就行。”
“……”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披着羊皮的狼。
燕鲤并不怕自己毒发身亡,或者说她没把这毒放在心上,睫羽一滑,闪着细碎的光芒,她有气无力的对苏得瑾说道:“快给我解药,我身体不舒服。”
苏得瑾看了她一眼,无视过去。
“我是凰殿之人。解药拿来,不然你负责我一辈子饮食起居。”燕鲤闭上眼睛,精致的脸有些白皙到了苍白,有种雪花飘浮之态,翩若惊鸿,眼睫微颤,看得人于心不忍。
闻言,苏得瑾手一颤,又敛去了笑意,“你让我如何相信?”
“我给每个有能力的皇子皇女都发出了请帖,你若真对皇位没兴趣,可以任我自生自灭。”
燕鲤淡淡说道,苏得瑾看她面色的确苍白,又确认了一下她的话是否属实,最后,起身拿出一颗药丸,试图将她的唇瓣分开。
“别碰我!”燕鲤头一歪,避开苏得瑾的触碰,微睁着双眸,眉间朱砂更显娆意,说着不耐烦的话,眼里却是毫无情绪,似乎连掩饰也不愿。
都说公子额前少玉,美人头上缺簪是一大遗憾,他今日却觉得这个小公子就算是额前无玉,一举一动也依旧能够扣人心弦,让人意乱神迷,心猿意马,宁愿飞蛾扑火,却又在清醒时望而止步。
“张嘴。”苏得瑾晃了晃手中的药丸,眼里有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潺潺而出。
“里面加了那些毒?”燕鲤手指微动,瞥了一眼那药丸,还有心情调侃。
“让燕公子见笑了,无毒。”
苏得瑾一笑,将药丸塞了进去,燕鲤配合的吞下,避免与人的肢体接触她吸收能力强悍,须臾之后便吸收药力完毕。
她并不是有严重洁癖,避免与让人接触,这是一种本能,出于对外界的不信任和警惕提防,燕鲤从来都不敢放松警惕。若是她愿意靠近别人或者让别人靠近她,那应该就是有阴谋打算。
下意识觉得不对,苏得瑾退后一步。
这时,燕鲤蓦地起身伸出手勾住苏得瑾的腰,一勾一拉,他腰间的绸缎锁便被轻飘飘的解开,燕鲤变换步法,将苏得瑾的退路封住,让他动弹不得时才伸手一弹,一股控制恰好到处的内力毁去他头上玉冠。
三千发丝落下,苏得瑾的容貌半遮半掩,显得更胜常态三分,哪怕是两人表面挨得极近,燕鲤也并没有让自己真正与他接触范围广泛。
“你说,明日会不会有一人被扒光了挂在城墙上?”
抓了一把苏得瑾的长发,她不客气的拽掉其中几根乌黑似夜的发丝,挑眉笑了起来,使那张出色的脸变得明丽起来,夺目几分。
苏得瑾处于劣势之中也未失去风度,他礼貌的笑笑,摇头,“不会。”
“知道招惹了凰殿之人,下场通常是什么吗?”燕鲤动作很快,一个眨眼便又解开了苏得瑾的一层衣领,露出白皙有致的锁骨以及掩藏在下的宽肩,她歪了歪头,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不过,她没兴趣。
喟叹一声,却没多少真诚实意,“练武之人皮肤还那么好,你门派武功还不错。”
她自觉得苏得瑾如同木头一般无趣,于是松开了手,迅速退回脚到了安全距离后停下,转身拍了拍手,“恭喜,测试通过了!”
苏得瑾拢好衣服,没空排斥这所谓的古怪测试,一个半大少年,却拥有如此诡异的能力和深厚的内力,这本身就很奇怪,所以他从来没有将燕鲤当做正常十几岁少年来看。
“带我去皇宫一趟,听说皇宫御膳房里的御厨做的饭很好吃,手艺一流。”
燕鲤拿起桌子上的金钗,仔细的系好,然后率先开门出去。
苏得瑾轻笑一番,真是小孩子心性,去皇宫找吃的?亏她能说的出来。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幕僚,不知可否?”苏得瑾迈着不慢的步伐走去,也看到了另一个包厢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不是对他,而是对前面的那个精致小公子。
“随便你,只要别说我是你的相好就行。”燕鲤摆摆手,也注意到了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略一蹙眉,无视过去。
苏得瑾听到燕鲤的话,嘴角一抖,依旧保持着淡定本色,因为燕鲤去掉了他的玉冠,所以他出门时只是用了根发带系好,更显得公子温润如玉。
出了绾楼,燕鲤对暗处的月影做了一个手势,告诉他先离开,然后便跟着苏得瑾上了马车。
而这时,不远处包厢传来的视线也随之不见,燕鲤既已知道此人,也不点名。能够在绾楼里偷窥的,也只有绾楼楼主了。
“你的马车上怎么还有这么多暗器?”
“防身用的。”
“挺舒服的,底层敷了冰块吧,实为奢侈。”
“燕公子喜欢就好。”
“别,你这样回答我会不好意思的。”
马车里一路颠簸,暗处的月影听力极好,听到燕鲤不遗余力的挖苦,也忍不住抖了抖嘴角,又忍下漫上的笑意。
横行通畅无阻的到了皇宫,因为苏得瑾深受皇帝喜爱,于是无视了规矩直接坐着马车到达宫里,由于他还没有封王,所以在外面也就没有御赐府邸,不过,暗中倒是有不少自己的家产。
燕鲤一下车便奔向里面,她刚进入宫殿里,蓦地从空中出现两名暗卫,一左一右攻击而来,不打一声招呼。燕鲤脚步不停,只是手指一动,那两人的周围徒然爆炸,气流滚动,将两人掀翻在地。
“别对我出手……”燕鲤继续往前走,动作未停,声音变冷,语调清凉,“否则,会尸骨无存。”
苏得瑾一愣,对那两名暗卫挥挥手,暗卫对视一眼,都在眼里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恐惧之感,这种情绪,是在以往他们杀的人身上才会有的!
暗卫们退下,苏得瑾走了进去,“燕公子别动怒,对身体不好。”
“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暗卫,已经被废了内力。”燕鲤轻轻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了荡秋千这种东西,她走了上去,坐下,将身子靠在绳子上。
“你的宫殿很冷清啊,从情报上看,你并不是不得宠才对。”她做了一个手势,这一次,她是当着苏得瑾的面打的手势,丝毫没有遮拦。
月影虽心里有疑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现身后,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礼,“少爷有何吩咐。”
“我饿了,从御膳房偷点东西来。”
燕鲤晃了晃绳子,不避讳苏得瑾,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月影对于燕鲤是有求必应,苏得瑾看到月影后,瞳孔一深,轻笑开口:“还是我派人去拿吧。”
“快去快回,月影你退下。”燕鲤用手指去遮光,后又觉得这地方太灼热,于是起身朝里面走去,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闭上眼假寐。
苏得瑾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公子有些头疼,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
燕鲤的性情有些阴晴不定,更像是随心所欲,他有种预感,自己若是真的惹怒了她,没准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苏得瑾,你父皇贵庚?”大许是放松了,燕鲤的声音也柔和的许多,更像是梦中的呓语。
“五十有二。”这里没什么人,苏得瑾也没有太过计较于礼节,他倒了杯茶水,细细品尝着。
燕鲤换了个姿势,然后微微睁眼,平静道:“皇后马上要小产,小产之前会去一趟苏皇的寝宫,你母妃莲妃也在场,等皇后回来后就会传出小产的事,然后嫁祸于莲妃,因为你父皇寝宫只有三人。苏皇,别人是不敢说龙子是他害的,也没有道理要害,所以莲妃嫌疑最大,要知道谋害龙子一事,是宫中之忌,是最不能容忍的。那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啪!”苏得瑾手中的茶杯碎裂,碎片插入皮肉中也丝毫不知,他垂下眸,声音无悲无喜,“多谢燕公子告知,我会想办法阻止。”
“不用,我已经派月影去阻止了。皇后是在路上小产,乃是意外之事。”燕鲤语气轻缓淡然,也没把那个还没出生的婴儿放在心上。
皇后的那个胎儿本就不稳,根本保不住,她隐瞒下来也不过是想利用这个死胎扳倒莲妃罢了。
所以,除去那个死胎才是上上之策,这样的话莲妃也不会被陷害。
苏得瑾意外的看了燕鲤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换做是他,或许会告诉莲妃让莲妃这几天称病不要去苏皇寝宫,想尽办法避开苏皇与皇后。
不过,燕鲤此举的确是最好最快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你与长公主关系不错,可以尽量拉拢。”燕鲤抬眸看了他一眼,她选择苏得瑾也不是随意而为,苏得瑾的确有帝皇之才,让他做下一任苏皇是最合适的,而且苏得瑾本身条件突出。
至于好不好掌控,能者为师,见招拆招,因人而异。
“长公主手上有十万精兵,乃是先皇赐予,也是长公主尊贵身份的象征,所以这些年来无数人觊觎驸马之位,如果长公主嫁人,那十万精兵也会随之而去,这个道理明面上的人都懂。”
长公主是先皇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最小的皇女。为当今皇上的皇妹,芳龄二十有二。因,为先皇守孝而至今未嫁。现已过守孝期三年,长公主却整日吃斋念佛,似是看淡不少红尘,无嫁人心思,也无多少人愿以真心相付娶她。
毕竟,长公主身份尊贵,年纪已不小,娶回家等同于娶个菩萨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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