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聪明人,知道该说些什么吧?嗯?”阿茶看着瑟瑟发抖的这个贼人,嘴角挂起丝丝冷笑。
也不知是这人脚踝伤口的疼痛,还是被阿茶所惊吓到,他磕磕绊绊的答道,“明...明明...明白!”恨不得点头如捣蒜一般的讲话说出来。
“这主家是谁?”阿茶缓缓走近这人的身侧,小刀轻轻的贴在他的脖颈处缓缓的划过,鲜血的黏糊让这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顾掌柜...”他此时哪里还敢耍什么心思,只道是实话实说恳求出一线生机罢了,只是他不禁有些奇怪,他还以为这人是酒馆的伙计,听这么一问似乎和顾掌柜并不相识,想到此处便觉得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你是何人?”阿茶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关于刑讯如何审讯犯人,他便依葫芦画瓢照书中的方法开始审讯这人,先让这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在以恐惧击碎他的心神,到时候定然会有所得。
“我,我叫二喜,是东蛮山的人...前些日子,有一个姓李的公子找上我们大当家的,说要做一笔生意,今日一早我们几人便在这采风了,没想到竟然招惹到大爷您...您还请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命吧!我有七十岁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小人也是不得已才上了那东蛮山呀!呜呜呜...”
阿茶听着这话,若有所思的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若说的属实我便让你离开,不然这院子你都走不出去。”
二喜听了这话只觉得看见了一线生机,当下便急忙道:“大爷您说,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东蛮山和蛮山有什么关系?”阿茶的声音无悲无喜,声音极淡。
“没,没什么关系!”二喜却是连头也不敢抬的,毕竟他早已经吓破了胆,纵然是风轻云淡的语气他也觉得可怖。
阿茶右手微微使了一份力气,小刀便在二喜的脖颈上划出一小道血痕,夜风掠过二喜只觉得伤口又疼又痒,他手脚微微颤抖的道:“真的!真的没关系,就是因为威风,才借着蛮山的名,蛮山在南,我们东蛮山在东北方,差了一百多里呢!”
阿茶的小刀又加了一份力,他冷冷的道:“李公子是谁?你们来了几个人?”
二喜恨不得将心里知道的,全部都一口气倒出来,“李公子是镇上的,我就是个小喽啰,具体的只有几位当家的知道,这一趟下山就是三当家带着我们三个人...”
“三当家的是哪个?”阿茶眉头微皱,他数了数人数,暗道莫非三当家的被他杀了?
二喜指着屋内,“屋里那个就是三当家...三当家向来悍勇...”
“你们东蛮山有多少人?”阿茶心中不由得暗叹,真是不敢巧。
“一百多人。”
阿茶右手猛然一动,啪的一声轻响,却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落在地上,二喜的哀嚎只比这稍稍晚了一瞬,他便捂着右耳,哀嚎了起来,这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哎呦...啊!”
大概是听闻了异响,内宅也掌了灯火,可阿茶却不关心这些,他深深明白斩草除根的重要性,否则顾三掌柜这一家早晚还要遭这毒手,毕竟这伙贼人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顾三掌柜手里拿着一个酒坛便冲了出来,的确是如他所想,他家遭了贼人,而且是穷凶极恶的一伙贼人。
“爹爹?是什么人?”里屋也传来声音,许是顾家小姐不放心顾掌柜。
顾三掌柜虽然见过打架斗殴出血的,可却没见过杀人的,此时院子里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手里的酒坛子也不由得坠落在地。
院子里只剩下二喜的哭嚎,榕树被月光照耀出的影子就像张牙舞爪的鬼魂,端的是格外渗人。
“爹爹...”顾家小姐和贴身丫鬟小元见顾掌柜没传来声音,担心之下便都披着衣服出来,可两个女儿家哪见过这血腥场面,那丫鬟小元还好一些终究是见过杀鸡之类的,可顾家小姐只觉得身体一软,竟然就要跌倒,多亏了小元扶住了她。
顾三掌柜这才缓过了神,有些哆嗦的道:“快,快进屋!别看!”
“不必了!”也许是阿茶的声音太冷,院子再次陷入了静谧。
“掌柜的,你和顾小姐都看看这场戏吧。”阿茶说这话时,却是都未曾抬头,他左手拉扯起二喜的头发,让他抬起头颅,小刀依然贴在他的后劲上,他又重复了一次道,“东蛮山有多少人?”
二喜的脸色十分苍白,他两只手都瘫软着垂了下来,哆嗦着道:“三十几人...”
“哼,顾你们图财害命的李公子到底是谁?”
“小的真不知道...小的都没见过李公子,只知道他是这镇上的人...”
“什么?!”股三掌柜惊呼道。
阿茶微微扭头一看,那顾家主仆三人,却是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顾家小姐只觉得胸口疼痛,噗的吐出一小口心头血便昏了过去。
顾三掌柜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似哭似笑的呢喃道:“难怪不肯留下过夜,真是好女婿啊,好女婿!这镇上哪里还有第二家姓李的!”顾三掌柜既有将女儿所托非人的悔恨,也有对自己看不清人心的痛恨,在看着昏死在小元怀中的女儿,只觉得心好似碎了一般,顿时便老泪纵横。
“除了你们四个再也没有他人么?”阿茶的声音越来越冷。
“没了!没了!”二喜大声的喊叫着,他的力气全都用在了这两声回答上。
许是二喜的声音太大,顾家小姐也微微转醒,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的流着眼泪。
阿茶将边上的刀轻轻一勾便到了二喜的身前,他不相信一个人从善很容易,所以他要考验这个叫做二喜的山贼,如果他选择不杀,那么阿茶并不介意放过他一条生路,可如果二喜选择拿起刀,那么阿茶便将他杀死。
也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太多的凶恶之人便是将牢底坐穿,也不愿悔过自新。
二喜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过阿茶,见阿茶这番动作,他心中直犯嘀咕,也不知是要捡刀反抗,还是听天由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二喜竟然发现自己也没那么怕了,他终究是杀过人的,从上山那一刻起便注定他选择冒险,眼下也只不过是一次冒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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