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个逆子结婚八年,没给张家留下半点血脉,不配当张家大少爷,不然老身死不瞑目。”
老太太休克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取消张君现大少爷的身份。
满屋子亲戚禁不住集体憋住了呼吸。
因为张二叔继承张家所有家业,占了侄儿的东西,外面多少有些流言蜚语。
老太太一心贬低大孙子,就是要坐实大孙子无能,张二爷拿那些家当是为了防止张家落败。
大家都看出了老太太的用意,却没人认为老太太有错。
一个夹着尾巴回来的弃少,难道还想反了天不成?笑话!
“奶奶,当年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张君现站在大厅中央,指着高坐上方的奶奶,一声怒喝。
“放肆!”奶奶气急的站起来。
张君现冷眼相对,毫不退让:“当年爷爷被逼死,你为妻不正。”
“我爸被逼死,你为母不仁。”
“盆栽是儿孙满堂,你却说是假的,睁着眼说瞎话,这是为老不尊!”
“为妻不正,为母不仁,为老不尊,你有什么资格高坐在上面大放厥词?”
张君现冷戾的怒斥。
没人想到他会如此大胆,指着老太太讲这些被奉为禁忌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全被吓到了。
老太太老脸涨红,想晕过去算了。但是根本晕不了,于是假装眼一闭,倒在了椅子上。
“妈。”
“婆婆!”
二婶和姑妈连忙去扶老太太。
张行大怒:“张君现,你好大的胆子,就算大伯活着也不敢如此顶撞奶奶,你给我滚!”
“奶奶,您刚从休克中醒来,即便再生气,也不会立刻昏迷过去,别装了。”
张君现冷漠的盯着装昏的老太太,指着墙说:“如果您要坐实我不孝,气晕还不够。如果您撞死在墙上,不论我说破了天,我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您为了您的小儿子,小孙子,重孙,敢不敢死?”
“如果您撞死在墙上,气死奶奶这个锅,我当仁不让的背了!”
张君现横眉冷对所有亲戚。
没一个敢跟他对视的。
“畜生……”
老太太睁开眼睛,全身发抖的眼一闭,再一次,真的被气晕了。
“秦楠,走。”
张君现冷酷的转身,走了两步,姑妈在后面破口大骂:“张君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张君现回头一眼过去:“姑妈,您也要保重身体,放心,我会去您家做客的。”
姑妈面对张君现的目光,吓出了满背冷汗。
这个疯子连老太太的命都想要,她这时候插什么嘴?
“秦楠,回!”
张君现领着妻子和保镖走了。
一屋子人着急的对奶奶进行急救,奶奶再次醒来,有气无力的说:“这个畜生,他这是在找死。”
“对,妈,您说的对。”
“这个小畜生夹着尾巴回来,如果乖乖的听话,我们张家也不差他一双筷子,可以给他一口饭吃。他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如此大逆不道,就是在找死。”
“我们都知道他名下所有账户,只有一千多万,资产除了那间祖传的老酒馆,再无它物。像他这样养保镖,大手大脚的花钱,要不了多久,这点钱就会被败光,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
姑妈越说底气越足,后悔她怎么被那个废物给吓到了?
回老酒馆的车上。
张君现一口喝了半斤酒,又换了一只备用酒壶,继续喝着。
秦楠坐在旁边,不敢阻止他喝酒,担心的说:“君现,你大闹张家,张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板娘,来,陪我喝一口。”
张君现没理会这件事,一把挽住妻子的肩膀,把人扯过来,钢制酒壶塞进妻子嘴里。
咕噜一大口酒呛进妻子的喉咙。
劣酒刮吼,烧灼的感觉,刺激得秦楠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哈哈!”
张君现放开妻子,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醉醺醺的说:“媳妇,我偷偷告诉你啊,八年太长了,可以看淡很多事,我甚至觉得仇恨没那么重要了,回来也没想要争什么家产,夺什么地位。但是你看到了,张家请我吃饭,老太太一来就骂我逆子。”
“根本没人问我是怎么想的?”
张君现语无伦次的说着,酒壶滑落,躺在大座椅上呼呼醉倒了。
秦楠脸上挂着眼泪和鼻涕,望着眼前男人,一下看痴了。
“秦楠,你怎么在这?”
张君现一觉醒来,人在卧室。妻子像抱枕一样,被他枕在脑袋底下。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身上衣物完整,矛盾的松了一大口气。
秦楠揉着酸疼的胳膊,一个白眼过去:“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刚刚还枕着人家喊好老婆,求人家帮你生孩子,酒一醒便翻脸不认人了,哼!”
“喝酒误事!”
张君现触碰到妻子带电的目光,连忙下地。
秦楠一枕头砸过去说:“滚,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踏进主卧一步,不然我告你家暴,送你去坐牢。”
“行,以后我住杂物室。”
张君现接住砸来的枕头,转身走出主卧。
“你……你回来……你要是敢走,以后就算跪下来求我,我还搭理你,我就是你养的狗。”
秦楠羞怒的讲出这种话,又自尊心作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你确定?”
张君现走回去,盯着妻子妩媚动人的眼睛,嘿嘿邪笑了起来。
“滚,滚,你这个直男癌晚期的废物。”
秦楠红唇轻启,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她母亲打来的。
“妈,有什么事情?”
秦楠好事被破坏,愠怒的接通电话。
对面丈母娘并未听出女儿情绪不对,说:“我和张家二婶在天香茶室头号包厢喝茶,你带张君现过来一趟。”
“我没空,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讲!”
“来就知道了,是好事。”
丈母娘情绪高昂的挂断电话。
秦楠给张君现讲了电话里的内容。张君现稍一琢磨,说:“走,去看看有什么好事?”
“君现,我……”
秦楠靠在床头,手脚发软的抱着枕头,羞怒交加的又不好意思直说内心的想法。
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瀑布似的长发,一个白眼过去:“你个木头。”
“行了,大白天的别乱放电了。”
“你赶紧收拾一下,看看你母亲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张君现因为身上有酒气,找好换洗衣物,去洗澡了。
五十二分钟之后,张君现穿戴整齐的出来。
秦楠上下打量他一遍,抬起手腕,盯着名贵的腕表问:“你一个大男人,洗澡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你干什么了?”
妻子气呼呼盯着张君现的手白眼连翻。
张君现明白了妻子在想什么,嘴角的淡笑凝固。
“被我说中了吗?恼羞成怒了吗?想打我吗?来呀!”
秦楠本以为张君现急着出门,没想到被晾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服,就是要找架吵。
“走,出门。”
张君现阔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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