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弟子此次下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三生哭的凄惨,微紫的眼眶缓流着泪滴划过红肿的脸庞,忍着痛,抹去了脸颊的泪痕,哽咽着:“但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定当不会忘记先生。”
许老先生见三生泪流,心中甚是难受,但宗主之名,其实他微薄之力所能违抗,所做之事便仅剩下将宗主所托付与三生:“三生,你虽然顽劣,但生性善良,昨日之争,另老夫对你刮目相看,此物你好生保管。”先生将手中之物递来,此物如剑有柄,却为石制似棍无窍:“此剑,乃是宗主所赠,我虽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宗主向来对你有爱才之心,或许有一日此剑能助你一臂之力。”
“谢宗主与先生的厚爱。”三生接过石剑,石剑未有三生所想之重,掂在手中反倒是如羽毛飘落,无感,除此外并无其他异处:“不过,弟子想将此棍。。。。”
三生尚小,可能有些直白,不慎将心中所想一言道出,见先生脸色突变,转念一想,先生怕也是当其棍,但却不敢言,估摸着宗主或许正观我与先生两人,便立即改口言:
“非也,此剑如棍般凶猛,弟子一时被其所惊,才会出口成棍。”三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便是:“我乃被罚下山的顽童,配不上此等神剑,不如将此剑换作些银两,额呵。”
方才挤下的千滴眼泪,就是为了能坑先生些银两,不然三生可不敢想,下山之后的生活是如何凄惨,神剑虽宝哪能敌过酒家里丝柔大床不是?
先生见状一笑,心中那点愧疚感顿时消失,人生仿佛充满了希望,笑言:“宗主有命,不得给予你些许帮助。”
“老夫只能赠一真言于你,望你心开梦宽,梦路有几何之长远,你便可行多远。”
三生微提嘴角,假笑作揖,背上石棍,心念不满“先生果非凡人,就连逐客令都与常人不同。”嘴上却是恭敬的说道:“那弟子便收下此物,下山去了,三年之后定当回来拜见先生。”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背负石“剑”的瘦小身影还残存在玉石阶上。
“许老,你看三生此子如何?”
“宗主。”先生恭礼眼前突显人,说道:“三生这顽童下山如此轻松,当这布满封阵法的玉石阶如无物,想来常偷偷下山游玩,果真顽皮。”
“咳。”宗主习拳法与剑山文人雅士截然不同,身七尺,双臂粗如树,坚如石,脸上的胡须也如练拳之人一般暴躁横生,见其模样,不难想象一拳挥出定当破瓦碎山,偏偏这盖世英豪模样的宗主,愣是被许老所言弄得如小孩错事般扭捏:“许老,那个,我并未说三生此事??????”
“昨日察觉天地大事将至,便抽身离去小会,未曾见昨日入门试练,回来被告知出了一场精彩,你为此次试练的监察,便来问问三生昨日发生何事,而非想知三生的性子。”
先生眼看青天,双手捋袖,叹了一声:“今日天如此晴,甚好。”
宛如无事发生,缓缓道来:“三生昨日不知中了何邪,竟犯了傻气,出言小瞧前来拜师的门生,欲要以一人只身敌十人。”
“老夫欲要阻拦,奈何众人火气已来,便顺了三生之意,本想着三生会输着凄惨,怎料…..”
是也,昨日入门试练,三生推门便言:“尔等皆为蝼蚁,莫要浪费我修行的时日,不如一同上了与我一斗,早些结束也好。”
豪言一出,三生也有些欣喜,宛如自身真乃剑山最强之人,还有些帅气,一步一踏登上比武场,卸下披风掷于空中,任其随风而荡,背对试练者,霸气缠身好不潇洒,一切都如三生所想般顺利,除却登台之人并非先生所言不过三人。
试练者陆续登台而至,立于三生身后,待三生转身而来,见齐齐十人双眸怒视,咽了口唾沫,略微尴尬的抿了下嘴,不敢与来者对视,反倒是看向了地上,那蚂蚁正将欲死的蜜蜂搬运回巢的景象,心中嘀咕:“吾命休矣。”
话既已说出,三生绝非怕事之人,即使被打也不可懦弱逃避,便心中大定反倒一步踏地,高声呵道:“来!”
一言而出,战事而起,三生虽常偷懒,但该学之物仍是能掌握一二,打出一套拳法来。反观修灵世家的来者虽能登上山门定然有些门路,但本为竞争者,无默契可言,互相缠打,竟很少有人理会三生,一时间三生以一敌十竟还有些看头。
好景不长,三生被一人偷袭而至,一拳由身下而上冲,击于三生下巴,将其击飞半空之中。
半空的三生见此人竟是昨日所见那嚣张跋扈的小童,那小童一拳命中,自是欣喜,满脸的奸笑,想来是报了昨日夺物之仇,心里舒坦。三生见状也是来气,竟在半空中突破至凡体二境,一个利落的空中转体三周半,落地一踏,爆冲而出,也不管招式如何,乱打一气,来者各位皆是七八岁的儿童,学了些招式练了下身子,即便到了凡体一境,仍然是孩童,见三生乱来,便也忘却了招式,倒是变成了小孩子打群架。
一番混战之后,只有境界碾压的三生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台上,本是威风凛凛以一敌十的样子,联想起方才的小孩子打架,愣是无人热血起来,许老见场面尴尬正欲选拔结果,那被三生重点对待以至于半途便昏迷的富家小童居然爬起身来,结结实实的在三生脑海来了一拳。
本就松懈下来的三生挨了这么一拳,竟顺势昏了过去,唯一的胜者变成了富家小童,而三生便落下被罚下山的结局。
“如此说来,三生可否算是个奇才?”先生疑惑。
宗主见状,竟一时间没镇住情绪,丝毫不注意宗主之威,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三生却是个奇才,不过我倒是认为,这番热血冲动像是个练拳之人,而非你们剑山的文弱书生形象。”
“可惜那人将三生安置于此,命令其学剑法,不然我定将三生归入拳啸山来。”
“宗主”先生微笑,笑得瘆人:“说便是,莫要诋毁剑山文弱才好。”
“咳咳,许老不要计较,我生性如此,并非诋毁,不过许老你最近是否与三生相处过多了?”
“此话怎讲?”先生微笑,仍是笑的可怕。
“今日见你笑,总有心中发毛之感。”宗主七尺大汉被许老这所为文弱书生的笑容弄的发颤:“既然三生已下山,你多多休息,莫要出了心病才好。”
“是,宗主。”先生微笑作揖离去,心中暗想“莫非真如宗主所言,被三生折磨出了心病?”
捏了捏鼻梁,叹气:“是该好好歇息了。”
剑山院中树上,一双细嫩修长白腿盘坐树枝,如此不可玷污之美景,在剑山也唯有师姐澜青璇所有,青璇见先生离去,若有所思,似喜似悲。
反观三生,既已下山修行三年,若常年待于登仙城岂不无趣?这番想来,却有不知往何处行的三生,拿着自己攒下的碎银子兜兜逛逛在城中,随着前往千武宗拜师学艺的人失败而去,登仙城渐渐回复了以往的平静。
三生此番出门除了身衣服和碎银子,便只剩背上的石剑了,前些日子得到的锁龙柱被藏在了三生的床下,想着三年后回来便是,无需将如此重物拿走,反正三年才招生一次,应无人入住三生的床位才是。这么想想,三生到想去一趟商街看看能否再见那怪商贩一趟,想着便走进了小道。
半途之中,街巷里两人的对话倒是吸引住了三生。
“近日有人传言说,西城之外有一小村,在地下掘出玉石来,不知真假。”
另一人附言道:“我也听闻此事,不过我听那村有妖邪之物,城中有些贼人想前去偷些玉石卖,结果无一人回来,说是赚了钱走了,也有说是死了,怪的很呢。”
无论其有多诡异,但玉石和鬼怪?三生听着就欣喜,本就闯荡三年缺了些银两,又怕待在登仙城无趣,现在可好钱与趣事皆可两得,不走上一遭,怎对得起自己。说走便走,三生听有此事,哪还理得上那怪商贩,转角便往西城门行去。
此时,街巷里那两人转头望向三生离去的方向,露出两副相同的脸,无五官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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