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只闻方云川大吼一身,真气四散。整个人便晕厥过去,黄药师立马上前抓起他的手,搭了一把脉,神色复杂。也是怪哉,不过一会他又醒了过来。黄药师依旧搭着脉,瞥眼见他,见此番脸色已经好转。脉象也四平八稳,只不过原本体内的浩然正气已经荡然无存。放下他的手,轻声叹息。
方云川四肢挪动,久违的感到能使出力了,心下大喜,使劲握了握拳,居然能握的紧哩。他大喜道:“黄老前辈,黄老前辈,我能使力了。”黄药师点点头,可却似乎心有芥蒂,愉悦不起。方云川狐疑道:“前辈,你怎么了。”
黄药师站起身子,此刻也是筋疲力尽,略显憔悴,他叹息的说道:“优昙婆罗花,为祥瑞灵异之所感,乃天花,为世间所无,若如来下生、金轮王出现世间,以大福德力故。果真是为世间所无,你虽因缘际会获得,可如今这奇物所赐你的浩然内力已尽全无,只怪老夫仓促了。”
方云川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子,虽仍有不稳,但至少能站直身子,他凛然一笑,而后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前辈,当日我因疾虐缠身,不能对您行大礼,今日幸得前辈相助,如今他事不成,这一大礼却能行的妥当,已然无憾。”说完毕恭毕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黄药师暗自点头,方云川又道:“前辈务须自责,那浩然内力当不属我,所谓非人之过,您不是说此物本非人间有吗?这也是天数。晚辈得前辈相助能从新站立,已无他求。”
“你当真不心疼那散去之内力”黄药师问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晚辈岂敢半句虚言”
“好好好”黄药师连着三个好后,弯下腰扶起他道:“缘本天定,想我黄老邪一身放荡不羁,向来我行我素,不拘一格。收的徒弟….”说到这里不禁心有所感,怕是想起来自己的那些个弟子,个个都没有好下场,昔日还被人嘲笑桃花岛的弟子皆是脓包,桃花岛的门人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前辈”方云川愣愣的喊了一声。
黄药师沉寂了片刻道:“今日因为自负而害你损了浩然内力,如今我收你为徒,授你一生武学,权当补偿,你可愿意。”
方云川闻之,端的是又惊又喜,可思虑了瞬间,凛然道:“不愿意”
黄药师也是捉摸不透的瞪着他,心思:这话我若给任何人说,怕是都要让他们开心还来不及,缘何这厮还不愿意。
方云川微微笑道:“前辈,你若因为觉得愧疚而授我武学,晚辈断然不愿,且不说此事非你之过。你若是发自内心愿收我为徒,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只不过。万不可批上枷锁。如此我怎能安心。”
黄药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此子倒与我那小友杨改之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当年有心传他衣钵,倒成了忘年之交。造物弄人,罢了罢了。随即道:“既如此,从此刻起,你当改口叫我一声师傅。”
方云川闻之,眼放光芒,再次拜倒大呼一声:“师傅”
这一声师傅叫的真真切切,暖人心扉,可是山涧里又传来一声“师傅”却是温文尔雅,若林间鸟鸣般动人。寻眼望去,那一抹倩影映入眼帘,乃见她脸色晶莹,肤光如雪,娇脸凝脂,眉黛鬓青。端的是清丽脱俗。
她潸然走过,微现腼腆的朝黄药师行礼道:“师傅,想来你定是到这山峰之上。”
黄药师一把拉起她的手,哈哈笑道:“你这妮子,快来见过你的师弟。”
方云川腼腆一笑,憨厚的喊了一声师姐,这人他是认识的,来这桃花岛数日,此前也见过面,正是黄药师的闭门弟子程英。不过此刻看来,这闭门弟子的头衔怕是已荡然无存。程英莞尔一笑,心下里也是纳闷,不曾想自己居然多了一个师弟出来。
时光飞逝,晃眼在岛上已过数月。这些日子最为开心的莫过黄药师,每每想起方云川便夸口道:“谁说我桃花岛弟子皆脓包。”说起来也是有缘由的,原来这方云川虽然失去优昙婆罗花的功力,却因为这奇花之功效,练起武来比常人快上数倍,领悟之力也愈强。初时方云川只当是黄药师赞扬肯定自己从而故意夸奖,可是后来细细一想,怕是有这种可能,初入须弥时,那一套冲灵剑法,自己也只研习过后,没用多久便得心应手。还能与华山弟子对阵轻松获胜。若非自己领悟之力强于他人,如何能这般。再则刘二当日获得千帆渡上苏蓉蓉教的弹指神通招式贯神通技法,虽说习得,但是运用起来还是生疏不已,也是日渐成熟,才有了一丝威力。何况诸多须弥中人,若人人都似这般容易学得上佳武艺,岂不乱哉。总归来说,这须弥当中,万般事物,习武也罢,各式各业皆非朝夕可成,无不需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方能成就一番功业。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