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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生讲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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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我没有关系。”王根业好像失了魂一样重复着这句话从古街走到家。他在院里停下脚步愣在了那里,张太从厨房走出来擦了一把眼泪好奇的打量着王根业。

王根业摇了摇头说:“这与我没有关系。”

张太说:“发生了什么事了?”

王根业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说:“我们景点的小兰怀孕了。”

张太说:“嗨,这能与你有什么关系呀,你还这么哀愁。”

王根业说:“小兰的丈夫到国外打工去了,都去了半年多了。”

张太说:“哦,那她身怀六甲了。”

王根业说:“不,才怀孕四个月。”

张太望向王根业,王根业摇了摇手说:“这与我没有关系。”

张太说:“与我没有关系的话我就不会说这句话,老王呀,你是什么意思呀?!”

王根业背起手向屋内走去说:“懒得理你。”

王根业的儿子王回一家就住在不远,张太去照看孙子时随口把王根业说的那些话对儿媳说了,儿媳觉得这事可了不得了,家里是真的出了丑事了。王回的媳妇便和张太议论此事,她们感觉这事一定是已经满城风雨了。王回听说了此事,感觉这件事里必须有一个人是不正经的,而这一个绝对不能是父亲,于是王回和妻子气汹汹的来到了古街。

王根业正在和兰蝶一说笑,王回的妻子就指着兰蝶一骂了进来,骂这个人不要脸,骂这个人忸怩作态只为迷惑人,骂这个人深秋穿得少全靠一丈骚。王回二话不说上来揪着兰蝶一的头发就要动手,王根业慌忙厉声制止了。

王根业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王回的妻子转过身对围观的人说:“就是这个女人,我爸都一把年纪了她也勾引,现在怀孕败露了还不知廉耻……”

王根业打断了儿媳的话说:“谁告诉你,我和小兰有关系的,你不能损坏别人的名声呀。”

兰蝶一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是尽量平静的说:“我以为什么事呢,除了家人,我和任何人没有瓜葛,我是怀孕了,可孩子是我丈夫的,我公婆也知道我怀孕的事。”

王回的妻子说:“那你公婆就是糊涂,傻子也知道你怀的孩子与你丈夫没有关系。”

兰蝶一说:“你们真的误会了,怀孕的事不好对外细说,总之我与老王没有任何关系。”

王根业驱散了儿子和儿媳,围观的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兰蝶一便闲言碎语的离开了。

今晚王根业的酒不知喝的是不是无端,不过他喝醉了,就醉在兰蝶一家门口。只见他倚靠着墙坐在那里,旁边丢着一个空酒瓶。兰蝶一家的门一如既往的闩上了,此时兰蝶一业已成眠,却被一阵阵哭声惊醒了。公婆也醒来了,兰蝶一随公婆身后走出家门一观究竟。只见张太喘息着哭泣着正吃力的将王根业往自己的背上送。兰蝶一的公公慌忙上前将王根业搀扶起。

兰蝶一的婆婆指着王根业说:“这是……这是……”

王根业闭着眼睛醉声醉气的说:“我对不起小兰,我不能走,我得陪着她。”

张太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么疯狂干什么呀,我一直在糊涂,你要证明什么呀。”

兰蝶一走上前去说:“是呀,老王,我们这么清白,你为什么这么狼狈呀。”

王根业睁开眼看了看兰蝶一,然后捶着胸脯说:“作为男人,我想把责任揽到我身上,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兰蝶一说:“这个责任只有我丈夫才有,老王,这孩子真的是我丈夫的,不信,你问我公婆。”

兰蝶一的婆婆退了一步说:“我们知道的都是听你说的,现在我也有点说不准了。”

现场沉默了一阵儿,兰蝶一说:“不如喊胡刚回来吧。”

公公与婆婆对视了片刻,兰蝶一的婆婆说:“待明天商议一下再说吧。”

翌日,兰蝶一的公婆商议后通知兰蝶一喊胡刚回来,兰蝶一打电话对胡刚讲述了自己怀孕所引发的误会,胡刚决定回国。

不几日,胡刚从国外回来了,回来后他对家人解释了一下。

但胡刚的母亲说:“对,你说的我们都清楚,可是说归说。”

兰蝶一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此时她很想听到胡刚能给些不如的建议。

胡刚思考了片刻说:“不如这样,待孩子出生后就做个亲子鉴定。”

兰蝶一听到此话气愤的回了自己的屋。

胡刚的母亲压低了声音对胡刚说:“这个主意好,现在还是去劝一劝小兰,不是我们不信任她,确实是也没有办法。”

胡刚走回房间见兰蝶一坐在床边,他在她身旁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向她递过去。

胡刚说:“所有的劳动成果都交给老婆大人。”

兰蝶一夺过卡扔到地上说:“谁要你的卡呀,明天我就回河北去。”

胡刚慌忙起身捡起卡说:“哎呦、哎呦,这里面有好多钱呢。”他重又坐下来说:“我只是个工人,读的书少,你若有好主意,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

胡刚见兰蝶一沉默不语便又将银行卡递了过去。

胡刚说:“老婆大人还没有消气吗。”

兰蝶一一把夺过卡将头撇向一旁仍旧不去理会胡刚……

这里这个时季颇多风雨。今天早晨起了雨又杂着透凉的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王根业在隔壁茶叶店老板吴迪的注视下举着伞走进了贾生的饭馆中。

贾生的妻子孟惠迎过来说:“王老师,订餐吗?”

王根业收起伞摇了摇手说:“贾生不在吗?”

孟惠便将贾生从后厨喊了出来,王根业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钱递给贾生。

王根业说:“托你帮忙办个事。”

贾生没有将拿钱的手收回,他说:“老先生有什么事吩咐?”

王根业说:“前几天因为小兰怀孕的事我家人产生了一些误会,听说小兰的丈夫回来了,很想赔个礼道个歉,你能不能给准备些酒菜,到下午时请他吃个饭。”

贾生将拿钱的手收回说:“好的,不过,这钱也太多了。”

王根业说:“你也知道,我这把年纪了很难能把歉意表达到位,所以就麻烦你陪酒,把我的意思对小兰的丈夫说一下,我就不来了。”

贾生说:“好吧,不过这钱……”

王根业慌忙摇着手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收下吧,麻烦了,麻烦了。”

雨还在绵绵的下,到黄昏时终于清空了街上的行人。胡刚和贾生已经酒过三巡,胡刚拍着贾生的肩膀。

胡刚说:“贾兄,蝶一怀孕你是不是也感觉奇怪?”

贾生说:“说实话真的想不明白。”

胡刚说:“我虽然身在国外,可是还是有办法让蝶一怀孕的,也是父母催促的啦,天天打电话想抱孙子。”

贾生说:“那你的办法是?”

胡刚吃了一口菜说:“我把自己的精子邮寄回来,蝶一将它们注射入体内,就是用这个方法,但这个方法不能见人就说呀。”

贾生皱着眉与胡刚又干了一杯。夜色渐深了,贾生和胡刚喝足了酒便各自散去。

这雨自早下到现在,这座小镇也自早安静到了现在,而此时便越发的静寂了。胡刚手里拿着雨伞却没有撑开,他醉醺醺的向前走动着,路边昏暗的路灯让他有些晕眩。胡刚回家的这条路是镇上的干道,这条道路从一条河上穿了过去,河面上架着一座虽宽阔却古旧的桥。迈上桥时胡刚听到了令人困倦的经文声,他晃了晃脑袋,望见桥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雨衣面对河面。胡刚将视线投向前方依旧着步态向前走去。低沉的经文声加之冰凉的风雨让胡刚感觉到了累,感觉到了惨然,他拍了拍脑袋又起劲迈了几步想尽快的走出这片声域。坐在河边的这个人一手抓着一只猫一手将刀架在了猫的脖子上,突然,声域里多了一声惨叫,一团灰影急速钻进了胡刚的身体里。正在行走的胡刚蹦着转了一圈跳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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