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戴爷并不明白二爷的话。
二爷看了看戴爷,接着将手里的东西拿给戴爷看,他看着戴爷说道:“大当家的,你做的恶梦是不是他?”
戴爷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圆圆的白色纸片,上面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日文,不过,从最下边的汉字里,戴爷勉勉强强读出了四个字“摄魂童子”。
戴爷又将纸片翻过来,顿时心中吸了口凉气!那纸片画着的正是他看到的那张鬼脸!
戴爷万分惊异,他呆呆的看着二爷半天没说出话来。
二爷看着戴爷的样子,就明白了八九分。他看着戴爷点了点头说道:“大当家的,这次恐怕要麻烦了!这明显是小鬼子惧您的虎威,弄来了阴阳师要害您呢!”
戴爷不太明白,他不解的看着二爷说道:“您说的这是啥意思?”
二爷一拱手说道:“戴爷,您先坐。”说完,他将一盏煤油灯拿到了桌子的中央。
戴爷不明所以,他拽了把椅子坐下,一动不动的盯着二爷。
只见二爷将那画着鬼脸的纸片,把它平平整整的放在桌子上。接着,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飞快的吟唱着。唱着唱着他又从怀中拿出个铜铃,他站起身,开始围着桌子边唱边舞。
铜铃“玲玲”的响着,戴爷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他从没见过二爷这个样子过!不过,兄弟间的信任,告诉他,此时他最好是安静的看着。
就看二爷唱着唱着,这汗就下来了,接着就见他双目猛睁大吼一声,拿起那鬼脸纸片就放在了煤油灯上。
戴爷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紧接着一道黑风在屋子中转了两圈向东南飞去。
还没等戴爷反应过来,二爷“窟嗵”一声,全身虚脱就跪在了地上。
戴爷急忙走过去,一把就搀起了二爷紧张的说道:“咋回事?二爷,您这是咋啦?”
二爷连续紧喘了两口气说道:“大当家的您快走!”
戴爷顿时就蒙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出啥事了?”
二爷平了平胸口的气息说道:“我刚才想灭了这摄魂童,怎奈他的主子法力太强,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伤了摄魂童的身,叫他暂时不能再害人。可这摄魂童一回去,他主子定然会派个更强大的来!我刚才看了,摄魂童向东南去了,那他的主子肯定离着不远,也就在东南三里之内!”
说道这里二爷连连咳嗽几声,他紧紧抓着戴爷的手说道:“他去东南,你往西北!”说完,从怀中掏出个不知是什么木头雕刻的鹰。
这木头鹰仅有人手心般大小,显得古朴别致。二爷将木头鹰交到戴爷手里说道:“大当家的,你骑着咱山头最快的马,往西北到呼玛河,找住在呼玛河旁的大萨满玛拉依尔!你把这神鹰交给他,他就会帮您!”
戴爷看着二爷愣了愣,接着将盒子炮掏了出来,他看着二爷“哈哈”一笑说道:“二爷,不用害怕!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您在这等着!我这就往东南去,会会那鬼子的阴阳师,你看我不把那鬼子阴阳师的脑袋拧下来送给您!”
二爷一把抓住戴爷说道:“大当家的,您一定要听我的!我知道您是条好汉,可您不是那阴阳师的对手啊!”
戴爷听了二爷的话哈哈大笑,笑罢,他将二爷扶到椅子上。他冲着二爷一拱手说道:“二爷!我从小要饭,吃的是百家饭长大的!十六岁那年,打死了村子里的恶霸被逼落草!十几年来,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您知道我盼的是什么吗?我盼的就是天下太平!本来我以为张大帅来了,能让老百姓过几天好日子,谁知这****的小日本害死了他,把咱这大好河山都占了去!我堂堂七尺男人,我惭愧啊!”
戴爷说完,按捺下心中澎湃的情绪,他看着二爷继续说道:“二爷!这鬼子阴阳师,今天他盯上我了,如果我不除了他,明天他就会用他那些个诡异的手段,又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个中国人!”
二爷顿时被戴爷感动的胡子直抖,他老眼湿润的说道:“大当家的,您大仁大义,心怀家国!这也是我这老匹夫,来追随你的原因啊!”
说完,二爷将眼泪擦了擦,将神鹰放到戴爷手里,说道:“戴爷,您随身带着,这是当年我在‘斜仁柱’下,大萨满送我的护身符,您戴着它肯定能斗的过那个阴阳师!”
戴爷一笑,收下木头鹰,把它揣在怀里,拍了拍二爷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
说完,拿起炕头叠放的熊皮大氅,摘下墙上挂着的最近缴获的三八大盖,又戴上一顶翻羊皮的帽子,大踏步的就出了屋。
屋外的大雪漫天飞舞,将整个下山的路都淹没了。
不过,戴爷有他自己的方法,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枣红马,骑着马就出了山寨。
俗话说‘老马识途’,这枣红马在雪花漫天飞舞的雪夜里,安全的将戴爷驼下了山。出了山沟找到了路,顺着路一路向东南疾驰而去。
一路上,戴爷记得二爷的话,这阴阳师施法必须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远了,法力就会失效。所以,他必定在方圆三里之内!而这,就好找了。
那时候,人口没有现在这么多,往往十几里路也没个人家。当初,戴爷为了躲避鬼子的围剿,特意选在远离人烟的山沟里。所以,在这三里之内只有一个小镇子,叫‘李家堡’。
李家堡不算大,东西走向,是一个典型的‘筒子街’,街上有几家店铺,生意不算太好,但也能勉强维持。后来还是戴爷在这边立了山头,李家堡的生意才似乎好了些。
戴爷一路艰程,终于在天蒙蒙亮时赶到了李家堡。
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戴爷抖了抖身上的雪,抹了一把眼睛和胡子上的冰碴,骑着马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堡子。
可奇怪的是,整个堡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如果是在往日,家家户户的烟筒此时都是要冒烟的,可是现在,整个堡子的房子都在大雪下静默着,甚至都没有一声狗叫!
戴爷走进了堡子的中央,找了个拴马桩拴好马,回身就进了一家店铺。
店铺里十分冰冷,炉子上烧的开水此时都冻成了冰坨子,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堡子都被‘冻死了’一样。
戴爷连连进了几家店铺,店铺的摆设和货物都在,只是人都消失了!
戴爷摘下帽子,抓抓脑袋,正觉得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堡子中央的枣红马一声悲鸣。
戴爷急忙举起枪,拉开了枪栓就冲出了屋。
可是,他只看见:洁白的雪地上,一道明显的血痕,从拴马桩一直延伸到一扇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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