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把父亲劈好的柴一根一根地拿进来,帮娘亲烧水。
灶台下火势汹汹,苦无小心翼翼地把柴放进去,不料还是被烫到了手。
苦无猛地将手一缩,佛珠也跟着手一颤,终于是注意到了这串佛珠的存在。
只见佛珠上刻着“枯山”二字,这让苦无皱紧了眉头,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寺庙里的场景,若隐若现,头疼欲裂。
起身就向青佐问道:“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枯山的人?”
青佐一脸疑惑地看着苦无,说道:“枯山是何人?”
苦无同样一脸疑惑地回答:“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脑海中总是隐隐约约浮现出这个名字。”说完便将佛珠拿了下来给娘亲,认真地说:“给,你看。”
青佐想要接过佛珠,仔细瞧瞧。但就在她碰到佛珠的一刹那,佛珠产生了耀眼的光芒。青佐也因此被烫伤了,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苦无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串佛珠身上。
透过这串佛珠,他可以依稀看到一个年迈苍老的身影。一位老者站在前方,穿着锦囊袈裟,身形瘦弱,手中同样挂着一串佛珠,并且在盘弄着它。
苦无正想向他靠近,却被拉了回来。
“苦无,苦无!你这孩子,成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我们一家三口一直隐居于山林,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哪会认识什么枯山大师?”青佐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苦无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娘,为什么我的心在隐隐作痛,见到你们明明很开心啊!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呢?就好像……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那种感觉……我们难道不是一直相伴在一起吗?”苦无哽咽道,“我突然觉得我变得好奇怪,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苦无捂住了胸口。
现在,这种重逢的感觉让苦无极为不适应。
一个个场景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一串串记忆开始踊跃上来,苦无差点因此站不稳脚跟,青佐赶忙扶住苦无,关心地说:“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你一定是在灶台面前热坏了,你看看你,都出了这么多汗。”说着,拿了块手帕帮苦无擦了擦额头的汗。
苦无甩开青佐的手,痛苦不堪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很开心,但是……但是这太诡异了,可我说不上来到底哪里诡异!”苦无有些不知所措,他双手抱紧脑袋开始大叫,叫得撕心裂肺。
佛珠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苦无冲出门去,直勾勾地盯着父亲,苦道只是相视一笑。
随后,径直跑向了木桩旁边的水缸,一头栽进水里。苦道见状,立马起身把他拉了出来,苦无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了苦道的胸脯上,苦道向后连退几步,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苦无,青佐急匆匆地上前扶持。
苦无的心脏一下子跳得很快,“那可是自己的父亲啊!”这个声音在脑中时常回响。
苦无看向水中的倒影,竟然看到了之前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名慈眉善目的大师,手中的佛珠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光,苦无看着看着,竟一下子入了神,先前在寺庙的记忆总算是归位了,回过神来时便开始自言自语:“我是枯山大师名下的弟子,父母在我还没记事时便将我托付给了枯山大师!”
自己与父母多年未见,或者说……不曾见过!而这,就是为什么看到他们既亲切又陌生的原因!
苦无泣不成声地用手指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唤作苦无?”
青佐信誓旦旦地说:“自然是希望你这辈子都没有痛苦,无忧无虑地活着。”
“不!你错了……白衣苍狗,异族当道,民不聊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枯山大师希望的是天底下芸芸众生都可以没有痛苦,无忧无虑地活着!他心中……怀的是苍生!我亦如是!”苦无颤抖着说完。
随后,双手合十,就地打坐,口中不停地念着佛家经文,背后赫然出现了一尊金光大佛!在佛光的普照下,二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化作泡影,散去了。
苦无则随着金光大佛一起倒在了地下,接着,周遭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苦无还是在神宗的楼阁内,而其余的弟子则是像荣百华一样,仍然待在幻境中,迟迟未出来。
这时,大师兄进来,探了探他的脉象,随后为他输了一点内力,才虚弱地醒了过来。
大师兄刮目相看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苦无赶紧提起精神答道:“多谢大师兄相助,小僧名为苦无。”
大师兄又说:“好!你是第一个出了幻境的人,希望你再接再厉,闯过后面的其余关卡,加入神宗,大展拳脚。身边那小子和你是一队的,我看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你有权利选择是否帮助他脱离幻境,只需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平心静气,专注神情,就能够进入他的幻境。无论救与不救,你都得等他苏醒过来,才能出这扇门。”说完,便用轻功踏了出去,一只手背着腰,朴实无华的装束真是惊艳了这座楼阁。
“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碰上你,算我倒霉。”
紧接着,苦无用大师兄所传授的方法,果真进入了荣百华的幻境。
自己正身处荣府内,里面的规格巨大,金碧辉煌,装修豪华,但苦无没有心思管这些,只顾着找荣百华所处的房间,找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找到,这里的房间实在太多了。
此时的苦无已是满头大汗,十分焦灼。他尝试着询问仆人,一口一声施主,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些人仿佛都看不到苦无似的。
苦无伸手去触碰他们,竟然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正当苦无毫无办法的时候,他看到这些仆人在房间内外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便开始仔细观察,穿过后花园,找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房间,苦无推门而入,里面立马传出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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