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疑窦,王狸同样迷惘地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总觉得你身上很香,像食物那样香喷喷的,给人一种想要饱食一顿的冲动。”
“这是几个意思?”我一脸愕然:“感情我还是食物啊?还有我自己咋就闻不到?”
“我闻的到,并且有一种直觉,好像只要我吃你一块肉,就能增强自身实力。”在我惊讶中,王狸目光有些火热:
“真的,我没骗你。你身上的这种气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既然我都这样,更何况是别人?”
听王狸这话,再感受她炽热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移开几步,同时心中疑惑更盛。
王狸并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很早以前师父就说过,只是无论我怎么问他,老家伙都不说,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将龙形玉佩时时刻刻待在身上,否则必定大难临头。
原本我以为那只是师父再骗我,可如今王狸这么一说,我更疑惑了。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散发出这种诱人的气味?
难道我的血肉真有帮别人提升实力地功效?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算什么?
“小鼻涕虫,你也别担心,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呢。”王狸拍了拍我的肩头,目光充满坚定。
她脸上温婉的笑容,让我心中的忐忑减少几分,感动又更加不解:“阿狸,你说那个搞王阿伯尸体的人,是闻到我身上香味,所以才想要搞我?”
“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你想?
姐,咱能不能别用这么不确定的语气啊?
我嘴角一抽,心中郁闷有无奈,只好岔开话题,将另一个问题抛出来:“阿狸,还有一点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王阿伯死,你好像一点也不悲伤?”
我本不想问这事,不过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加上王狸会道术,让我产生一个‘王狸是真是假’的疑问。
是的,我怀疑眼前这个王狸,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温婉坚强的王狸,尤其是她那天晚上穿一身黑裙跟我玩亲亲,夺走我一年阳寿,她表现出来的妖邪与妩魅,更是让我大为震惊。
“我很想悲伤,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悲伤不起来。”王狸一脸茫然。
看她这样子,我冷不丁心里咯噔一下,再联想到王狸曾经去过三界当铺...
难道她这一身道术是用自己的感情换来地?
不能啊,如果真是我猜的这样,那王狸为什么还对我保留有情感?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本还想问,然而当与王狸那双茫然的眼睛对视,顿时心中一痛,再也问不出口。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心生怜惜,真要开口安慰她,王狸去突然说:“接下来你千万要谨记,绝不能一个人走夜路,知道吗?”
“怎么说?”
“笨。”她冷不丁敲了下我脑袋:“你这么诱人口胃,如果在黑夜中行走,简直就跟一盏灯火毫无区别,万一招惹来妖鬼邪神,把你吃了怎么办?”
她这是在关心我?
我憨笑这挠了挠头发,又问:“阿狸,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吗?”
“今晚你不是见过了吗?”王狸温婉一笑:“虽然这只是别人控制的尸,但也勉强算得上是行尸了。既然有尸,为什么不能有鬼?”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讲的确实很有道理,加上我自己亲眼目睹,一时间我陷入沉默。
“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你发生危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的呢。”王狸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小鼻涕虫,回去睡觉吧,姐也该回家了呢。”
说完这话,不等我开口,王狸就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她住哪里?为什么她家晚上是一个样,白天却是另一个模样?
还有,我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形玉佩又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师父千叮万嘱要我时时刻刻戴着它?
推开院门,爸妈已经睡下,一身是汗的我冲了个凉,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后,毫无半点睡意。
辗转反侧到天亮,迷迷糊糊刚要睡呢,结果王阿伯家的哀乐声又响起。
今天,好像是王阿伯出山吧?
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死去的人在家里放三天,然后再送出山进行火葬。
王狸今天会去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顿时睡意全无,连忙起身穿衣服,走出房间老妈已经做好早饭。
看到我今天起这么早,老妈有些惊讶:“今天太阳是打算从西边出来了吗?”
面对老妈的调侃,我尴尬的挠挠头:“妈,今天不是王阿伯出山嘛,我肯定要早起啊。”
“要去就快点。”正在摇井边洗脸的老爸抬头看向我。
“哦...”
洗漱好,吃完饭,我跟爸妈一同来到王阿伯家,绑了条白布在手臂上,我就坐在门口那张收份子钱的八仙桌等待王狸。
她会来吗?
一方面我希望他来,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她来。
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我患得患失中,时间一点点流失,来王阿伯家的村民越来越多。
我们村就是这样,无论哪家有红白事,全体出动帮忙。
院子里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我因为读过几年书,所以承担起收份子钱的任务。
一个早上在忙碌中过去了,看到王狸没出现,我心里暗松一口气。
可就在吃完中午饭,准备好所有事情,即将抬棺出山的时候,王狸来了。
破旧的院门外,她披麻戴孝,一身深蓝孝裙,加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别有一番风味。
“这狐狸精怎么来了?她害死王老哥还不够,想把我们也全害死吗?”
听到有人骂王狸,我扭头看向说话的胖婶,心里有些恼火。
王阿伯的死,关阿狸什么事?
我要开口反驳,但却看到站在门边的王狸对我摇头。
然而她的沉默不仅没有平息评击,反而引来更多的谩骂。
“招灾难的东西,你还有脸来?赶紧滚出这里。”
“你们看她一点伤心也没有,这心得多硬呐?”
“心不硬能把王财克死?我看这祸水就是克天克地克一切,跟她挨近一点都得招来横祸,还是抓紧把她赶走。”
“滚...”
各种言语冷漠刻薄,一股脑朝王狸攻击,看她孤立无援的柔弱,我心里堵的慌,再也憋不住怒吼:“闭嘴!”
我这一声吼盖过哀乐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一大跳。
原本我是小辈,按理来说这是大不敬。
但看他们一个个欺负王狸,我心里就难受,本来我是想要反击这些叔伯们,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做会让爸妈难堪,我连忙换个方式,淡声说道:
“今天是王阿伯出殡的日子,老人家一辈子都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把儿女养大,刚可以享清福,这人却突然间走了,得是多憋火啊?本就闹心,你们还搁这吵个不停,是不是想让老人家不安心,晚上找你们聊天啊?”
农村都很迷信,尤其福广地区更是严重。
所以我这话一出来,把所有人吓的一个哆嗦。胖婶更是直接骂道:“你这碎嘴猴,别乱讲。”
“我可没乱讲,胖婶你也应该知道,我五岁的时候就跟老神仙学本事吧?”
我嘴角微翘:“告诉你吧,我师父是本事通天,是个能跟阎王爷坐着一起喝茶聊天的人。这些年我虽然没学到他十成功力,但也学了九成...”
说到这,我看胖婶一脸狐疑,当即加重语气:“胖婶不信?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你家最近是不是发了一笔财?准确的来说,是李飞在外赚了一笔大钱?”
母凭子贵,胖婶的财帛宫财气浓郁,但又有些虚浮,证明她家最近有一笔意外之财。
这种意外之财能不能守住,还得看个人的心智。
至于如何看出这笔意外之财的来源,完全是结合现实。毕竟胖婶孤儿寡母,她自个肯定没有挣钱的能力,这样推敲一下,也就只有李飞这个比我大三岁的大学生了。
胖婶一听这话,当场打了个激灵,一身肥膘乱颤,满脸惊讶:“神了,这事我可没跟别人说,小伍你咋知道地?”
胖婶这话跟表情,顿时让那些原本还狐疑的人一个个心头震动,倒吸气声不绝。
就连老爸也是一脸诧异,捅咕这老妈到边上问。
我看在眼里,但却没有在意:“我还知道这笔钱数目不小哩,不过胖婶啊,这意外之财就跟地上的纸屑,风一来就容易刮走。所以,你最好劝一劝李飞,赶紧收手吧。”
意外之财这四个字,更是诛到胖婶的心。只见她神情狂变,急急忙忙往家里跑。
到院门边上,胖婶又回头:“小伍,明天来婶家里吃鸡,我先走了。”
其他人一看胖婶这架势,心中再无半点怀疑。我二叔笑问:“小伍,给你二叔我也看看呗?”
“小伍真神了,拜了个老神仙,学一身神通啊。”
“小侄子,你也帮我算算...”
“二叔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命好的很。至于其他叔伯,今天是王阿伯出山,咱可不能喧宾夺主...”
打铁趁热,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之后,我继续说:
“其实王阿伯的死跟王狸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至于他老人家为什么会死,我想这点你们应该问王阳哥,他最是清楚。”
“对啊,王阳之前赌时时彩欠下一百多万,四处躲债,怎么就突然敢回来?”一直沉默的老妈突然开口。
看到大家伙都被老妈这话吸引注意力,我心里暗暗给老妈点赞。
不过我却没有解释,也没有继续纠缠这话题,任由他们自相乱猜一会儿。
我才开口:“时间差不多了吧?可别因为一些不相关的事情,错过时辰惹怒王阿伯的亡魂呐。”
“对对对...赶紧把老王送走。”这会儿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找王狸的麻烦?一个个都担心王阿伯晚上找他们聊天呢。
看到他们进屋,我暗松一口气,老妈这时却回头白了我一眼。
我不由有些尴尬,在场的这些人,恐怕也就只有老妈才知道我的底细了。
因为每一次跟师父上山期间,电话里头我都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趁着众人进屋搀扶孝子与抬棺,我连忙走到院子外,看着王狸:“阿狸,你呆会儿就站在队伍后面,知道吗?”
虽然这会儿没人追究这事,但如果王狸敢去哭棺,绝对会再度引起众人的不满。
“小鼻涕虫,谢谢你,我知了。”她原本也没打算按照风俗去哭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没有半点悲,既然不悲伤,又怎么哭得出来?
看她这么明事理,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这时一道惨嚎声响起,只见王阳被人搀扶着走出里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到边上。
紧接着是王婶,再然后是抬棺人抬着棺材走出来,然后王阳跟在棺后,其他人拿着王阿伯生前穿过用过的东西,紧随王婶身后。
队伍离家出发,向梅岭山走去。
纸钱飘飘,乐声扬扬。
到梅岭山脚下的小河边,拿着死人东西的村民们,纷纷把这些王阿伯生前用过的东西丢在竹子边上的垃圾堆。
这代表前尘已过,再无瓜葛。
扔完东西,众人继续走。
我和王狸在队伍最后面,这时原本正在跟我聊天的王狸突然沉默不语,抬头看向前方的梅岭山。
我见她紧皱眉头,正打算开口询问,然而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的四个抬棺人突然停下来,紧接着在我跟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棺材嘭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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