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几千年的僵尸被一个小女人气得发指!祝蛰挥手将偃灵摁在了床上,“你不怕我铤而走险杀了你?”
偃灵不动,脸上的表情分明:你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别bb。她是有些有恃无恐的,她不信祝蛰愿意永生永世不得自由。
“好。”祝蛰突然笑了一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到镜子前面。
他转到她的身后,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低头用嘴巴将偃灵的秀发一缕缕撩开。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獠牙。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祝蛰将凉丝丝的牙尖贴在偃灵的脖颈上。“作为契主,你的血可以让我变得更强。”
“怎样?做好饲养我的准备了么?”
祝蛰魅惑暗哑的声音缠绵入耳,偃灵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獠牙缓慢地刺入皮肤,甚至能听到轻微地“噗嗤”一声,血液像花朵绽放的高倍快镜头,溅到祝蛰白玉般的脸颊上。
“呜唔……”脖子上直刺骨髓般的疼痛,偃灵试图挣扎,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似乎是祝蛰故意的,她没有像上次一样晕过去,反而异常清醒。清醒地感觉自己的血液被快速地吸出,身体越来越无力,像沙漠里被暴晒的游鱼,拼命张嘴呼吸,却还是越来越绝望。
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偃灵被扔到床上,大脑短暂空白。
这是濒死的感觉么?十九年来所经历的种种走马灯一般掠过眼前,明明还很美丽却突然死亡的母亲,自己养过的白色斑点的大猫被无情虐杀,虚伪继父终于暴露无耻的面目……
只是想在这灰暗逼仄的人生中尽可能抓住一丝希望,难道有错么?该感恩戴德地解除契约回到那个肮脏的人世?然后无论如何努力都被重新打回社会的最底层?像街角的老鼠一般浑浑噩噩终其一生?
偃灵知道,她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但即使如此,她也很难在车水马龙的城市有立足之地。
所以,无论是自私世故也好,虚荣市侩也罢。既然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她就一定要抓住这个奇怪而强大的男人。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她微弱的声音像梦呓一般,祝蛰却听得一清二楚。
已经面无血色的女人,连眼神都变得涣散,却说着无比坚定,甚至是咬牙切齿的话语。祝蛰突然有一个怪异的想法。
如果当初阿阮也这么说,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如果当初阿阮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他是不是会喜极而泣?
夜色已经深沉,呆坐良久的祝蛰无声躺到床上,极其轻柔地将偃灵拥进怀里。
小小的身躯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有些冰凉,人早已经晕死过去,睫毛带着细碎的泪珠,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抱歉。”祝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嘶哑得好像哭过一般。
其实他很害怕,害怕一切失去控制,害怕背叛所爱,害怕再次有了软肋。
他宁愿永远沉睡,在幽深绝暗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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