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久闻齐军精锐泰宁军可堪与朔漠军一搏,某倒是要好好称量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浪得虚名!”听闻要要与齐军一战,赵广兴致颇高,他兴奋的对陈辉荣拱手道:“大人下命令吧,且看我们天雄军男儿如何击溃这些齐军。”
天雄军的细作斥候已经足够敬业了,受到严格训练的斥候都们,他们比大军早出发数日,将宋州北边的河流山川情形摸了个透,江涛看着跃跃欲试的赵广劝道:“我军强行军太久,必须要休整一下才能保持战斗力,咱们还是要休息一些时间才能继续南下。”
赵广这次受命率领二百余骑兵充当前军先锋,他本来就对江涛出任副指挥使有些不满,他们原来都是刘战手下都头凭什么他江涛能压自己一筹。
如今听到他这样说赵广顿时垮下脸来,“敌方以步军为主,数量不过数百人,我们掌握主动,还是突然袭击,肯定可以全歼他们,难道我们天雄军连这个自信都没有吗?你若不敢,我这些军队也可以轻松拿下这些不堪一击的家伙!””
江涛想要继续说着什么,陈辉军挥手阻止两人的争吵,他自己也很头大啊,自己虽然名为前军指挥使,但是自己毕竟是新降之将,这两个人并不服自己,他也清楚若非自己武道境界比较高,陈家在滑州根深蒂固,自己是决计没有机会成为前军指挥使的。
两人看着他们名义上的上司,暂时停止了争吵,陈辉军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缓缓说道:“敌军确实不多,不如让赵广都头率领本部骑兵将其击溃,只要不孤军深入就行了。”
“不行,他这样一进攻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我们到时候还怎么进攻敌军主力。”江涛执拗的说道,“你真以为齐军是傻子,说袭击就袭击,他们没有斥候吗?”陈辉荣夹在两人之间头都大了,要是再让他们继续吵下去,对军心必然,必然十分不利。
陈辉军一槌定音,斩钉截铁的说道:“就这样,我军原地修整一刻钟,赵广率军歼灭敌军,务必要一个不留,以免打草惊蛇,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陈辉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涛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领命告退。
大军刚刚停下休整,散出斥候紧盯周围的形势,这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要想突袭哪支军队确实不太容易,尤其是己方军队步兵太多,行动缓慢。
刚刚吃了两口干燥的难以下咽的麻饼,赵广就迫不及待的集合军队准备出发,他的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都说齐军战力不俗,某今日便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强军。”
对于赵广的好战,天雄军中的将士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欣赏,只有跟着好战的将领才有军功拿,如果没有军功,他们此次南下还有什么意义?陈辉军淡淡的看着离去的赵广,暗暗点头,年轻人吗,若是没有点儿血性,那么这个人就难成大器。
赵广率军向着南面狂奔,那里的齐军并没有意识到危机即将来临,此时的他们三三两两的大踏步向北前进,烈日炎炎,周围的齐军看着那近十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自家将领,窃窃私语着彼此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王二,你们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当头一个年轻的将领,挥着马鞭说道,“没,没说什么。”他心虚的说道,“你过来。”营指挥使,郭况冷冷的说道。
“营指挥大人我错了。”王二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营指挥脾气的,动辄鞭打士卒,往往抽得士卒们皮开肉绽,在这种炎炎夏日,伤口极易感染,还没有人会给这些受处罚的士兵上药,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快点,本使叫你过来你就滚过来。”郭况大喝一声,王二无助的望着一旁的胡山喊道:“都头救我啊。”胡山见此也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去了,上前拱手对郭况说道:“营指挥使大人,这王二乃乡村匹夫,不知道规矩尊卑,这次就让他自扇嘴巴赎罪好了。”
“是啊,是啊,请大人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王二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扇自己嘴巴,郭况看着自己开始扇自己嘴巴的王二冷笑道:“本使想怎样处置,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决定了。”
郭况话音刚落王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这郭况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一旁的胡山更是脸色晦暗,他万万想不到郭况居然连这点小面子的不肯给他。
郭况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二,不禁怒上心来,他扬了扬手中的长鞭,对王二喊道:“本使让你滚过来你没听到吗?”“郭大人你……”“闭嘴,本使在教训自己的属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什么声音?”
“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哪有……”突然郭况停止说话,胯下战马在不断的打着喷息,似乎有些不安地面微微颤动,郭况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傻子。
他示意众人噤声,慢慢听着,他突然抬头惊疑不定的与胡山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绝望的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惊讶,随即都同时低头将目光汇聚在地面上那摇曳的莎草上。
所有地面上的莎草微微颤抖着,不是风吹过的摇曳,而是那种细密的颤抖,赵广没有给齐军继续思考的机会,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一字排开匀速朝齐军疾驰而来。
“列阵。”胡山和郭况异口同声的喊道,齐军士兵在短暂的慌乱后迅速集结列成军阵,胡山苦涩的看着眼前这支军队,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他们的马速保持的相当好,不快不满,既能最大限度的保持马匹的体力,又能保持一定的冲击速度。
敌军的马蹄好似有节奏的踏在齐军士兵的心上,压迫着他们节节后退,没有人相信凭借着一支没有盾牌,战斗力一般的步军能挡住这数百骑兵。
随着敌军越来越近,郭况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他的脸色不断变换,突然他开始转身策马狂奔,坐下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飞一般的逃向南方。随着郭况的离去,整支队伍似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骑马的将领转身逃跑。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逃跑,像瘟疫一样瞬间席卷了整支队伍,整支军队开始溃散,任凭胡山怎样嘶吼都制止不住,剩下还在瑟瑟发抖着结阵的士兵,瞬间被天雄军的漫天箭雨覆盖,没有盾牌防护的步卒,将天雄军射来的箭矢照单全收,一个个不甘的中箭倒下。
赵广一马当先运转真气甩动长枪,扫开前方勉强拿住长枪的士兵,突入敌军方阵,胡山看着这骁勇的敌将,挺枪迎了上去,两枪相交,巨大的冲击力将胡山猛地击退到一旁,后续的骑兵不断挥舞着弯刀长枪招呼着胡山。
就算是玄阶高手在平原上遇到了进入冲刺阶段的骑兵也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骑兵部队中的任何一人都超过寻常武者,加在一起的战斗力更是势不可挡,接二连三的攻击,纵横交错的长枪,伴随一颗人头高高飞起,胡山死不瞑目的看着这支骑兵摧毁他的一切。
骑兵冲击而过,无一人存活,赵广的骑兵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解决了这支斗志全无的部队。
王二还在拼命的奔跑着,刚才敌军骑兵来临的一刹那他就开始逃跑,他一直跑,但是他也知道在平原上,自己无论如何跑也跑不过这支骑兵。
他呆呆的转身迎着那支骑兵走了上去,面对着气势汹汹越来越近的钢铁洪流,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屈辱的低下头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下跪。
瞬息而至的天雄军铁骑从他身边略过,他们不屑于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懦夫,赵广随手一枪将其拍飞,头都不抬的追击着前方逃窜的敌军,他都没有想到,敌军会是这么不堪一击,整支部队像是一支低空疾驰的雄鹰,直扑目标。
赵广和他的士卒肆意屠杀着沿途逃窜的齐军士兵,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四百多齐军步军完完全全消失在原野上。
杀的兴起的赵广继续南下追击着抱头鼠窜的郭况,郭况全力纵马逃蹿,头顶上的头盔早已不知所踪,他扔掉马上所有拖累马速的东西,什么箭囊,弯弓,统统扔掉。
忽然,他猛地抬头看见远处的的齐军军旗,他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拼命向那飘扬的军旗处狂奔,那盾牌林立,长枪如林的部队正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仓皇逃窜的郭况。
一个年轻将领策马上前,稍稍落后一个身着银色明光铠的中年人身后,兴奋的说道:“果然如大皇子所料,鱼儿上钩了,这次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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