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财生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
带头的工人道:“周队长,这事太邪性,咱们兄弟都在打退堂鼓了,您看到这座井了吗?”
周财生望了望早已干枯的井,低头朝井底眺望了一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疑惑的望着众人道:“不就是口废弃的井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带头工人道:“起先咱们也不以为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口井封起来,于是我们搬来了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井口,等过些时候再来将这口井填了。”
说道这里,带头工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接着道:“不过就在我们刚堵上这口井之后,从井里就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人在呜咽,又似乎有婴儿的哭声,让我们心里都毛毛的。”
“对,我们还以为是风吹进缝隙造成的响声,不过这口井被堵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有风漏出,于是我们就搬开了石头,决定派人下去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前带领周财生来此的小伙子道。
周财生道:“哦,是谁下去的。”
“是我。”带头的那名工人道。
“你看见了什么?”
“我顺着绳索沿墙壁滑了下去,差不多十来米深,双脚踩在地上感觉十分搁脚,下去之后我就打开了手机,用手机的亮光照亮了四周,然后我就看见...”带头工人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只见他的身子开始剧烈的哆嗦起来,大汗淋漓。
周财生看见带头工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好气的道:“说啊,你看到什么了。”
“骨头,满地的骨头,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可都是婴儿的骨头啊,有好多骨架都还是完整的,甚至,我还看见有些骨头上还有血肉和蛆虫在爬。”带头工人用冰冷到了极点的话语说出了真相。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急忙叫小张他们几个将我拉了上来,然后派人去请你们过来。”
王局长和周财生听完之后,都感觉全身寒毛直立,一个激灵,王局长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是周财生更狠,反应过来后立马用凶狠的眼光盯着在场的所有人,威胁道:“记住,你们什么也没看见,这座井本来就是封死的,明白吗,要是谁敢出去乱说,我保证让他全家进火葬场。”
“咳咳。”王局长刻意的大声咳嗽,待所有人的目光注视过来之后,他开口道:“各位也算是替政府做事,半个公务员,要知道,凤凰游乐场可是咱们落风县载入史册的一笔,不管有什么苦难,都一定要完成它,明白了吗?”
众人被他的官威震慑,有些唯唯诺诺的点头,王局长继续道:“至于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的,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这句就是典型的官话了,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自然听出了王局长想压下这件事的意图,不过却没人开口反驳。
待工人们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王局长拍了拍带头工人的肩膀,和善的道:“动手吧,将井封死。”
工人们搬来水泥,砖块,不到一个小时,就将井口封死,似乎是心有余悸,还搬来了一堆石头,堆在了上面,再也没有奇怪的声音从井底传来。
“行了,都去办事吧,都走都走。”周财生大手一挥,敢走了徘徊在此的工人们。
待工人们离开之后,王局长才道:“周老弟,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
周财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轻松道:“老哥,别想那么多了,过几天,我安排几个人,用土将此井填平,什么红粉骷髅,累累白骨,都埋在地下,没人会傻到去挖掘埋藏地下数十米的真相吧。”
王局长仰天长叹,语气中带着些悲凉:“是啊,从古至今,究竟有多少真相被埋藏在历史之中,消失不见呢,这件事,捅不得,捅不得啊。”
周财生道:“不过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我们还是应该尽尽人事,正好市里来的风水大师随着********住在县招待所,本来就是专程请他来为凤凰游乐场看风水的,正好,请他来做场法事。”
不论周财生说出这番话,是刻意做作还是语出肺腑,王局长欣慰的道:“周老弟果然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后生可畏啊,就照你说的办。”
月光倾泻在地面上,将乱石堆积的道路照耀的千疮百孔,一老一少踏着月光,走在路上。
身穿灰色道袍,束发盘簪,一顶南华巾,道冠是五岳冠,一看就知道是正统道士的老头一边喝着刚才从宴席上捎带出来的五粮液,一边骂着身边战战兢兢地道童:“都怨你这小子,要不是你将那姓周的带过来,老子现在还在那边大鱼大肉伺候着呢,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道童一脸委屈,小声道:“还不是师傅贪财,那周老板一说事后要帮师傅打造一尊纯金生肖像,您老人家就立马答应,还说事不宜迟,立马就拉着我换上衣服来这里了。”
“是吗?有这回事,你这个笨徒弟,你以为为师是为了钱吗,为师还不是为了替你攒点老婆本,为师就你一个徒弟,难道死后还能抱着金子到阴曹地府不成。”老道说的煞有其事,还用袖子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可是,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你一分零花钱也没有给过我,全都存到你的小金库里面去了。”道童借着酒劲,壮胆的说道。
老道听了,气的一蹦三尺高,“咣咣咣”地在道童的脑门上连弹几下,看着道童抱头鼠传,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白眼狼,整天就盯着老子的小金库,害的老子睡觉都不安稳。”
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或许这世上的师徒都是这样吧,一代接一代,代代相传,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坑徒弟的师傅,小道童包着眼泪,捂住额头想道。
“到了,就是这里,好纯粹的怨气,居然令得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一丝生机,连杂草都死光了。”老道半眯着眼睛,语气变得严肃了许多。
道童立即打开背上的包袱,取出了看家桃木剑,招魂铃,与一叠符,统统递了过去。
老道灌了一口五粮液之后,将酒瓶扔掉,举起桃木剑,拿着一张符,穿在了桃木剑顶端,绕着古井渡步,走得是八卦步法,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皇天后土,启!”““四象八卦,变!”“道法自然,生!”“乾坤无极,灭!”
道童在一旁有规律的摇着招魂铃,在这无人的夜晚,声音似乎上传九霄,下通黄泉,传的很远,很远。
老道一圈又一圈的绕着,不知疲惫,不知何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就像女人的啼哭声,小道童听得真切,那声音,竟是从这封井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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