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的心目中,通过这件事,对善恶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思考。
从镇上到东乡上河村只有几里远,上河村是个杂姓的村子,不到百户人家就有十个姓,姓龙的就龙宗望一家,他们家祖上百年前从外地逃荒而来,已经几代单传,虽然人丁不旺,但凭借几代人的努力,不但在这站稳了脚跟,而且家境也越发殷实。到龙宗望,更为村民所爱戴,年纪轻轻就被推举为村长。
龙宗望也没辜负大家的期望,把村子管理和有声有色,并大力主张给村里办学堂,让村里的孩子免费上学,希望村里的孩子将来能出人头地。
龙家的宅子是祖上留下的,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房子普普通通,龙家家风始终朴素低调,不讲究。
龙宗望的妻子早在院子门口望眼欲穿,看到他们父子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娘,我们回来了。”龙与争对母亲说。
龙夫人高兴的说:“回来了就好,我听村里面的人回来说水怪吃人,担心死我了。”
龙宗望说:“我们当时就在码头上吃东西,亲眼看见,水怪把一船的人吃光,而且,学堂的老师就在船上。”
“什么,老师他、、、他也被吃了!”龙夫人吃惊的说:“太可怜了,老师他多好的一个人,对我们与争又是那么看重,这、、、”
龙宗望连忙对妻子打个眼色,龙夫人看见儿子那伤心的表情,不再说了,对儿子说:“与争,你一定渴了,娘给你们熬了糖水,在桌上凉着。”
龙宗望说:“我先不喝了,得马上召集村民商量集资修庙的事。”把在镇上买的东西交给妻子,就出门去了。
龙与争在家里呆了一会,便出门,一个人来到村里的学堂,里面空无一人,非常安静,他一个人坐在课堂里,想起老师上课时的情景,还有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不禁又黯然落泪。
第二天一早,龙宗望便带着村里集资的钱款和几位没钱出而去帮工抵钱的村民出发去镇上。因为学堂停课,龙与争也跟着去。
原来龙王庙的旧址在镇街以西不远的西乡河口村前,在溪流入湖的河口边上。
经过隆重的仪式,便正式开工,除了专业的建筑工匠,还有众多帮工,以及自发义务帮忙的各村村长和百姓,超过百人的施工队伍在忙碌着,干得热火朝天。工地旁搭起了临时的厨房,为大家准备茶水和丰盛的伙食。
还有很多是在外面看热闹的闲人和小孩子。
当中就有昨天码头上那两个女孩,那个大点的女孩一看到龙与争就很高兴的叫他:“哥哥,你也在这?”
龙与争笑笑回答:“我是跟我爹来的,我爹是村长,在这帮忙。”
那女孩说:“我叫金绮静,家在镇上。”
龙与争也自我介绍说:“我叫龙与争,家在东乡上河村。”
“那我就叫你与争哥哥,可以吗?”金绮静问。
龙与争点头说:“可以。”
金绮静又介绍那小女孩说:“这是我侄女金盈心,盈心,叫与争叔叔啦。”
那叫盈心的小女孩十分胆小害羞,躲到她姑姑身后不敢叫。
金绮静对龙与争说:“她就是这么胆小。”指了指厨房边的一群小孩对盈心说:“你哥哥在那讨吃的,你去找他吧,记住,不要跑太远,别到水边去。”
盈心点点头,听话的跑开了。
龙与争问:“你这么小就当姑姑了?”
金绮静说:“我娘生下我哥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直到我哥都快成亲了才又生下我,前几年闹热瘟,我娘和我爹都去世了,我现在跟我哥和嫂子过。”
龙与争说:“我爷爷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奶奶也是得热瘟去世的。”
两个孩子越说越投缘。
此后几天,他们都在这里见面,一起聊天玩耍,小孩子最容易熟络交好,几天下来,他们已经成为好朋友。
金绮静今年八岁,她的侄女三岁多,最粘她,也慢慢跟龙与争熟络,不再怕生了。
人多钱足好办事,仅四天时间,黑龙庙就修好了。
在当月第二个墟日初六那天隆重开光,全镇的男女老幼几乎都来祭拜,祈求湖里的龙神息怒,不再伤人。
黑龙庙占地不大,但也红墙碧瓦,有几分金碧辉煌的景像,里面临时赶做的黑龙塑像虽然有点粗糙,但也有几分威武。
祭拜的人几乎把不大的庙堂都挤爆了,上万人排着队,从左边轮流入庙,上香叩拜后从右边出来,里面烟雾弥漫,每个人都被熏得泪水长流,一边叩头,一边开口祈求,声泪俱下,人人都看似无比虔诚。
庙的周围人山人海,仙湖镇有史以来从没如此热闹。
在老镇长请来的老祭师的带领下,十多人的献祭队伍拿着河灯,还有整只的大烧猪、烧羊、烧兔、烧鹅和烧鸡五牲烧及十二鲜果、十二糕点等祭品,来到河口的湖边,烧过纸钱,放过鞭炮,放出河灯,再将装满祭品的一条小船推入水中。
看着彩烛河灯和小船缓缓漂向湖中,人们都寄望龙神就此息怒,一切重归太平。
但就在送佳祭品的那十多人转身走回来之际,他们身后的湖面突然露出黑色的巨大脑袋,在无数的惊骇的目光中,猛然自水中蹿起,带起冲天水浪,扑到了岸上,一声嘶叫,血盆大口就咬住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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