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一次有了意识,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而身上的疼痛告诉他,他还真的没死,而是趴在一堆干草上。
他想抬起头来看看自己在哪,可只是脖子一动,背上就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比起被狼咬时更痛,人几乎再次晕过去,忍不住就呻吟起来,一边喘着气。
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说:“你醒了,可千万别动,你背后被咬烂了,骨头都露出来了,这一个月内你都得这样趴着。因为肌肉后缺失厉害,用麻药不利于生肌修筋,就没给你上麻药,所以这几天你别说动,就是呼吸都会痛入心肺。”
他这话不假,龙与争自醒来后,就只有一个感觉:痛,呼吸的时候更痛,只能连呼吸都悠着点。
“虽然是痛,但你总不能不呼吸,吃东西也是,来,喝点肉汤吧,你现在连吃粥都不行。”那老人说着,端来一碗香喷喷的肉汤,用汤匙盛着汤水放到他嘴边,龙与争张开嘴喝,虽然喝跟吞咽都痛,但正如这老人所说,总不能因为痛就不呼吸不吃吧。
龙与争边喝边看了看那老人,年约六十,头上已谢顶,剩下一圈斑白的短发,红光满脸的很精神。
那肉汤的味道还非常美味,喝完之后,虽然还是痛,但觉得身体好受了点。
他知道是这老人救了自己,想说声谢谢,还没开口,那老人就说:“你现在重要的是好好静养,别动,连话也别说。”
龙与争便不说了,闭上眼,慢慢的又睡着了。
这样过了几天,伤势有所好转,没那么痛了,最起码呼吸时不会痛了,抬头动脖子都没那么难了。
精神也好了些,他也看清楚了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山洞里,地方不大,洞也不深,洞口跟里面差不多大小,洞里有些旧衣服旧被子等东西,还有石头垒的灶,有锅,有些像是装调料的坛坛罐罐,看来这里就是那老人在这住所。
那老人白天很少在洞里,但他时间摸得很准,几乎每次龙与争醒来觉得饿或者内急时他就会回来,有时身上还带着酒气。
到了十天左右,老人不再喂他肉汤,开始给他吃粥,粥里有肉,似乎还加了药材,味道不比他熬的肉汤差。
龙与争这时的伤势也好了很多,痛楚减轻很多,就是几天一次的换药时痛得厉害点,活动手脚都没什么问题了。
老人一边换药一边说:“伤好得比我预期的快,这跟我用药和调理的方法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底子好。小家伙,你可真是命大命硬,伤得这么重,就算是成年人,也没几个能挺过来,你可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些天来他只是默默的照料他,吃喝拉撒,无言无怨。龙与争感激在心,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感谢说:“我的命再硬,若不是前辈救我,也早没了,前辈救命和照顾之恩,晚辈感激不尽。”
老人说:“听你这语气,不像是个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夜里跑到有狼出没的山上去?”
龙与争说:“我叫龙与争,我不是乞丐,我瞒着父母出门求道学本领,离家三年,回来才知道家中失火,父母都去世了,我在他们坟前哭到累了睡着了。”
老人问:“你出门三年,去了哪里?又是怎样落到乞丐般田地的?”
龙与争说:“我和两个同伴慕名去了龙武山,在学堂过了两年,但就在进选入室前,因为打伤了上一任掌门的孙子,所以被逐出师门,想去投别的门派,但因为我是被逐的,人家不肯收留,我身上没钱,便沦落如乞丐了。”
那老人沉吟的道:“龙武派,你去了龙武派,正道三大派之一,却是被逐了出来、、、”他的神情变得痛苦而阴郁,只是龙与争趴着没看到。
龙与争听他这样说,奇怪的问:“前辈,你也知道龙武派,知道正道三大派,难道你也是玄道中人?哦,对了,我那晚是被狼群围攻,你能从狼群中救得了我,你一定是玄道中人,对不对?”
老人说:“你说的没错,我是玄道中人。”
龙与争惊喜的问:“前辈,那你是哪一派的?请问高姓大名?”
老人说:“我叫邱伏泉,不属于任何门派。”
龙与争问:“邱前辈,那你是一位散修吧?”
散修是玄道中门派之外的修炼者,这些人的修为一般都不高,但也有个别天资奇高者,或者机缘巧合得到厉害功法秘笈,会成为当世高手,当然,这机率是非常非常的少。
那邱伏泉有点晦气的说:“没错,我就是个散修,而且算是散修中最倒霉落泊的一个。”
龙与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当然也不好细问。
邱伏泉说:“你虽然没修炼玄功,但练了两年气,难怪伤好得这么快了,看来不用再吃粥了,我去给你弄些野味补补身子,再过几天就可以勉强下床了,好好静养吧。”说着,就又出门去了。
自此,他果然是每天都打些野味回来,有鸟雀野兔,还有些龙与争没见过的兽类,他烹煮的本事也非常棒,每样都做得美味无穷,龙与争有了肉食补充营养,身体好得也更快。
他自从在再世帮几乎被打死,心里只想回家,几乎就已经绝了求道学本领的念头,但在知道父母已死,在这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了,现在还有位玄道散修救了并照顾着自己,他那念头便又强烈起来。
几天之后,他就真的可以勉强下床了,可以由邱伏泉搀扶着到洞外自己解决大小便了。
从洞外回来,到床边,龙与争就扶着床向着邱伏泉跪下,说:“晚辈跪谢前辈救命和这半个月来的照顾,另外,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邱伏泉问:“你是想求我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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