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伟长说:“也许在吧,不过我们还是躲着他好一点,人家堂堂正道盟第一大派的重要人物,我们这些无名散修在人家眼里就像沙子一样,不但讨不到好眼色,还会叫人家觉得碍眼。”
邱伏泉点点头,脸上也不免有点失落,说:“这倒是,那就算了。”
彭伟长说:“如果一会主人家发现我们不是来吊丧的,我们就把兵器一亮,就说是玄道中同道来吊祭死者的就行了。”
说着,三人就走进宅院去,这段家是当地大户,亲朋邻里前来吊唁者甚多,他们挑人少的地方呆。
邱伏泉说:“我们来吃喝一场,也应该去给死者上柱香吧。”
彭伟长说:“我们吃的是他家里的,跟他死了的人有毛关系,要去你们两师徒去,我去找些瓜子点心先垫一下酒囊。”
邱伏泉便带着龙与争去灵堂,灵堂地方挺大,挂满了祭幡,拜祭的人进进出出,走到门口,邱伏泉一呆说:“易宏顺真的在这里,与争,你看,里面那个跪在家属当中最高大的人,身上穿的是崇天门门人的正装,那必是他无疑。”
龙与争往里面一看,见到一众跪在地上的人中有一个身形高大,跪着也比旁人高出一头有多的人,穿着天蓝色绘有波浪条纹长衫的中年男子,虽然满脸悲痛,但仍难掩盖那气宇轩昂的气度。
邱伏泉说:“看来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龙与争却说:“师父,同为玄道中人,还是为对抗魔道而死,我们应该去给他上柱香。”
邱伏泉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敬重战死的英雄,便点点头。
师徒两人跟着别的祭拜者进去,在死者灵前点香持拜三鞠躬,插了香再向家属鞠躬致哀,易宏顺及家属叩首谢礼,神情悲凄的并没细看他人。
龙与争看着这个大名鼎鼎的侠士,听彭伟长刚才所说关于他的事,对他充满崇敬之情。
离开灵堂,已到中午时间,午宴开席了,彭伟长从边厅跑出来拉着邱伏泉说:“你们去上香还是去偷吃,我找都找不到,快来,那边角落有一桌全是小鬼,正好没人跟我们抢酒喝,也不用应付主人家亲朋。”拖着他们进了偏厅角落里的一桌,果然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孩子。
酒和菜陆续上来,那些小孩吵吵闹闹的只顾吃,彭伟长和邱伏泉以喝酒为主,顺便将身上带的酒囊也灌满。
按当地俗例,午宴后就是出殡,他们当作看热闹,跟着去送殡,几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在城外的山岗下葬。
下葬完毕,送殡的人纷纷回去,彭伟长说:“死人入土,活人开煲,晚餐更丰盛,走吧。”跟着回去。
死者的家属也都离开,但易宏顺还没走,默默地走到墓碑前,跪下,抱着墓碑哭了,这位玄道中名满天下的人物,竟也会如此感性而脆弱的一面。他头靠在碑上,痛哭着说:“洪祈,你天资过人,本来前途无量,今却英年早逝,是为师没用,没能照顾好你,也没能保护自己曾经立誓要保护的人。”
邱伏泉和龙与争两师徒看着听着,都为之动容。
师父对徒弟的去世,伤心如同至亲,师徒如父子,这话最能概括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了。邱伏泉看看龙与争,第一次感受到为人师的责任和担当。
晚宴中,彭伟长便又劝邱伏泉和他一起去天龙谷,说:“老邱,咱兄弟二人什么交情,没好处我不会拉你白跑,你想天龙谷这一战,几千人天上地下打个你死我活,死了这上千人,一寸道又是仓忙逃走,就算有人清理尸体,也不见得能一一收拾干净,我们若能捡他一两件兵器,就够潇洒完这小半辈子了,就算没捡到兵器,死伤者中肯定会落下些随身财宝的,这也不会让我们白跑。”
邱伏泉摇摇头说:“我们这身老骨头可不比年轻时了,也比不了人家名门大派道行高深者,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还想着潇洒。”
彭伟长看着他直摇头说:“你这是怎么啦,想当年连那不可一世的名门女霸都敢上,那豪气胆色都哪去了,别叫你徒弟瞧不起你。”
邱伏泉脸上抽动,苦笑摇头说:“那些陈年旧事还提来干嘛!”。
彭伟长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明白,你之所以呆在外面不回天麓山,还不是因为这离那神酒庄几万里,你还可以压着弥神酒的瘾,你这多辛苦,有了钱,想喝多少就多少。”
邱伏泉说:“没错,以前是为了躲那能要人命的酒瘾,可现在没那么强烈了,而且就算是为了酒瘾,我也不想去发死人财。”
彭伟长说:“老邱,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这新收的徒弟考虑,你就这样让他两手空空的跟着你吗,出到外面还不是连你的老脸一起丢?不瞒你说,我这次去还带有秘密武器,绝对会有收获。”
邱伏泉听了,看了看龙与争,开始动摇了。
彭伟长搭着他肩膀,打着饱隔说:“我知道你这人心地好有原则,可他妈的这世界心好讲原则有毛用,骨气顶不过响屁,别想了,咱们就趁着还没饿死,去闯他奶奶的。”
邱伏泉眼角又扫了一下徒弟,终于点头。
彭伟长高兴的说:“这就对了,咱兄弟有财一起发。”
晚宴到最后,人陆续散去,彭伟强就从身上拿出早准备好的油纸袋,将桌上的剩菜打包。
邱伏泉笑他说:“哎,老彭,你不是吧,酒还好说,剩菜也不放过。”
彭伟长说:“这不是打包给我的,给别人。”
邱伏泉好奇了:“给别人?还有别人在外面等着吗?”
彭伟长跑到别的桌上,把一只几乎没动过的烧鸡也装起来,说:“出去就知道了。”
彭伟长带着两人走到后院,从人家后门出去,天已经黑了,但后院两只硕大的白灯笼照得如同白昼。龙与争一转脸,贴面见到一张肮脏且极其丑陋还有三个鼻孔的怪脸,在白灯笼映照下更加可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一屁股倒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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