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北脑袋一片翁乱,目光一直盯着白衣少年,下一刻,他才意识过来,贯忱居然被这白衣少年一剑就杀了!</p>
“我的牌子!”他彻底清醒过来,因为看到白衣少年手里有一枚令牌,乃是黑中透红的颜色,此刻格外引他注目。</p>
进入伐决区之前,青衣导师们提到过,囚徒的令牌和众人不太一样!</p>
禹北微恼,刚才他可是和对方拿命再拼,现在居然窜出一个半路夺财的,那黑红令牌里的碧竹源縮hārén钦庑┑茏佣嗍栋?/p>
不过,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上风,禹北没有冲动。</p>
一剑能够杀死贯忱的存在,不管是用的什么手段,都不是他能抗衡的,哪怕对方看上去俊美无比,哪怕年纪都不一定有他大!</p>
稍微撇了撇嘴,禹北向着另一处战场看去,顿时眼眸一颤,小嘴微张。</p>
墨笛与乔甘打得火热,手里,是一把月牙刀,在周身划出一道道锋芒,伴随着月光的照映,仿佛一杆银色细笔飞快地勾勒画卷。</p>
对方使的则是铁钩,但一端连着铁链,实则算远程兵器。</p>
两人现在贴身交战,从wuqi的角度来讲,乔甘是吃亏的,因为他需要控制链钩的长短伸缩,但真正的交手中,落在下风的反而是墨笛。链钩灵活舞动,宛如游走龙蛇,乔甘时而收钩在手,时而放钩猛探,招式间宛如狂风暴雨般覆盖向墨笛!</p>
“好丰富的战斗经验!”禹北心里想到。</p>
他虽然实力上不及两人,但毕竟都处在修气阶段,不存在多么高深的理解,纯粹就是各自在战斗技巧上的比拼,因此禹北很快就可以看出,这位与墨笛交手的五缕气囚徒必然有丰富的比斗经验。</p>
当然,墨笛也在对战中努力融会各种技巧,以他初入五缕气的修为,坚持到现在不败,算得上十分出色。</p>
这么说起来,白衣少年的出现反倒帮了大忙么……</p>
禹北咧嘴,不知该不该庆幸,事实到底是摆在眼前,以墨笛如今的情形,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显然指望不上。事实上白衣少年要是再晚出现片刻,他体内的皇气彻底消耗殆尽,多半要死在贯忱手上。</p>
嗦!</p>
白衣少年动了,身形猛地弹射而出,欲插入而今唯一的交战圈里!</p>
“嗯?”</p>
乔甘本来与墨笛打得不可开交,忽然感觉到什么,向着白衣少年的方向望了眼,面色顿时剧变。</p>
“哪里冒出这么个人?贯忱呢?”乔甘心中惊颤。</p>
只能说他打得过于投入了,墨笛初入五缕气,他却迟迟干不掉,故而动了些怒,全身心投入在这场打斗中,甚至都没注意到贯忱已经陨落。</p>
白衣少年一剑刺死贯忱,几乎算得上秒杀了,连大动静都没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在乔甘意识里,后者应该压着那个他眼中三缕气的“垃圾”打,甚至解决了才对,白衣少年的出现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p>
“乓”得一声,乔甘震退墨笛,身形顺势便向着后面倒射,显得谨慎而小心。</p>
铁链晃动,在他的控制下冲向白衣少年,最前端有一个铁钩,散发着刺骨般的冷意。</p>
月光泛滥,清辉洒下,铁钩在这样的光线下愈发显得冰凉,上面可见一块块深黑色的斑纹,那是凝固的血在月光下的颜色!</p>
迎上的,是一柄无暇玉剑!</p>
白衣少年这一刻带着一丝空灵的感觉,玉剑晶莹剔透,好似最珍惜的宝物,用力触碰就会碎掉一般。</p>
乔甘面色凝重。</p>
呼啸声紧接着传来,从声音来源的方向判断,正是出自墨笛之手,乃是一枚石弹子,向着他后撤的路径而来。</p>
乔甘没有管石弹子,目光紧盯白衣少年,看着那玉剑斩在他的铁链上,然而并没有他预料的激烈碰撞和灵力波动传来,自己素来倚仗的铁链包括铁钩都被削砍成两截,唯一的感觉就是,两手间拉扯的力道突然小了很多。</p>
“那把剑!”</p>
乔甘瞳孔急剧收缩,玉剑的锋锐超乎他的预料,堪称削铁如泥,他意识到面前的白衣少年身份不简单。</p>
他猛地咬了口舌尖,令自己清醒几分,而后借着手头力的变化,身子做着某种扭曲……</p>
搽!</p>
几乎就在同时,石弹子擦着他的背过去,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然而他却完全来不及考虑。</p>
还有什么手段……乔甘绞尽脑汁,最大的威胁来自面前不断逼近的白衣少年,他一连想到数种自己掌握的小手段,但面对那把玉剑多半不会管用。</p>
“屈服……能活下来吗?”一个念头从他心里蹦出来。</p>
乔甘心头一跳。</p>
不过紧接着,却是无奈的情绪更多地蔓延出来,让乔甘愤懑的是,自己就算想屈服,竟找不到任何理由!</p>
不远处的禹北看得心惊,秒杀四缕气也就算了,现在一剑又斩断五缕气的兵器,那真的只是个跟他们一样的少年弟子吗?</p>
从那玉剑上面,他感受不到灵力波动,那是真真切切的削铁断金!</p>
他心里隐隐猜到,少年不穿与他们一样的衣衫,还拿着一把绝非凡品的玉剑,就算也是他们这一批新生弟子之一,在地位上也绝对远高于他们,多半是内部某个大人物的子嗣。</p>
不多时,禹北深吸了一口气。</p>
白衣少年手起剑落,刹那封喉,玉剑划过,如无物阻挡,伴着一条血液在空中喷洒,以及清冷月色,画面显得妖艳。</p>
乔甘这就样轻松地被斩,一剑锁喉,双目瞪得大大的,在不甘中慢慢变得空洞……</p>
禹北始终和白衣少年保持一段距离,全身戒备着,散架般的疼痛感密布周身,他也只能咬牙坚持着。</p>
另一边,墨笛也没有接近,只是距离没他这么远,默默看着白衣少年从乔甘怀里摸出一枚黑红色令牌。</p>
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些伤。</p>
“天玉剑都被你拿来了,我就不废话了,你想出手就快点,不然我就疗伤了。”墨笛最终开口道。</p>
禹北一惊,两人似乎认识?</p>
白衣少年看向墨笛,但并没有回答什么。</p>
墨笛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几种药散药丹取了出来,涂的涂,服的服。</p>
禹北望着墨笛一系列动作,又看向白衣少年,他还在猜测两人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关系,没想到白衣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顺着对上他的眼眸,竟对他笑了笑。</p>
也许是白衣少年一直表情比较冷淡的关系,此番笑起来总给人一丝怪异感。</p>
月夜下,这一幕有一种格外的恐怖感,禹北身上冷汗刷的就出来了,一只手握着剑,捏在剑柄的指节捏得发白。</p>
从白衣少年流露的气息来看,只是五缕气强度,但他表现得实在太轻松了,加上那把“天玉剑”也诡异,禹北不确信这白衣少年境界会不会更高。</p>
他当然不是怕死,实是这种脱离自身认知和掌控的事情恐人心神。</p>
“你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又不吃了你!”白衣少年笑容收敛,有些不悦道,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p>
白衣少年的声音很清灵,与其形象如出一辙,带着一股柔软,尽管话语表达了不满,听起来却很舒服。</p>
禹北咧嘴,因为周身疼痛的缘故,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他的视线在白衣少年和墨笛之间来回打量着,半晌后实在是忍受不住,取出大大小小的瓶罐用药。</p>
他现在全身上下可谓伤痕累累,两只手都血肉模糊,每动一下就会牵扯神经,那过程着实痛苦无比,让他想起第一年体能训练时的残酷遭遇,眉头紧皱。</p>
这晚清风阵阵轻抚,带来阵阵凉意,让这种火辣痛感得到缓解。</p>
看着两人都在疗伤,白衣少年在不远处说道:“我也算是你们的同门,抢了你们两道菜,就让你们跟着我吧,勉为其难给你们护护法,算是补偿了!”</p>
“哦,对了,我叫白,被欺负了就报我名字,听到没?”</p>
两个威胁到禹北墨笛生命的囚徒,居然只是白衣少年的两道菜,这些霸道无比的话落在禹北耳中,正在涂药的手都抖了抖。</p>(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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