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巨猿不断的在树林间流窜,身躯也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干。巨猿双手不断得刨弄林间的灌木丛,双目中带着怒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久,这附近就几乎被它翻了个遍。即便不甘心的巨猿双拳锤击胸口,发出了愤怒的嘶吼,也只能无奈得回到自己的老巢。
看到巨猿不甘离开后,高衫才谨慎的从松弛土里爬了出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高衫还隐隐有些后怕,先前好几次巨猿都在他身边徘徊,高衫生怕巨猿丧心病狂翻起土来,不然自己今天恐怕真的要在这掉层皮了。
说起来高衫也挺倒霉的。本来被程浩然粗暴得送进这南华境后,高衫就被从天上狠狠得摔下来。落地之后,缓过神来,目光只扫过一遍四周,高衫就发现自己掉在了好地方:前方湖中小岛上有一株奇特的植物,形如路边杂草,通体晶莹,有寒气围绕,如同冰雕一般。更让人欣喜的在于,它的旁边,放置着一个紫色的令牌!
也许是见到紫色令牌太过欣喜,也许是看到无主的好东西就想据为己有的老毛病,高山想都没想就奔向湖中小岛。偏偏忘记了一个五域中人尽皆知的常识:天地异宝必有奇兽守护!
所以,高衫的霉运至此开始了。
收取异草的时候,高衫被白色巨猿从身后偷袭成功。所幸巨猿似乎因为害怕损坏异草,并没有全力出手,高衫也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未伤及肺腑。偏偏这畜生仗着一身长毛坚硬无比,任由高杉的反击落在自己身上,反而乘机拉近距离袭杀。高杉与其交手几个回合,不但没能占到便宜,自己反而伤势加重。不过倒也足够高杉对眼前的状况有所判断:巨猿的实力大致在天启巅峰,一身坚固的长毛非不惑境不能以力破之。自己只要能找准时机,使出那套剑法,便能解决掉这畜生。如此倒也罢,高衫右手握住剑柄之时,才发现体内经脉阻塞,一身天启境修为竟是运转停滞。高衫这才注意到巨猿双拳上不时有寒气飘散,原来是巨猿击中高衫之时,寒气也溢到其体内,冰凝在经脉。其实只需要几个呼吸间,高杉就能驱逐掉这寒气,但显然巨猿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一拳紧接着一拳。高杉无奈,只能在林中逃窜。
福祸相依,好在也收获了异草与紫色令牌,这样一来,高杉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找不到令牌而试炼失败了。左手微微一动,异草和令牌都被收进了储物戒指中,高杉也赶紧盘腿坐下,驱除体内的寒气。
“呼......”寒气已除,高杉也是松了口气。如今自己一剑在手,凭借那套剑法,倒也不用在担心巨猿一流的威胁。
......
高杉匿藏在树林的阴暗之中,目光审视着令牌周围的环境,再次确认是否藏有陷阱。这半天来,高杉基本摸清了这片森林的情况,也目睹了新生间的互相争斗,以令牌作诱饵暗中偷袭夺取他人令牌的事也屡见不鲜。高杉必需要保持谨慎,自己唯一的倚仗只要那套剑法,要是陷入缠斗,吃亏的必定是自己。所以即便远远就瞧见了这块令牌,高杉也要在暗中观察,直至确认没有人伏击或者没有隐藏的危险。
许久之后,高杉终于动了。借力一踏,如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冲去,整个人飞速得向令牌靠近。
“住手!”远处一声轻呵响起。
高杉余光一瞥,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也正向着令牌冲来。没有丝毫的停顿,右手握住剑柄,高杉冲向令牌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
“该死!”眼见高杉不为所动,道袍青年脸色阴霾,低骂一声,左手飞快掐印,右手双指伸出,冲着高杉一指,“去!”
“锃~”长剑出鞘,自青年背后,笔直冲向高杉。长剑呼啸,呼吸之间就来到了高杉身前。
高杉等的就是这一刻。早在青年喊出声时,高杉就已经注意到了青年身上的道袍—蜀山剑袍。蜀山弟子御剑术虽出神入化,近身作战却有所欠缺。只要蜀山青年率先出剑,高杉就有把握接借剑法之力,欺身到他身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高杉身躯微侧,如同游鱼般扭身多开飞剑。左手拇指微弹剑格,右手顺势拔剑而出,几乎瞬间就来到蜀山青年身前,剑尖直刺青年心口。猛然间高杉又想起程浩然所说不允杀人,手腕回转轻摇,剑锋侧向,以剑身直接拍向青年胸膛。
青年有些惊讶,但反应更快。身躯后倾,右手一招,长剑回身,趁着高杉剑锋变化的功夫,持剑在手,迎向高山拍击而来的剑身。
“嘭~”
两剑相撞,蜀山青年反应虽快,但毕竟是仓促迎击,动作生硬而未使上力,整个人收到巨大力量的冲撞,飞向后方数米后才稳住重心。
高杉则是借力遁向令牌,趁着青年还没站稳,挥手将令牌收入储物戒指。右手长剑回鞘,重心微倾,右手紧握住剑柄,摆出了起式的架子,慎重看向青年。
高杉其实有些头疼,本以为刚才的一剑能让青年受点小伤,知难而退。没想到青年的反应居然那么快,趁着自己变招的功夫,一个呼吸间就将飞剑收回迎击。高杉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手段,一击不见效,自己也只能先应付着,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有逃了。不过高杉也收起了对这些宗门世家弟子的轻视:自己曾经可是在刀口舔血过活的,无论生死之间的经验或者战斗技巧,无一不是远胜这些温室中的花朵。在此之前,高杉也一直认为,即便法诀境界胜过自己,但凭借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与素养,未必不能胜过这些天才们。到如今,见识了这位蜀山弟子的反应后,高杉也终于知道这些天才们的强大,和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弟子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战斗经验的确不如自己,但真要论起来,恐怕也不会少太多,尤其是这六年间自己潜心在接引殿中摘抄经书而疏于战斗。
蜀山青年却是出乎意料的将长剑插回鞘中,远远的看着高杉,也不向前一步。隔空抱拳,饶有兴趣的开口:“可是高杉,高兄?”
高杉不敢大意,暗自估算了一下青年与自己的间距,确保青年突发出剑自己也能躲得开后,方才抱拳回礼:“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是?”
“蜀山,宁山清。”蜀山青年笑着开口,“当日测试,在下正好在书院门外。目睹了李兄那一剑,剑速拔群,剑意也闻所未闻,在下颇为好奇。今日一见,与高兄各换一招,果然名不虚传!高兄显然还有后手未出,要不是今日试炼,在下倒真是有些技痒了,想向高兄请教一番了。”
“宁兄谬赞了。”高杉一听,便明白了宁山清言语中的意思—不过一块普通令牌而已,对方显然有所顾忌,不愿与自己死磕消耗体力。也顺势走下宁山清的台阶,“在下虽有后手,但宁兄难道就没有?宁兄手段高明,在下也是佩服万分。来日有机会,定向宁兄讨教一番。”
“好说。时日不早,在下也要去寻找其他令牌了,告辞了,高兄!”
“后会有期,宁兄!”
两人抱拳告别,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
算上刚才那一块,高杉如今已经收集到了两枚普通令牌和一枚紫色令牌,相当于十二块令牌。
“还是太过谨慎了,这样下去,到最后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前十之列。”高杉摇头自嘲,这种稳扎稳打的方式显然不适合这次试炼,自己看来还是得冒些险了。目前南华境中二十人,除去李行远提到的四人,像李行远、宁山清也几乎是稳进前十。剩下十三人除了镇魂宗孙齐外,其余的底细一概不知,但只要自己选定出手目标时谨慎一些,再借助对森林环境的熟悉,应该能得手。
打定主意,高杉便开始在丛林间寻找,身影几乎和树荫融为一体,只不过寻找得目标,由令牌变成了书院弟子。
随机推荐